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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地上的林老爷这回其实有点冤,他这回是实实在在磕着了,地上的血迹就是他的,他晕晕乎乎挣扎着想起了,旁边是个哭得认真的美人,婆子们又离得远,无人扶他,他摸着凳脚咬着牙起了身。
林老爷并不知道自己流了血,只觉得头疼得要命,但是这位美人他看上了,必然要先得了再说。
林玉成生了副讨女人喜欢的好相貌,偏偏公子温文尔雅,会说甜言蜜语,也会装模作样,他立刻轻声安抚:我没事,姑娘,倒是你,可有哪里摔着了?rdquo;
美人儿摇了摇头,呆呆的看了他一会,小声的说:公子,你受伤了。rdquo;
林玉成轻声一笑:不碍事。rdquo;他并不挨近她,距离令人十分舒服,姑娘,你怎么在这儿?你家人呢?rdquo;
那美人儿听罢又哭了起来:我自小家里遇了难,跟着爹爹去投奔亲戚,不想遇上了劫匪,爹爹死了,死了好多人,护着我的婆子懂些拳脚带着我逃了出去,我这些年和嬷嬷相依为命,上个月她去世了,便让我来找我哥哥,不想在途中被人掳了发卖!rdquo;
林玉成立马安慰:姑娘是苦命人,敢问姑娘芳名,在下不才,可助姑娘一臂之力,许是能寻着姑娘兄长。rdquo;
一旁的秋香阁的老板不由的翻了个白眼,倘若真心为人寻人,为何只问美人姓名,丝毫不提她兄长?
美人儿抹了抹眼泪:我姓林,名儿唤作书丹。rdquo;
林玉成笑了一下:巧了,在下与姑娘这般有缘,也是姓林。rdquo;
书丹哽咽着又开口:我兄长自小与我别离,若是听着lsquo;书丹rsquo;二字还不曾知晓,这是爹爹后来与我改的名,我儿时的乳名唤作宝儿。rdquo;
林玉成的眼皮突然跳了一下,原本被埋葬被遗忘的记忆仿佛突然跳了出来,他脑海里忽地出现了多年前的画面,小小的女孩儿追着少年甜甜的喊着哥哥rdquo;哥哥rdquo;。
他的后脑愈发的疼,他忍不住往后摸了一下,黏黏糊糊的液体淌在了他手心,他把手拿到眼前一看,鲜红的颜色刺眼到炫目,而低低抽泣的女孩儿依旧无知无觉的开口:我的兄长叫林玉成,玉是君子如玉的玉,成是成就的成hellip;hellip;rdquo;
一旁的老板突然笑了一声:巧了,林老爷,她那兄长与您同名同姓,这天底下有缘的事可在今日都碰见了!rdquo;
书丹看着林玉成,又些拘束又有些期待:我兄长与杨家结了亲,我嫂子名唤杨心hellip;hellip;您hellip;hellip;是吗?rdquo;
林玉成的脑袋发涨,他此时此刻脑子里出现全是他当年设计害林家的点点滴滴。
那些记忆串联着,突然变得深刻又鲜活无比,历历在目,如同他手心粘稠的血。
秋香阁的老板哈哈大笑:他是!可是了!哎呦姑娘,大水冲了龙王庙啊!在下与您兄长可是多年挚友啊!rdquo;
老板心里乐极了,看上的姑娘居然是自己的妹妹,林老爷,这下可是舒爽?
林玉成手指抖了一下,他感觉到后脑的血越来越多,美人儿突然惊呼起来:哥哥!您流血了!快!大夫!大夫mdash;mdash;rdqu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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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丹被带到了林府,几房姨娘立刻不安起来,人人各怀鬼胎打听她的来路,后来听见林玉成说是妹妹,各位后院主子才松了口气笑脸相迎。
林玉成的脑袋让大夫好好包扎着,他立刻着手让人去查当年的事,也查查那个一月前lsquo;死了rsquo;的嬷嬷。
好不容易遇见名中意的美人,却是他妹妹。
但这妹妹是异父异母,并非血亲,倘若要纳了她也并非不可。
这并不是他最在意的,他在意的是当年的事,有没有完全掩盖好。
他做事向来苛求完美,他得了美人的人,也要得她的心,可不能让这么脆弱可人的美人儿知道什么阴暗肮脏。
他会变成一名完美的兄长,温柔完美得可以让妹妹rdquo;沉溺而不可自拔。
这样的事他做得太多了,他拿手至极,若是他使了手段,没有女人不上钩的。
他走出厢房,望了眼门口贴的符咒,又仰头看了看天空,他笑了一下,美人儿可真是他的幸运宝儿,一向阴沉沉的林府,今日迎来了新的美人,突然就放晴了。
艳阳高照,晴空万里,是个好兆头。
除了后脑还隐隐作痛,一切舒心至极。
下人们加紧给妹妹rdquo;置办精细的物件,他去书丹的院子里一看,只见书丹正开心的给池塘里的锦鲤投食。
她的笑容在日光下像是令人上瘾的蜜,周围名贵的花,错落的树、精美的物件,一切一切都及不上她分毫。
她的眼睛突然看了过来,林玉成像是被什么牵引住似的立刻向前走去mdash;mdash;
哥哥,这么久了怎么不见嫂子?她是不是不喜欢我?rdquo;
林玉成下意识的答道:喜欢,宝儿这么好,谁会不喜欢?rdquo;
而后他突然一愣,他知道书丹说的是杨心,在林家人的印象里,他倒插门给了杨家。
他还想说些什么,却已经看着书丹甜甜笑了起来:太好了,嫂子喜欢我就好,我会做好多东西,待会我做些糕点去向嫂子请安hellip;hellip;rdqu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