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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似乎没太明白,一脸懵懂地看着他。同情心的缺失使得宋却很难产生怜惜一类的情绪,但是同病相怜这个道理一直刻在他脑海里。虽然没有切实的证据,但目前所有的症状都指向那个最有可能的猜测女孩的病症来源于她的大脑。而一旦猜测成立,女孩要面对的事情和他一样艰难,那便是用主观意愿去克服客观存在带来的一切困难。
这是可行的吗宋却不知道这个答案,或许直到他死的那一天,他才能说出一个确定的回答。
女孩问道:宋医生,你的意思是我的精神没有出问题,而是大脑出问题了
她似乎不能将这二者区分开来,问完这个问题,五官都皱到一块去了。
宋却道:你的心理状态有问题,但不是根本性的问题。根本问题出在你的大脑里,然后考研失败、分手加上父母的不谅解一起构成了你压力的源头,刺激了你的心理,形成□□,将大脑里藏着的问题彻底点燃,形成了现在的局势。我们可以只进行心理疗愈,也能减缓你的问题,但这治标不治本。等你的生活出现新的刺激源,你承受不住新的压力时,症状还会再爆发,甚至愈演愈烈。
女孩似乎有些明白了,但仍抿着唇,想听宋却再说一些。
宋却耐心解释道:有很多东西,像是情绪、感情和回忆,都被人认为是主观的、由所谓精神决定的,但事实上,这些东西都是由人的大脑决定的。你大脑的不同区域分管不同的功能,通过释放化学物质、完成化学反应来控制你的情绪,你的决定甚至其他一切。某种意义上,一个人的生理基础决定了他百分之八十的自我。大脑精妙无比,但也错综复杂,一旦有一个零件出了问题,人便有可能表现出千奇百怪的症状,以至于觉得自己失常,甚至被旁人看作所谓的神经病。如果真的是大脑的问题,宋医生希望你不要对自己产生自厌的情绪,就像抑郁症一样,这种抑郁不是因为外界环境产生,而是因为生理基础的问题,所以难以控制,你的病也是一样。所以不要讨厌自己,觉得自己不争气,觉得自己没有给自己一个好的心理状态。你努力过了,只是因为太艰难才没能马上成功,要再坚持一会儿。
女孩悄悄红了眼睛,打算按宋却的建议去医院查一查是不是大脑哪里受了伤,走到办公室门口又忍不住转身,道:宋医生,我听说关于大脑的研究很有限,如果真的是大脑出了问题,我是不是治不好了
宋却的手指不自觉动了动,道:我们有很多方法可以尝试,心理疗愈虽然不能根治,但可以缓解和克制,不论怎么样,你都可以来我这里,宋医生给你治。
女孩红着眼睛笑了一下,和在外边等着的好心陪她来看病的舍友一起走了。她是今天的最后一个患者,宋却摘下眼镜,揉了揉两侧的穴位,才感觉头疼缓解了一些。随意收拾了一下桌面的文件,宋却便打算离开,路过前台的时候,将手搭在张圆圆身前的桌面上,简单交代了一下那个女孩的后续预约问题。
张圆圆一边听宋却的嘱咐,一边忍不住去看宋却的手,这么一双修长又干净的手上面布满了红红的指甲印,有些地方还破皮出血,看起来十分暴殄天物。
张圆圆没忍住,抬头道:宋医生,我给你处理一下手吧
宋却愣了一下,看了眼自己的手,发现是有些惨不忍睹,迟疑了片刻,最后也没有推辞。张圆圆手脚利索地拿出医药箱,处理这种伤口实在不需要什么技巧,她动作干净利落,倒是很快就处理完了,还不忘数落他两句:宋医生,你对患者好是可以,但也不要太不顾惜自己了。
张圆圆是彻底放下对宋却的那点绮思,才有勇气光明正大地说出这点关心。
宋却对上小前台圆溜溜的眼睛,因为这义正言辞的关心微微一笑,还没能回应这份关心,电话便响了。
宋却带着一手消毒水气味接了电话,电话那头是杜风,他和姚璐的调查还没结果,但第三起案件的犯人抓到了,问宋却能不能来警局一趟。
宋却精神一振,一边对着电话那头的杜风说好,一边和张圆圆招招手,示意自己要走了。张圆圆只能撑着脸看着自己的老板匆匆忙忙离开,感叹了一声他的为国为民,然后守着资料和固话直到下班时间。
另一边宋却赶着时间去看了第三起案件的凶手一眼,果然和他想的一样,和前两起案件是同一类型的犯人。那个幕后使者没有教他们作案,所以他们的手法是那样粗糙,以至于警察一抓一个准。很显然,那个幕后使者是故意的,凶手的捉拿归案会降低警察们的警惕心,对案件投以更少的关注,等他们发现有什么不对时,由他发展出来的案件已经不是一起两起了。
宋却气喘吁吁地赶到审讯室外时,杜风已经等在那里了,还给宋却带了一罐咖啡。见宋却看的认真,杜风也不敢插话。好不容易宋却转开眼神了,杜风立马见缝插针解释道:宋哥,那些社区活动还蛮多的,我和姚姐两个人查有点慢。听说犯人抓到了,姚姐觉得回来审讯这个犯人会更快,我也这么觉得,所以我俩先回来了。
宋却倒不在意这个,他喝了口咖啡,随意问道:你姚姐怎么不在里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