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BL小说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第17节

      林霜降笑了笑,“对啊!使银子的地方多了去了,这不就是要使银子的地方吗?”
    白仙儿瞧着她这样子,突然有些无奈的笑出了声。
    也不知道她是真不明白,还是装作不明白。
    林霜降在白仙儿那儿待了一下午,最后也没去看账本上那些弄不懂的事,两人说了一下午的话,林霜降还顺便在那儿吃了晚饭才回去的。
    “大奶奶,老婆子可好久都没见过您这么开心了。”奶妈心酸的看着笑着在收拾账本的白仙儿。
    白仙儿愣了一下,“是吗?我也觉得好久没有人这样跟我聊天了。”
    她自己没有姐妹的,只有一个兄长,嫂嫂从前跟她还算亲热,可她进了陶家之后,再见面也生疏了,平日里不会来,来了也就那些事。
    这宅子里不缺人,却除了奶妈,没有一个人会和她谈心。
    在老太太面前,她也是不敢多说话的。
    像今天这般,真的好像很久很久都不曾有过了。
    “不管是真心也好,假意也罢。能让大奶奶这么开心,也够了。”
    白仙儿笑笑,“可我觉得,她天性如此。没有那么热络,却也让人舒服了很多。何况,今天她揽了三婶婶那边的事,是帮了我。我不该对她有戒心的。”
    奶妈点点头,低了些声音道:“不过我觉得啊!三院的事,二奶奶不会就塞了银子了事的。也好,那些个人三天两头借着各种由头来问您要钱,大爷留下的,您的嫁妆,都贴没有了。自己屋里大冬天的连炭火都得省着用。也是该有个人好好收拾收拾他们了。”
    ***
    林霜降回去的时候,见陶风清一个人在桌子上喝闷酒,好奇的问:“怎么到现在才吃饭?”
    陶风清搁下碗筷,气不过的道:“我们成亲才第二天,你就让我一个人在这儿吃饭?嫂嫂那边的饭菜味道如何?”
    “味道是不错,不过菜色简单了些。”林霜降说完,不再理会他,“你慢慢吃,我还有点事。”
    陶风清:“自己吃就自己吃。”
    夜里,春寒刚铺好了被子,陶风清兴冲冲的过来将林霜降的枕头给换了。
    “二爷,这是做什么?”春寒不解的问。
    “这是我今天特意给你家小姐做的。”陶风清还特意将上面的皱褶给抚平了,喜滋滋的在那儿笑。
    春寒想说什么,后来想想还是算了。
    反正她是瞧出来了,二爷和小姐,两个人脑子跟她长的都不一样。
    做的也都是奇奇怪怪的事,说了她也未必能想的明白。
    “二爷,小姐让您晚上先睡。她还有些事要做。”春寒说完福了福身就要走。
    第21章
    陶风清:“好...好什么?不是,怎么又是要忙?二爷我这两天都快闲出屁了,她忙什么呢?”
    “二爷,您也得休息休息啊!小姐是为了二爷的身子着想。”春寒说完,门口的两个丫头捂着嘴偷笑起来。
    陶风清深吸了一口气,手在心口上拍了两下,“安宁。”
    “二爷有事?”安宁在外头问。
    “过来。”
    陶风清招招手。
    安宁幽怨的看了春寒一眼,磨磨蹭蹭的进了房,转身背对着陶风清撅起了屁股。
    陶风清抬脚,一脚将他踹出了房门。
    “二爷?”春寒看安宁整个人趴在地上,惊的叫了一声。
    陶风清摆摆手,心平气和的道:“我先睡了,让二奶奶慢慢忙。”
    春寒忙福了安跑出去,丫头们带了门她才问:“安宁,你没事吧?二爷经常这样打你吗?”
    安宁拍了拍屁股上的灰,一脸困惑的问:“二爷什么时候打我了?”
    “你摔糊涂了?刚刚二爷还踢了你一脚呢?”
    “哦,你说这个啊?”安宁笑出一口牙,“不经常,二爷生气的时候才会这样。不过二爷很少生气,生气了踢我一脚也就好了。春寒,咱们二爷是不是很可爱,跟外头传闻的不一样吧?”
    春寒伸手在他额头上摸了一下,“没发烧。可爱,当真可爱的很。你守着‘可爱’的二爷吧!我去二奶奶那边伺候了。”
    花厅里桌案上油灯挑的最亮,林霜降将从白仙儿那儿带回来的近几年的账本都翻看了一遍,眉头不由皱了起来。
    “二奶奶,人带来了。”小岚掀了帘子进来,后面跟着白仙儿身边的奶妈。
    “二奶奶,您找我有事。”
    “妈妈怎么称呼?”林霜降笑着点点头问。
    “老婆子姓曹,是大爷的奶妈子。大爷过世以后,就一直照顾大奶奶。”
    “曹妈妈,我见今天三婶神身边婆子来讨钱的时候,您好像有些话要说。嫂嫂在,我也不好多问。所以这才特意请了妈妈过来一趟。”林霜降将面前的账本合上,“今天,所有的账本我都看了一遍。虽不是太细致,可也瞧了个大概。这之前的账本都是老太太管家时候的,我瞧了,很多账都不清不楚。不过也都是成年往事,也不必深究。相反,嫂嫂管家的这些年,账目却都是清清楚楚的。可这大宅子里,人多事杂,账目太过清楚,反而蹊跷。”
    林霜降说着顿了顿,“妈妈不要误会,二爷让我跟嫂嫂学着管家。本也不着急,可今天三婶婶家的来讨钱,那样子不像是第一次,也不像是没要到过钱。三婶婶家如此,二叔家的应该也不会没这般为难过嫂嫂。这些钱,嫂嫂都是怎么填上的?”
