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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还得等她眼睛好了再说,他对自己的医术还是很自信的。
这个话题就此揭过。
转眼就是会试之日,去头掐尾,要考九天。这事谁也帮不上忙,一大早把人送出去,季母就担心的不行。一会儿让人去看看,一会儿让人去打听打听。季颜也没闲待在自己院里,见天过来,找些杂事给她打岔,转移她的注意力。
好不容易到了结束的那一天,季母早早的请了大夫在家守着,又让人烧了热水,做了饭菜侯着。
季项也算是文武双全,可回来的时候,愣是让人扶着进来。大夫一把脉,就说亏着了。虽是春日,可那地方还是冷,又只准穿单衣,他这几天算是冻了。在里面又吃不好睡不好,还要熬心力做题,可不就是亏了么身体心血全都亏。
泡了澡,吃了东西,又喝了一碗药,便直接睡了过去。
季母看着直抹泪,直念:可千万要过,这要是再来一回,可怎么受得了。然后又急急的呸个不停,一定过,我儿一定过。
季项这一睡就睡了一天一夜,等醒来时,到是缓过来了。好吃好喝的侍候着,到中午,便精神抖擞。
到底是年轻!季母直念阿弥陀佛。
季项却又忙个不停,又要把题默出来去请教老师,又要跟其他学子结交,忙个不停。
待到放榜日,果然高中头名。一时间,家里热闹沸腾,人人喜笑颜开,直待殿试。
然尔,就在众人开心不已时,季顷院子里的守着的人却悄悄的过来,找了季母小声回禀:夫人,大小姐不见了。
季母脸上的笑当即就是一淡,如今场面正热络,她却不好让儿子败兴,找了借口出来,才厉声问道:怎么回事
下人立刻就跪了下来:奴婢什么都不知道,之前还在的,大小姐之前听到外面的动静,非要让奴婢送贺礼给少爷,奴婢才出院门,就觉得不对,立时就回去,可大小姐已经不见了。
季母气的眼前发晕,心里却知道,这大闺女定是早就有了准备,没准还跟外面的人有挂联,不然也不能这么点时间人就跑了。瞪了那下人一眼,心里一狠,对身边的管事嬷嬷道:通知下去,就说咱们家大小姐往生了。
管事嬷嬷脸色一变,她只知道这大小姐做了什么惹了老爷夫人不喜,却没想到让夫人这么不喜。内里的真正原因,却不是她一个下人能知道的。但她却不敢违背夫人意思,很快就布置了下去。
因着历来有红顶白的说法,且季顷跟季项是同辈人,季顷又是女子,所以季家依旧以季项这边的喜事为主。至于季顷,只是将消息发了出去,从那院子里抬了一口棺材出来,挂了白幡,直接从后门抬去城外庙里。季家大半的人都没听到动静,到是外面的人先知道了这事。毕竟棺材可不是什么吉利的东西,抬进抬出的,十分打眼。再有人刻意宣扬,就更是人尽皆知了。
至于季家对这个大小姐的态度虽然让人腹诽,却也是人之常情。一个傻姑娘,虽说现在不傻了,可到也只是个女儿。如今嫡长子这么大喜的事情,哪能让一个姑娘碍着这样的大喜
重男轻女,历来有之,虽有人感叹,可那也是人家的家务事。
季颜到是听到前面那下人向季母禀报的事,可她却不知道季母这么当机立断,直接就发了丧。等到她知道时,却是晚上一家子团坐在一起,季父说的:顷儿没了,以后我跟你母亲就你们一儿一女两个孩子。日后你们兄妹二人当互相帮持,友爱孝悌。
两人起身领了训,这才知道季顷没了。
虽然这棺材抬出去轻慢,可后面季父却让人正经的入了祖坟,又在庙里供了长生牌位。找了高僧念了七七四十九天的往生经,这么一看,却又半点不见怠慢。一家子齐齐去给季顷上了香。
旁人觉得有些看不明白,只季家人自己知道。那个跑了的季顷,早就不是季家的嫡长女了。那棺材里埋的,也不是尸体,而是季顷生前喜爱之物,那是个衣冠冢。
对于季顷,季家上下是再不提起这人。季颜心里好奇,便只问九尾:她怎么回事
九尾到是知道:【她买通了侍侯她的那个嬷嬷,那嬷嬷的儿子替她送了信给秦王,秦王便派人来救她了。】
季颜:秦王怎么会愿意那个秦王就是个唯利是图的人,不见兔子不撒鹰。这会儿跟她绝谈不上什么感情,为她而得罪一国相爷,秦王没那么蠢。
【她告诉秦王,她有办法防治天花。却没将办法告诉他,秦王想要这办法,自然不会不管她。】
所以说,还是利益交换。
别说,季顷有主角光环,如果她不给她捣蛋,没准还能让她杀出一条血路来。只是,她怎么可能不给她捣蛋呢
牛痘么这事她可是做过好几次的。她的百纳格里就有现成的关于牛痘的采集制作以及如何试用,一整套的东西,十分完整。直接拿了出来,悄悄的放到父亲的书房。
这种好东西,还是不要便宜外人了。
【好的,宿主。】
秦王府的别苑里,季顷身形枯瘦,脸色惨白。一双大眼此时显得犹为大,此时正泛着狂热的光芒,看着人心里发瘆。她一不错的盯着给她把脉的大夫,气息微急。
大夫手才离开,她便迫不及待的问:大夫,我的身体怎么样
这位姑娘的身体早年生过一场大病,后来虽调理好了,可到底有些伤身。近一段时间又服了虎狼之药,亏了根本。只要停了那虎狼之药,好生调理一段时间,也就跟常人一般无二了。
季顷这才松了口气,脸上露出笑意:劳烦大夫了。
大夫点了点头:应该的。
直到出了她的房间,看到等在外面的秦王,大夫又将刚才的话说了一遍,只是最后又加了一句:只是这姑娘,以后在子嗣上,却是没什么指望了。
季父是个心狠的,既然这不是自己女儿了,他舍不得亲手杀了她,又怎么可能不绝了她之后的可能若是这个野鬼用她女儿的身体跟了别人,再生出孩子来,他该多恶心所以从一开始,就直接绝了她的后。
秦王听了这话,眉就皱了起来。
季顷对季颜下手的事情,他自然是查了出来。季父禁了她的足,他也能理解。女儿没教好,自然要关起来好生教导,可何至于就下这样的手心念一转,他就想到,这里面定然还有他不知道的隐情。
挥手让大夫下去,又叫来旁人,问:季家可有什么动静
回主子,季家对外宣称,季大姑娘已经过世。如今棺材抬到城外的庙里
秦王越发觉得不对:就没让人暗中寻找
并没有。
秦王眉皱的更紧,看了一眼里面。想到她写的那东西,到底还是先舒缓了表情,推门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