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章阴险的剻越
“啊!”
听完了士卒的话,剻越心里悚然一惊,就见他眉头一皱把后槽牙使劲一咬,拿手朝士卒一指: “援军来了多少人马?”
士卒把手一拱,急急答道: “铺天盖地,看不清楚!”
“你!”
见士卒也找不清情况,剻越心中暗暗叫苦,正着急时,却看到蔡瑁已然到了寨中。
一看蔡瑁没事,剻越不由得松了一口气。仔细一看,就见蔡瑁被揍的是盔歪甲斜、狼狈不堪,知道这位指定没少受了罪,急急忙忙迎了上去。
蔡瑁见剻越朝自己赶来,知道这位是来打听事的,赶紧跳下了战马,把缰绳往随从手里一塞,脚步踉跄的就迎了上去。
两下照了面,剻越也没跟蔡瑁废话,直接开口询问道:
“蔡将军,外面来的是何处军马,何人统兵,兵力多少啊?”
听完了剻越的话,蔡瑁晃了晃自己的脑袋,而后把手用力一摆,很是懊恼的说道: “哎呀军师啊,这次某丢人可是丢大发了,外面来的是西城那边过来的援兵,统兵的将领叫赵子龙,一共也就万把来人。那些兵倒没啥,可那个赵子龙武艺精湛人又特二,一个人有事没事的就敢冲阵,可把我给折腾死了。”
一听居然是这么个情况,饶是剻越智计百出也不由得有些脑袋发木,他很是不解的瞅了瞅蔡瑁,沉声追问道:
“我军在东门南门兵马加起来足有三万余人,对方只有一万人马,就算落败,也不至于败到如此程度啊!”
“别提了!”
为毛会败的这么惨,蔡瑁心里是有数的很,在他看来,自己之所以败的这么惨,全是因为自己那俩活宝弟弟早早的丢了东门。
若是如此也就罢了,最可气的是他们还带着溃卒跑到南门冲乱了自己的军阵,如若不然,自己即使落败,也能射住阵脚缓缓而退,万不至于被打到丢盔弃甲溃不成军的地步。
他刚想开头埋汰几句自己那两个不成器的弟弟,可话到了嘴边,又被他硬生生的给憋了回去。心中暗筹道:
‘东门的攻城将领原本是文聘,是老子怕他抢了功劳,这才把蔡中蔡和给换了上去,若把他们俩说的太过废物,脸上好看不好看倒是小事,若是被剻越摁上顶识人不明妒贤嫉能的帽子这事可就大了。’
想到这里,蔡瑁把脸一抹,一脸的哀怨登时变成了一副愁容: “军师,你是不知道啊!那赵子龙武艺高强、骁勇无比,咱们荆州的军士压根就遮拦不住啊!我那两个弟弟见他杀人如麻毫无人性,还想联手拖住他好让士卒多跑回来几个,谁知道,唉!”
剻越虽不是军中的人物,不过他好歹也是个久居襄阳的主,对蔡瑁那俩弟弟的本事,心里那是十分的有数。在剻越看来,那俩娃打不过人家很是正常,若是打了胜仗那才真是奇了怪了。
有了这种想法,他自然不会对赵云提起神马重视,只是一个劲的在心里大骂蔡氏兄弟废物,骂着骂着,他又猛的感到一丝不对,突然脸色一红,沉声问道:
“蔡将军,这个赵子龙不会就是数月前来取房陵的那名贼将吧?”
“应该是吧!”
被剻越一问,蔡瑁登时也醒过了神来,心中一个劲的大叫侥幸,他使劲抓了抓自己的脑袋,很是同情的瞅了瞅一脸戚容的剻越:
“军师不必过于伤感,想那赵子龙英勇无敌,连某一个武将都不是他的对手,令兄为保城池,甘以文人之身与虎狼相搏,那是虽败犹荣啊!”
说道这里,蔡瑁偷眼瞅了瞅剻越,见这娃脸色好了不少,知道今天的马屁是拍对地方了,心中一喜,继续说道:
“在襄阳时,某听说令兄被赵云三千人马打的大败还丢了性命,心里很是不以为然,现如今见了赵云某才知道,令兄战败确实是事出有因啊!”
蔡瑁话里话外的意思,剻越心里是明白的很,他低溜着头略微思量了一下,把头冲着蔡瑁一点,缓缓说道:
“蔡将军放心,回到襄阳以后,某会把这里的一切如实禀报主公的,只是!”
说到这里,剻越突然把话一顿,拿眼瞅了瞅四周,一伸手便拽住了蔡瑁,把嘴巴往蔡瑁耳朵上一贴,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清的声音小声说道: “蔡将军,光咱们说不行啊!”
说着话,他拿手朝文聘营帐的方向一指: “那位可是都看着呢,您看?”
“嘶!”
蔡瑁顺着剻越的手指头一瞅,当时便倒吸了一口冷气。不得不说,剻越的顾忌是有道理的,自己把文聘调回大营,让自己的弟弟去抢功,若说文聘对自己没意见,恐怕连鬼都不会相信。
想到这里,蔡瑁带着满满的敬意,对着剻越把大拇指一翘,很是佩服感慨道: “还是军师想的周全啊!军师放心,一会我去找文将军好好谈谈,尽量不出纰漏就是了!”
蔡瑁满以为自己反应的这么快,剻越说啥也会夸上自己两句,谁知道自己话刚说完,耳朵边就传来了一个极具鄙视的‘戚’字,抬头看时,却见剻越正挂着一脸的鄙夷,拿看白痴的眼神盯着自己,心中一愣,开口问道: “莫非军师以为有什么不妥?”
“废话!”
见蔡瑁如此的不开窍,剻越忍不住朝他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而后伸手抓住蔡瑁的衣角,把蔡瑁朝自己身边使劲一拽,沉声说道:
“将军可令文聘出寨迎敌,若他获胜,主公高兴之余,自然不会追究你我的责任;若他战败,你便将他拿下,给他来个军法从事先斩后奏,到了那时,我等正好将罪名都推到他的身上。”
“这!”
听完了剻越的高见,蔡瑁就觉得后背上没由来的升起了一阵恶寒,不由自主的打了个激灵。
他先是带着一脸的敬畏,瞅了瞅满脸堆笑人畜无害的剻越,又怀着满满的怜悯,望了望文聘的营帐,站在当场思虑了良久,这才恨恨的把脚一跺,高声叫道:
“来人啊!请文聘将到帅帐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