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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央喉结滚动着,她身上香甜的气味氤氲在马车的每一个角落里,空间紧密,温度刚好合适,外头的暑意被镇冰石隔绝,无央微微低伏身躯,睫毛又长又直,认真的看着她:书丹儿,你想要什么?与师父说说。rdquo;
书丹抬了抬眼皮,她伸手摸了摸他额心,无央浑身一僵,只听见她声音沙沙地带着丝奶音:这些点心吃腻了。rdquo;
与那点心无关,而是书丹发现了无央的不对劲,那夜她清点材料,无央弄坏了六品金黑莲,她就一直觉得无央不太对劲,直到后来她躺在藤椅上佯装入睡,忽有术法袭来,她立刻警醒,以灵器避之。
接着她感觉到无央过来将她抱上床榻,无声无息的看了她很久,她才有了猜测mdash;mdash;她家夫君终于开了窍。
依照惯性她的爱人每一世都会爱上她,而这一世他成了她师父,修的是杀道剑道,乃是绝情绝欲之道,他待她冷淡而严苛,她本以为这一世也许他不会喜欢她,而她也知晓修杀道得绝七情六欲。若是妄动情劫,恐怕得修行出岔。
对于书丹来说他知不知道、喜不喜欢她都不要紧,左右她会一辈子跟他身边,是师徒还是道侣,她都觉得不错。
然而让她担忧的是,无央动了情,而且还是隐忍着将情藏在心底,隐隐约约有入魔之势。
都说杀道纯粹而霸道,若是道心不纯,必然要出岔子,更何况她动了七情六欲,内心生出了阴暗,更甚的是,二人还是师徒。
对于修杀道的修士,动了七情六欲已然是大误,更何况还是三千界不认同的、禁忌的师徒。
就书丹来说,她不觉得师徒有什么不可以,她与他的爱人一起渡过了一个又一个世界,他和她每一个世界都是不同的身份、不同的关系,在她眼里,他就是她爱人。
然而就无央来说,这可是大事。
书丹为了他这事左想右想,又见他了有入魔之症,心中忐忑,已然隐隐约约抑郁起来,这几日皆是恹恹,连奶酥也少吃了好几包,还娇娇气气不御剑飞行,躺在马车里还得走平地,
她缩在角落,见无央缩手缩脚,显然想与她亲近,却碍于二者之间的关系,不敢越界。
老话说得好,越是压迫得紧,越是反抗得高,他那心魔十有八.因她而起,书丹在想,也许得想个法子挑明了。
而这蜜袋鼯的本性又来作妖,这会儿思虑过度引起心绪堵塞,当然得赖着她师父。
她眼巴巴的望着他:要吃师父做的点心。rdquo;
她老公的手艺可不是盖的,这些什么奶酥啊、红蜜糕啊都是庸脂俗粉,他若是练些时日必然把这些玩意远远甩在了后头。
书丹说完便拿毯子蒙住头闭目养神,这妖兽的玻璃心不是一般人能理解的,她这会儿依旧很难受,脑子里想东想西,忧这忧那,若是不静心养神,她指不定要忍不住抑郁自残。
能够安抚她情绪的只有温柔的陪伴和予取予求。
无央顿了一下,她看见自己的小徒弟又撒起了娇,她蒙着软乎乎的毯子,盖住了毛茸茸的小脑袋,说了一句想吃师父做的点心rdquo;就闭了眼不管。
他哪里会做什么点心?从出生到现在,一千年来,除了修道还是修道,此次出行他是头回上街买点心,但是这小徒弟又开始得寸进尺给他出难题了mdash;mdash;想吃师父做的点心。
虽然很无理取闹,但是无央的眉头却微微舒展开来。
他其实很喜欢她撒娇,也很喜欢她说想要什么,从前为了克制她,总是得她软磨硬泡才松口,虽然暗地里他很享受那个lsquo;软磨硬泡rsquo;的过程。但是现在他的想法出了变化,他不再想严苛的教她如何。
左右抑制不了她辟谷,他人能给她带点心,为什么他不可以?
她需要独自在外闯荡吗?
不,不需要,他会一直在她身边,满足她任何愿望。
正如此时。
无央将马车停在丰都城中一家名为天府rdquo;的客栈。这客栈只住修士,不住凡客,里头的住所齐全,又灵气十足,更重要的是,这家客栈的点心甜品乃是一绝。
无央决定在这儿学一两手。
他将马车停好,侍从先是一愣,因为少有修士乘马车而来,然而这马车如此昂贵大气,一看就不是寻常人的马车,且这男修容貌俊美,气质肃杀而冰冷,修为丝毫瞧不出深浅。
那侍从不过是筑基后期,他见无央修为高深莫测、又像出手大方之辈,立刻笑脸相迎:客官几位?住店还是吃些灵食?rdquo;
那侍从只见那男修又古古怪怪进了马车内部,大约一炷香后,他怀里抱了个人。
那人的脸被毯子微微遮住,只隐隐约约看见她纤长白皙的脖颈,只瞧风骨与身段,便知是名难得的美人。
那侍从神情古怪,怎么看都觉得这他怀中的女修仿佛是被诱骗的,这般昏迷不醒被人抱在怀里,此人必然图谋不轨。
然而江湖上图谋不轨的人多得是,侍从见多识广,差不了这一两个,只是这男修一脸冷淡禁欲,仿佛是个正直之士,却做着这等勾当,便令人有些惊讶。
那侍从肚里腹议,面上却挂着讨好的笑:客官带着道侣出行,可是要一间房?rdquo;
无央动了动唇,直到侍从有点儿不耐烦了,他才出了声:一间。rdqu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