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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家伙昨天吃了她那么多药,小身子虽然还不算健壮,可却没有半点不舒坦,昨晚睡得好好,今早吃的饱饱,这会儿精神头正好,此时正她的背后,搂着她的脖子,啊啊叫个不停。
秋儿,叫娘。季颜手里拿着根尖木,眼睛一直注意着周围。却并没有太过谨慎或是紧张,甚至还相当悠闲的逗小家伙说话。
啊。
娘。
啊。
娘~
季颜脚下微顿,看着一只兔子在前面不远处,望了望天,她决定先放过它。转身向着一颗野果树走去。因为进山不远,这颗果树所在的位置又明显,所以,基本上不剩什么了。
只捡了几颗,放进带来的篮子里。
村子里。
夜里受了惊的徐家村,天才亮就病倒了好几个人。
不管是心里作用,还是真的吓出了病来。此时人人心中发怵,尤其是听到昨夜徐河那句话的人,便是经过徐河家的宅院,此时也都远远的避开。
徐江病了,发烧说胡话。
天没亮,徐江家人就去请了郎中来。开了药,喝了一大碗药汁子下去。到了天亮,终于不说胡话了,人却死死的睡了过去。
可村里人却由不得他这般舒坦的睡着,众人生怕徐河晚上再来,尤其是三叔公一家。要知道,徐河昨晚在来徐江家之前,可是先去的他家。
所以,金大伯一早就带着村长过来,将徐江强行叫起:将徐河家的和秋儿接回来。那良田,也合该还给他们母子。若有别的,尽早收拾收拾,一样别少的还回去。
徐江还迷迷糊糊,只一听徐河二字,就一个颤,眼看着病又重了一分。却还是点头:应该的,应该的。说着就要下床,可他此时浑身无力,莫说自己站着,便是要下床也是不能。
村长带了几个壮年男子来,此时只能御了门板,将他放在上面,抬着去村东边的茅屋。
到了地方叫人:徐河家的。
自然无人应声。
村长等了一会儿,便带着人进去。茅屋就一间,又无门,屋顶空了大半。不管是谁,在这里也住不下去。再一看屋里摆着的那些东西,知道这人该是还在,只是出了门。
作孽,难怪徐河不放心,作了鬼还要回来。这徐江做事,也太不讲究了。
占了人家屋子和田,居然就给孤儿寡母这么点东西,这是诚心要把人逼死么。这点东西,饭量大一些的,一顿都吃不饱,更别说过日子了。
糟了,徐河家的怕不是进了山。
家里只有这么点东西,但凡想活下去的,就得想办法。没见人进村,想弄到吃的,除了进山没别的路了。
一个妇人还带着个幼儿,这山可不好进。
快,带人进山去找。如今徐河的鬼魂还在村子里,若是这母子两再出事,怕不是要出大麻烦。
那些人进了山,季颜就回来了,完美的避开了那些人。
半篮子野果,一些野菜,再加上一只野鸡。
看到自己的茅屋前这么多人,季颜远远的就站住,不敢靠近。这年头,男女大妨还是很厉害的。何况寡妇门前是非多,这来的一屋子人,全都是男人。她没调头就跑,就已经是大胆了。
小家伙第一次进山,看什么都稀奇,精力消耗太大,这会儿都睡着了。对于外界的一切,半点也不知。
徐河家的。金大伯跟村长就坐在屋外在一块石头上,徐江躺在门板上。看到她,金大伯便起身叫她。回来啦。
季颜背着娃,慢慢走近:金大伯,村长。你们怎么来了我这,这也没什么好招待的。
不用不用。村长上前:今天来是有事跟你说,是这么回事
徐江占了徐河的家产,这事不管是村里还是族里都看不过眼。所以就作主,让他把该你家的东西,全都还给你家。这茅屋你们也别住了,赶紧收拾收拾,回去吧。
季颜看了一眼徐江,想了想,还是摇头:不了,我在这里也挺好的。
村长和金大伯都有些意外,这东西还回来,还有不要的
这个徐河家的,你可不能犯糊涂,那些家业都是徐河置下来的。
我知道,可,那些现在都是大伯家的了。什么村子里看不过眼,看不过眼那些手续是怎么办的如今不管是田契还是房契上,写的可都是徐江的名字。我跟秋儿在这里就挺好的。
胡闹,该谁的就是谁的。那些东西都是徐河的,咱们全村人都能作证。你安安心心的搬回去,这事自有村里替你作主。
不是我妇道人家不听您二老的,只是如今我们母子好歹还有个安身的地方。这茅屋虽破,修修破破还能遮风挡雨。若是再被赶出来,怕是连遮雨的地方都没有了。
东西不在她名下,徐江随时可以赶人。现在被徐河吓到了,他自然心甘情愿。待他们以为徐河投胎安去了,到时谁又会来保着他们孤儿寡母的,被人欺负了,连喊冤都没人听。
金大伯也想到地契房契一事,看向村长。两人齐齐看向徐江。
徐江心里还真就打着这个主意,东西在他手里,先借他们母子暂住,等解决了徐河的事,就把这母子赶走,赶得远远的,永远不许回来。阴阳相隔,他就不信徐河能一直都在。等到他不在了,看他怎么折磨他的妻儿。
没想到,被季颜直接说了出来。
这种事季颜能想到,徐江有这样的打算。金大伯和村长又怎么会想不到可看徐江那狰狞着咬牙切齿的模样,他们也跟着心寒。亲兄弟啊,怎么就这么狠。
徐江,你怎么说金大伯恼火的怒声问道。
徐江整个人一颤,虽然是大白天,太阳照在他身上滚热,可昨晚那场吓并没有过去。大伯,我,我再想想。到底还是舍不得。从徐河那里得来的东西,比他所有家当还多。说不定,说不定徐河已经走了呢。
金大伯腾的站了起来:行,行行,你徐江能耐,这种事我徐锦就做这一回,下次我是没脸来了。村长,我先回去了。跟季颜点了点头,转身走了。
村长叹了一声:作孽啊!
等到找人的回来,又把徐江抬走了。
天色渐晚,季颜做了饭。野鸡熬了一锅鸡汤,给徐秋喂了一点。小家伙快一岁了,也能吃一点煮烂的肉。但此时主要的还是米面类的食物。若还不够,就再加一瓶牛奶。
至于剩下的,便全进了她的肚子。
到了夜间,母子两依旧安睡。而村子里也算安静。
这一次,徐河不去找三叔公了,只盯着徐江一人。而且这次,还在徐江家院子上设了结界,里面闹得再大声,外面半点动静也听不到。
徐江本就因前一晚的惊吓而病了,这一次吓得更厉害,他自己瘫在床上,被褥被他的尿浸湿。他的妻儿连滚带爬出了房门,却出不了院门。不管凄叫的有多惨烈,也没有半个人来找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