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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他话还未说完,便被一刀穿过喉咙。叶凌云眼中闪过一丝狠意。最终没能让他将口中的话说出来。
侍卫不一会儿就来了。
裴峥抱着江袅起身:在场不留一个活口。他声音毫无情绪,曹直却知道他这是动怒了。
几人快马加鞭赶回宫中,一路上帝王手抖的不像话。血顺着衣衫浸透,男人骨节分明的手上染红一片。他将江袅抱得紧紧地,一句话也不说。
有侍卫先行回去通报,太医早在清宁宫候着。
裴峥颤抖着手将江袅放在榻上:夫人若是有什么事,孤要你们的命!他语气平淡,却让人不自觉打了个寒颤。
太医跪着应了声,连忙把脉。
江袅身体本就比常人弱很多,便是无灾无难能不能活过十年都难说,更何况如今还身受重伤。那一剑没有刺进心脏,可对于江袅来说已和刺入心脏无异,更何况剑仞上抹了/毒/药/。
太医跪在地上,面色瞬间惨白。
夫人怎么了曹直捏着拂尘问。
太医看了一旁看不清表情的帝王一眼小心道:这剑上之/毒/微臣从未见过,要是贸然用药,只怕会引发夫人早年心疾。
他说完便伏在地上,等待帝王宣判。
殿内众人瑟瑟发抖。
裴峥慢慢睁开眼:告诉叶凌云,安王余孽尽数杀尽,否则明日便提着人头来见孤。曹直应了声,便听男人道:先用药将/毒/性压住。
太医还想说什么,却看见了帝王眼神,冷入骨髓:你难道要孤眼睁睁地看着她死他问他,没有人再敢回答。
大殿上静了下来,裴峥坐在榻边小心拂去她额上发丝。女孩唇色苍白,整个人宛如一朵凋谢的水仙一般,再不复往日生机,裴峥却觉得她今日格外好看。
眉眼好看。
唇角的弧度也好看。
男人指尖冰凉,划到眼角时微微顿了顿:你今日为何救我他喃喃自语,像是有些奇怪。
可那个闭上眼的女孩却无法回答。
裴峥一生被无数人放弃,从来没有人站出来挡在他面前过。江袅是第一个。他那么坏,她却觉得他对她很好。想起女孩倒在血泊中的场景。男人轻笑了声,慢慢闭上眼:阿袅,我不会让你死的。江袅虽然昏迷着,意识却清醒。
系统不懂她为何要替裴峥挡剑,却听女孩笑了笑:他已动心,我虽有把握在日复一日的相处中爱上我,但时间终归是太长了。
更何况若是不濒死,便也完不成美色误国的支线任务。
既是任务就该明确自己的职责,以最短的时间获取最大的利益。于这些情爱之事上江袅得到太多,便也从不会去留恋。
她只要完成任务。
女孩心冷的让人害怕,系统眯了眯眼,不再说话。
太医调制的药并不能完全解/毒/,只是暂时将江袅体内的/毒/素/封住。裴峥抱着她像往常一样,一口一口地将药喂入口中。女孩身体越来越冷,几乎陷入了沉睡。
叶凌云跪在地上,手中还提着一个人头。正是那日来过他府中的安王余党主事者。
一千零八人已尽数诛灭。他声音低沉,不敢抬头看榻上昏迷的人。
要是那日他没有听信蛊惑,没有犹豫青年握着的手紧了紧,想起怀中河灯,心中艰涩。
那是他从河中捡来的,上面的字迹一眼就可以认出。
lsquo;不可说。rsquo;
叶凌云恍惚间想起那时江袅还未进宫时的事来。那时她因心疾常年呆在院中,看着孤寂。他当年曾得了一本经书,知她礼佛便,兴冲冲的拿去。
女孩翻了眼便放置一旁,他以为她不喜欢。可却不曾想会在经书背面看见密密麻麻的梵语:lsquo;不可说。rsquo;
她那时拒绝他求亲,不过是因为觉得自己时日无多,因此将心事守口如瓶。
那河灯的里面凹凸不平,用指甲扣出了一个云字。叶凌云只觉心中艰涩,恍惚生出一种不甘来。
她也许也是对他有意的。她在放河灯时想的是什么
青年掌心紧握,眸光低垂遮住其中暗沉。
裴峥放下碗冷笑:叶将军可知罪他声音极冷。叶凌云俯身如流:臣知罪,护送不利,但请陛下责罚。大殿上静静地,男人刚要说话,衣襟却被一只手拉住。
江袅心肺生疼,指节也微微泛白。
疼。她一句话,就叫裴峥泄了怒火:去殿外跪一夜。
叶凌云忍住想要看她的冲动,应了声转身离去。
女孩额上冷汗滴下,过了会儿慢慢睁开眼来。太医的药压制了毒性,但也只有几天时间。裴峥抱着她,见她实在疼的厉害,便将手腕伸了出去:孤年幼时也曾这般,但咬着便也不痛了。
江袅滴着眼泪,慢慢咬上男人手腕。她前半生坦荡,出身世家,又受父亲宠爱。可遇上他之后便一直受伤。
她咬的狠了,裴峥扶着女孩长发低笑:既然那么疼,当初为何还要替我挡剑
他似是随意一问,心中却已有了很多答案。她怕他死后连累她家人和叶凌云,或者是她天性善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