    曹妈妈听了前面的话,还是有些戒心的,没打算说什么。
    可一句‘为难嫂嫂’,却一下子让她红了眼,她唤了一声‘二奶奶’就跪了下来。
    林霜降使了个眼色,小岚忙上前要扶她起来。
    曹妈妈摇摇头,推开了她的手,“二奶奶,这些年,大奶奶为了他们,将大爷留下来的钱,还有自己的嫁妆,全都贴了进去。大奶奶自己,冬天里舍不得烧炭,平日连茶都不舍得喝。说出去,谁会相信?管着家中钥匙的奶奶,自己苦成了这样。”
    “老太太不管吗?”林霜降问。
    “老太太...”曹妈妈还是思忖了一下,“老太太身子不好,不管事了。大奶奶不愿拿了这些小事去烦她。”
    林霜降知道这话半真半假。
    不过她也不会天真的以为,曹妈妈会对她说所有的真话,自己是个新来的,能对她说这些话已经是目前最大的信任了。
    “曹妈妈你起来吧!事我知道了,现在还有很多东西我都不会,也帮不了嫂嫂什么。这样吧!这以后,若是再有人像今天这样去问嫂嫂要钱,便让她们来找我。让嫂嫂不必自己为难。”
    曹妈妈感激的对她磕了个头,“我替大奶奶谢谢二奶奶了。”
    “您先回去吧!小岚,你掌灯送曹妈妈回去,路上小心些。”
    “是。”
    ***
    “二爷!”安宁在外头做贼似的喊了一声,眼睛四处瞄着生怕被人给看见了。
    门开了一条缝,一只手从里面伸出来把他拉了进去,“怎么样?她大半夜的不睡觉干什么了?”
    两人在屋里依着门猫着腰抵着头。
    安宁正准备说话的时候,突然觉得他们怎么这么奇怪。
    “二爷,这是您自己的院子,自己的房间。我们为什么要这么说话啊?”安宁压着嗓子的问。
    陶风清:......
    安宁脑袋上挨了一巴掌,“还不是你鬼鬼祟祟的,把我也给带沟里了。说吧,她们鬼鬼祟祟的干什么呢?”
    陶风清直起身子,理了下袖子掩饰了尴尬。
    安宁耸了耸鼻子,不敢怒不敢言。
    “小岚把大奶奶身边的曹妈妈接来了。在花厅里说了好一会儿话,然后又送回去了。说什么我不知道,不过曹妈妈在里头好像哭过,出来的时候还擦了眼泪。”
    “对了,下午二奶奶去了大奶奶那儿,夏荷说中间小岚领了三老爷院里的人回来了,还给了不少的银子。说是那边要的,要买什么礼。二爷,咱们要不要找小岚过来问问是怎么回事?”
    陶风清听了前一句话,正若有所思,还扯了嘴角的在那儿笑,听了后一句话脸就沉了,“问什么问?这宅子里头的事也要二爷我亲自过问吗?那我还忙的过来吗?二奶奶要做什么,还需要我插手管的吗?怎么光吃饭不长脑子呢!”
    安宁在自己嘴上拍了一巴掌,“我多嘴。”
    打完,他又打了一下,“我还有一句要多嘴,先打了。”
    陶风清斜了他一眼,“还有什么?”
    “夏荷说,二爷现在都跟二奶奶这儿住,她也没什么事做,能不能跟小岚一起去二奶奶身边伺候。”
    陶风清哼了一声,“没事做就扫扫院子擦擦地,二奶奶身边人够多的了,要她去凑什么热闹?小岚领回来的人还没见她说什么,她就到你跟前嚼舌根了。真要去了二奶奶身边,有个风吹草动的就要传去老太太那儿了。”
    说着,他手架子桌子上朝安宁扬了扬眉,“回头告诉她,别动什么歪心思,二奶奶生气可是会直接打人的。下手可重了。”
    安宁笑起来,“二爷放心,我一定清清楚楚的告诉她。”
    门开了,林霜降瞥了他们两人一眼,往屏风后头去了。
    陶风清挥挥手,安宁便颠颠的跑出去了。
    换了衣服,林霜降散着头发出来了,“你怎么还没睡呢?”
    “你都还没睡,我怎么好意思先睡。你,看看我给你新做的枕头,喜不喜欢。”
    林霜降坐到床上扫了一眼,“谢谢了。“
    说完她躺下,翻了个身,一会儿又坐了起来,“这枕头里面塞的什么?怎么味道有些奇怪啊?”
    陶风清眯眼一笑,“二爷的味道。”
    林霜降:???
    “明天我要出去一趟,大约要过个三五天才能回来。这几天晚上你就枕着这个,慢慢熟悉二爷身上的气味。等我在回来的时候,应该也习惯的差不多了。我也就不必每天在自己屋里睡个觉都心惊胆战的了。”
    林霜降眉头一皱,“你要出去?”
    “嗯,城南铺子里有些货需要我亲自去看看。”陶风清脱着鞋子,突然侧头笑看着她,“舍不得我?”
    “那倒是没有。就是有些想念烟姑娘了。”林霜降一脸失望的重新躺下,“还想着等这三天过了,就去小南湖听她唱曲的。”
    陶风清:......
    他翻身躺下扯了一下被子,闷声闷气的道:“回来带你去。”
    背后的声音突然雀跃,“陶风清,我会想你的。早些回来!”
    陶风清:......
    第二天,跟二爷去城南铺子的小厮们都看到二爷和二奶奶依依不舍的在门口告别,二奶奶左一句‘早些回来’,右一句‘早些回来’,当真将新婚夫妻的难分难舍表现到了极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