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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聪看不过去:大早上的你撒什么泼谁惹的你你找谁去啊对着救命恩人发脾气算什么能耐
昨儿傍晚楚闻歌带着萧白走后,就许宗仁冲回来打得最热闹,整个一搅屎棍,让好不容易有些回旋余地的场面彻底变得难以收场,他自己也身受重伤,还得靠江童的能力救。
许宗仁喘了两口粗气,低声骂了句妈的,愤愤起身准备去找楚闻歌单挑。
还没出饭堂,正瞧见楚闻歌迎面过来。许宗仁迎面就是一拳!
楚闻歌虚晃一闪,轻轻松松避了过去,别闹。
许宗仁要气炸了。
这队里谁也打不过楚闻歌,群殴也得三个以上才能稳赢。他想教训楚闻歌,确实是痴人说梦。
思忖半秒,许宗仁没再纠缠,抬脚就走。楚闻歌不趴窝了,他得赶紧抓空去看看萧白怎么样了!
楚闻歌走了两步,掉头拎着许宗仁后领把人拽回来。
许宗仁动手:你他妈干什么!
楚闻歌不废话,迅速出手在许宗仁腰侧挂的茧上弹了一下。
许宗仁当即倒地蜷成一团,从牙缝里边挤字:我草你大爷!
楚闻歌没再搭理他,径直走到江童身边,语气难得的温和有礼:江童,我给小白喂了药,可是不见丝毫起色,情况有些不好。你能过来帮我看看吗
江童捏着咖啡勺的指尖发白。
何聪扫了一眼楚闻歌:不就是发烧么继续喝水,吃药。找小童有什么用。他昨天救了三个人,你还嫌他不够累
楚闻歌现在有求于人,不好冲撞,没搭理何聪的茬儿,就是站在江童身边叫他:江童。
江童把冷水泡的咖啡端起来喝了,起身:走吧。
楚闻歌扫了一眼咖啡杯里被略微捏弯的钢勺:谢谢。
路过倒地不起的许宗仁时,江童俯身把他的茧捡起来摸了一下,还给许宗仁:还带着伤,就老实点儿。
又活过来的许宗仁爬起来拍拍身上的土,狠狠瞪一眼楚闻歌,对江童说了句谢谢,回桌边去了。
哎不是说,小受发高烧的时候,做起来别有一番滋味又热、又紧,敏感得要死。
那也得是人还清醒的。咱们这个你不是也看见了,都烧糊涂了。我宁可憋死也不想女干尸。
那边几个队员凑在一起旁若无人地讨论。
如果真是尸体我也没兴趣,问题是这不还活着呢么。人活着,又意识不清,随便摆弄,多好。
被你这么一说突然想试试。
许宗仁听着来气。如果有可能,他也想像楚闻歌一样独占萧白。可他的战斗力在队伍里只能算中等,如今又有伤在身,没楚闻歌那种能耐敢惹众怒。
就算是楚闻歌,如果不是昨晚上这群人身上全带伤,他也不敢把萧白带回来继续自己一个人吃独食,叫他们在隔壁干听动静。
这是只靠自己一个人根本活不下去的最恶时期,很多时候,只能委曲求全。
脑袋都拴在裤腰带上,哪还顾得了许多别的。
什么信仰、爱情、忠贞早都喂了狗。
可是许宗仁错估了楚闻歌的胆量。
已经跟江童离开饭堂的楚闻歌听见身后的谈论,两三步折回饭堂门口,一记眼刀把整个饭堂里的人瞪得鸦雀无声。
小白是我的。我一个人的。我不许你们觊觎他,更不许你们像谈论娼妓一样谈论他。再叫我听见一句,我一定叫那个人看不见明天的太阳。
楚闻歌撂下话就转身走了。
饭堂里鸦雀无声。
半晌,才有人反应过来,站起身指着楚闻歌消失的方向破口大骂:楚闻歌!你他妈以为你是天王老子!
可是楚闻歌早走远了,没人回应他。那人只得气冲冲坐下。
有人开口:何队,这人还能留吗
老子早就看他不顺眼了!众人开始七嘴八舌地附和起来。
一时间群情激奋。
何聪把腿架在桌沿,闭着眼蹙着眉窝在椅背里捏山根。
等众人终于七嘴八舌喊够了,一个人说何队你倒是表个态啊,何聪才睁开眼,扫视众人,轻飘飘说一句:都吃完了吃完了回去收拾收拾东西,准备上路了。
众人面面相觑一番,虽还意难平,却都没再说什么,各自散去了。
把人赶走这种话,他们也就是说说。
他们需要楚闻歌。在几天前的那场恶战中,如果没有楚闻歌力挽狂澜,队伍就不是损失半数,而是全军覆没了。
最重要的是,他们谁也说不准,把楚闻歌赶走了,江童还会不会留在队里。
也许他们可以没有楚闻歌。也许他们可以没有江童。
但是他们不能同时没有楚闻歌和江童。
楚闻歌把江童给萧白新化的茧小心翼翼塞进萧白怀中,看着萧白怀里的两个茧,默默骂了自己一句混蛋。
茧这个东西方便、也碍事。方便就在于,哪怕受了重伤,只要化了茧,把茧放在一个安全地方,自己就还能没事人一样冲出去打打杀杀。不方便就在于,同一个人最多只能同时化出两只茧。而茧的孵化过程极慢,还需要一直贴身携带,否则孵化就会中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