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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dash;mdash;叮。玩家情绪不稳定,是否需要心理辅导?
你滚开!你这个骗子hellip;hellip;rdquo;苏钰双手抱着头,往后瑟缩了一步,这个游戏里,我根本不是唯一的那个玩家hellip;hellip;rdquo;苏钰已经有些语无伦次了,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但是他又是如此坚信自己触碰到的是真相。
mdash;mdash;叮。
让我回去,让我回去!我要离开这里!rdquo;
系统的提示音沉默了许久才响起。
mdash;mdash;叮。玩家确定脱离游戏?
苏钰眼睛都红了,确定!rdquo;
mdash;mdash;隐藏副本终止mdash;mdash;程序终止mdash;mdash;游戏卸载进程0.1hellip;hellip;0.2hellip;hellip;
苏钰睁开眼的时候,自己站在梨园的门口,梨园的匾额两边挂着两个灯笼,进进出出的青衫童子接引着来往的客人。
梨园里戏子的唱词妩艳,连这料峭指头的梅花都多了几分春意。
这情景恍如隔世。
【游戏卸载进程hellip;hellip;0.5hellip;hellip;】
一个穿着长褂的男人从他面前走了过去,眉目冷峻一如往昔。
接引的童子高声唱道,叶先生到mdash;mdash;rdquo;
梨园里的梅花都开了,入目红粉一片。可是出了奇,静悄悄的一片,一个人都没有。
叶朗径自走了过去,梨园里撘了一个台子,台子上一个身段窈窕的花旦正在唱《漱玉词》,远远的听到童子的通传声,下一句就忘了词,只知站在台上望着那不断走近的人。
叶朗比苏钰最开始见的时候,又要清减了不少,眉头微蹙,自带一种柔弱的风韵。仿若那些折子戏里深情又温柔的书生。
叶朗一句话也不说,走到台下专门设下的软椅上坐下。
台上花旦眉目温婉,羞红了脸看他一眼就不敢再看,垂着头唱她已经唱过千百遍的戏词。e
叶朗就坐在台下,连搁在手边的茶水都不碰上一下,目光望着台上,却像是透过那戏台上的戏子看另外一个人一般。
苏钰就站在叶朗的身前。
两个青衣的童子缩在树后咬着耳根。
这叶先生真奇怪。rdquo;
是啊,每次都点了蕴衣小姐的戏,却只叫她唱那一首《羽林郎》,也不知唱了多少遍了。rdquo;
叶先生每周都要来个一二次,这一来二去,也快有八年了吧。rdqu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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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朗还是微微垂着头,眼睛闭着,听的极为专注。
他的模样还是苏钰见过的少年模样,只是鬓角却生了白发。苏钰走近时,才看到叶朗那凝在眉间的,仿佛永远也化不开的愁绪。
他从前就是这样,只有在见到他的时候,才会酿出一弯笑痕来。
苏钰在旁边看了许久,外边的烟火都亮起来了,叶朗才姗姗起身,台上含情的戏子咬着下唇,目送着叶朗出来大门。
外面起了风,吹在身上就是一股子寒意,戏子下了台,脸上的妆容都未曾来得及卸掉,就扯着一件衣服追了出去。
叶朗刚出了大门,还没有上车,戏子隔得远远的叫了一声叶先生!rdquo;
叶朗转过头来,那个戏子就一头撞进了他的怀里。
苏钰在后面看着。
戏子将衣服递给叶朗,还描画着油彩的脸上透着一股子女儿家的柔媚与多情来。
叶朗扶住她的胳膊,薄唇抿着。
戏子将衣服递过去,有些羞,又有些怯,叶先生hellip;hellip;rdquo;
叶朗没有接递过来的衣服,你回去吧。rdquo;
叶先生!rdquo;
叶朗招了一辆车,转身就坐车走了。
戏子站在门口,呆呆的看了一会才转身进了门,失魂落魄的模样。
【游戏卸载进程hellip;hellip;1.3hellip;hellip;1.4hellip;hellip;】
苏钰突然惊醒过来,这是什么?rdquo;
【叮mdash;mdash;游戏卸载中,正在清除副本进程,玩家所攻略的副本都将关闭,NPC抹杀】
苏钰呆了一般,不自觉的喃喃,NPC抹杀?rdquo;
【叮mdash;mdash;所有被攻略过的NPC都将从副本中抹杀掉,重新建立NPC进行下次副本背景设定】
苏钰的心微微一抖,转而他又冷着脸色笑道,这又是你的把戏。rdquo;
系统没有再给出回应。
长亭外的灯火慢慢亮了起来,苏钰往过去的时候,就看到水桥下几个乌舟划了过去,舟上放着一个棺木,棺木里都垫着白花,睡的似乎是一个青年人的模样。
苏钰细看才发现那棺木里睡着的是封辰,摇船的是那个见过一面的樱井尤司。
【这是一个游戏,所有游戏中的NPC都以为自己是一个人,游戏所安排的背景给了他们活下去的空间,并且给他们最大化的自由。所谓的抹杀,也只是加快他们人生的进程】
人生进程?rdquo;
【没有任何玩家介入的人生进程】
苏钰的心里无端的一抖。
连绵的战火仿佛从画卷上铺洒开,苏钰还是站在那里,面前的景象却仿佛快进了一样,拥挤吵闹的人从他面前穿过,然后就是浓烈的鲜血铺洒开。
炮火声不绝于耳。
整个城市都沉进了火海里。
尖叫声陡然传来,苏钰转过头就看到高楼上被顾桀死死的按在心口的玫音发疯一样的踢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