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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闭着眼睛,眼睫慢慢有些湿润。
别走,瞿朗。瞿青山要离开的脚步顿了顿,听见她小声呢喃。
这是她第二次叫错人,第一次是在老宅,他亲自从雪地里抱她回来,她发烧时迷迷糊糊拽着他的手。那时她还是瞿朗的女朋友,而现在一切却都已经结束了。
无论她喜欢的是谁,口中唤着的是谁的名字,都已经改变不了她成为了瞿青山的所有物这个事实。
她的余生以后再没有别人。
窗外雪厚厚积了一层,灯光下映着女孩苍白侧容仿若透明一般。男人眸光略深了些,紧握的掌心慢慢松开。
lsquo;宿主,我劝你别再皮了,小心/擦/枪/走火。rsquo;系统观察了一眼男人表情凉凉建议。
女孩紧蹙着眉头,唇瓣也颤抖地发白。可却在心底反驳。lsquo;你放心,他不会对我怎么样的,至少在我没有接受他之前不会。rsquo;她语气自信,系统半信半疑。
瞿青山是一个很有风度的男人,在江袅面前他即使手段卑鄙也依旧衣冠楚楚。在她还没有喜欢上他之前,他绝对不会动她。
强迫不仅是对她,也是对那个清峻的男人自身的侮辱。瞿青山表面温和,可内里却和他的名字一样太过高傲。
窗边的孩子蜷缩着落泪。男人脚步停了很久,最终还是离开了。
直到听见门被合上的声音江袅才睁开眼来。她揉了揉酸麻的小腿,等身体完全适应后慢慢站起身。
lsquo;系统,帮我看一下瞿青山去哪儿了rsquo;女孩问。
脑海里的声音停顿了一会儿,有些怪异:lsquo;瞿青山没有离开,只是在楼下车里坐着。rsquo;
黑色的宾利静静地停在别墅外,江袅隔着窗帘看了眼收回目光。
lsquo;我以为他会走的。rsquo;她自言自语,在系统不解的目光中又缓缓笑了起来:这样也好,说明他比想象中的还要在乎我。她眼眸带笑,弯起来像月牙一眼好看,显然很高兴。
江袅喜欢看男人为她失眠,尤其是瞿青山这样看似温柔性情却冷淡的男人。对于他来说她的柔弱让他怜惜,而心有所属则让他心动克制。
因为得不到而念念不忘,这几乎已经是一个女人最大的魅力。连系统也不得不承认,她真的很懂玩弄人心。
楼下雪断断续续停了,车灯还亮着,面容清峻的男人坐在车内不知道在想什么。
瞿先生司机有些疑惑。
男人手中的烟已经燃烧到指尖,他抬头看了眼二楼黑漆漆的窗户淡淡道:等天亮再去公司吧。他声音听不出情绪,司机也不敢多问,只是心底多少也有些感触。
他是跟了瞿青山时间最长的人,在瞿青山还没有接手瞿家前就是他的司机。自然知道这栋别墅是瞿青山的母亲生前住过的地方,城市近郊环境很好,可自瞿青山搬进老宅之后就很久没去过了。司机没想到他会把那个女孩安排到这儿来。连瞿青山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分明只是情人而已,就算再喜欢也不该这么冲动。
他吐了口烟雾,又想起江袅那天夜里在餐厅里边哭边吸烟的样子,眸光微微沉了下去。
第二天,天刚亮的时候瞿青山就去了公司。他担心她醒了害怕,所以在楼下守了一个晚上。可手机屏幕却从来没亮过。
男人揉了揉眉心,风度从容:走吧。
直到车子离开院子,江袅才慢慢打开窗帘。
另一边:酒吧里少年擦了擦嘴角的血迹,神色阴鸷。
左少,你还好吧旁边人互相看了眼小心问。
那天晚上瞿朗醒来后就一直发疯,为了一个女人和他们这些一起玩了十几年的朋友都断了联系。本来这件事情在他们眼里看来并没有什么。男人嘛总会有几个真爱,更何况他们这种身份的家庭,谁会真的从一而终。但却没想到瞿朗会有这么大的反应。那个看似娇娇弱弱平时连说话也不敢大声的女人也是厉害,直接就玩了失踪。惹得瞿朗把气都撒到了他们身上,甚至和左绅大打出手。
瞿朗手揪在少年衣领上,眸光狠厉:我一直把你当兄弟,知道你喜欢江袅但却顾及你颜面从来没戳破过,你却一而再再而三的破坏我们关系。他说到这儿顿了顿,又深吸了口气一字一句道:左绅,这件事上你要是骗我,我绝对不会放过你!青年摞下狠话深深看了他一眼离去。
刚才局面分明已经控制不住了,但左绅一句话却平息了这场争执。酒吧里声音太大,没有人知道那句话是什么,却奇迹地让暴躁中的瞿朗住了手。虽然好奇,但几个人也不是不懂眼色的人,这时候自然是紧紧闭着嘴。
那个煞神已经离开了,穿着T恤的少年脸上还带着笑意,抹了把嘴角仰面躺在沙发上:你们信吗左绅喝了口烈酒忽然问。
惯来爱拍马屁的小弟连忙接话茬:当然不信,他说左少喜欢江袅那种货色,简直是放屁。
他语气讨好,却没注意到躺着的少年似笑非笑的眼神:哦~你觉得我不喜欢江袅
他这样问倒让人点头不是摇头也不是。大家互相看了眼不敢说话,时间一分一秒地走着,手里忽然震动了一下,左绅低头看了眼手机,笑着拿起外套起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