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催眠系统悠悠然看着,嗯,它已经提醒过了,宿主不走可不是它的失职。
于是,大约半分钟后,颜府的门被拍得震天响。
少爷下人疾步走过来,官府的人来了。
颜谟还不知外面传的风风火火的皇宫失窃案件,他不曾想过自己府上和官府有什么关系,让下人领路去前院看看,走前还警告地看了一眼剑客,别趁着他离开就悄摸摸溜到客房去找人。
剑客摸了摸鼻子,看着周围严正以待的小厮,算是了解自己在好友这里的信誉值到底有多低。
官府的人怎么会到这里来联想到催眠系统的话,总觉得和自己有关,他便也好奇地摸去前院看看。周围小厮跟着他移动,反正少爷只是吩咐了不能让剑客去偏院的客房中打扰,倒是没有阻拦他的自由。
一声不吭观望的某个系统在心里暗暗感慨着好奇心害死猫,明知和自己有关,还硬要凑上去,它这任宿主果然是个傻子。
长风越这边刚到前院,就看见领头的官府首位端着满脸笑意和沉思的世子说着什么。颜谟听了眼神微微一动,视线一转就向这边看来。
剑客心中一阵不好预感,就看见他那今日格外冷酷无情的好友用自己的武器轻轻一点这个方向,温温和和的声音在前院响了起来:金大人,那个就是了。
被施加虚弱状态的长风越跑也跑不快,金律也是善战的战士英雄,片刻就擒住了他。下人们极有默契地退开,长风越还想挣扎,一道冰凌凌的光隔空而降,将他冻在了原地。
双手被缚在身后带上了沉重的玄铁镣铐,剑客转身才看见站在官兵旁边的三位风姿不同的女英雄。
金律严肃的声音在他头顶响起:长风越,有人上报你与昨晚的失窃案有关,请你同我去刑法科一趟。
长风越:这是个请的姿态
金大人表示是你先要跑的,怪不得我。
天海姬,请你上前辨认一番,确定是他
天海姬上前一步,扬着稚嫩的小脸颇为认真的上上下下打量了剑客全身,然后绷着小脸肯定点头:就是他没错!姚瑶也可以作证的,昨天深夜里,就是他背着个人影从皇宫出来。
剑客深感无言,想他前几日还带着天海姬去游玩,没想到对方竟然会告发他。
他又转眼看向其他两人,简烛一贯是幸灾乐祸的样子,那个看似痴恋他至极的冰系法师,见他看过来却是勾了勾唇,眼底闪过一丝快意,哪还有早上伤心的样子,更别说刚刚就是她助了金律一臂之力,冻住了剑客。
原来女人都是这么善变的,平日里说爱你爱得不得了,转眼就能送调|情的人进监狱。剑客凄凄惨惨地想着。
【宿主,有必要提醒你,7080的好感度只是介于好友和喜欢的人之间的情感,准确来说,上了80,才算是真正喜欢上了一个人。】催眠系统的机械音听起来有几分嘲讽,【游戏中那么多好男人,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何况人生谁没遇见过几个人渣呢哭过就好了。】
长风越现在开始怀疑催眠系统是不是真的看上了自己,还是来坑他的。
催眠系统表示你多虑了,我是真心想让你攻略目标的,天地可鉴!
至于其他你勾搭的人,呵呵。
颜谟极有君子风范地朝金大人歉意地一拱手:实不相瞒,那位如今便在我府上,是这位贼人昨夜送来的,我竟不知倒是做了一回帮凶。
金律眼神一厉,手下的动作更加强硬几分,口上却安慰颜谟:既是不知情因无大碍,陛下是明君,定会体量世子的识人不清。现在人证物证都有了,对待长风越可不就只是个嫌疑犯的态度了。
颜谟也作出一副遭友人欺骗悲痛至极的模样。
剑客看着这一个个戏精,无话可说,左右他们都是要送他入狱的。
其实狱中并无差别,就是没有美酒佳肴,剑客看着冰冷阴森的环境,幽幽叹了口气。
系统,你在吗他轻柔地唤着,催眠系统觉得自己如果有身体肯定会起一身鸡皮疙瘩。
【宿主,请正常说话。】
长风越唉声叹气:连你也嫌弃我了不是,说起来明明是你让我做那个任务的,你要付全责啊~
催眠系统半点也不上当:【纠正,我没让你舔别人一身,也没让你半夜把人偷走,更没人让你一大早去见英雄嬅雪。】
好吧好吧,我的错我的错,抬起手腕,腕上半径比胳膊还粗的玄铁镣铐让剑客抽了抽嘴角,他们是有多不放心我。
咔哒,咔哒
沉闷的铠甲撞击声混合着规律的步伐,不断靠近剑客这个位置。
长风越懒散的靠在冰冷的石壁上,脚步声在他的牢房门口停下,剑客抬起头,和将军黑银色的面具上两个漆黑的洞对视。
君祁剑客的一条腿伸直,另一条腿曲起,靠坐着潮湿的石壁,被锁住的右手旁是从不离身的长|剑。
将军隔着面具,目光从长风越两条完好无损的腿上扫过,右手抬起,长戟瞬间出现在手中。
长风越一个激灵,跳起来避开倏忽而至的冷光,那是开天破地的气势,就算被躲开了也不泄去,反而一转就又冲着膝盖而去。
长风越的右手被镣铐拴住,延伸的玄铁重链让他根本无法在这方寸之地避开足有细剑三倍之长的长戟。膝部冷不防被毫无收敛的力道重击,他闷哼一声,额上已是布满了细密的冷汗。
君祁!你发什么疯!剑客抽出剑,双眼变得极为锐利,刻画了血纹的长剑发出嗡鸣,就好像和它的主人一样警惕着,恨不得来一场酣畅淋漓的战斗。
然而事实上,君祁半点也没理会他,只是观察了下长风越半撑着的身子,确定只有一条腿暂时折了后,一丝可惜从眼底划过。但他没有冒然地再次攻击,方才那是出其不意,现在面对专注紧绷的剑客,就算对方被束缚住了,也不一定会处于下风。
于是将军一句话没解释,又打开牢房的门,离开了。
剑客听见极有特征的铠甲步声远去,他握紧手里的剑,半点也没放松。打断的左腿被地牢里阴湿的寒气渐渐侵蚀,那感觉并不好受,他的脸上没有半分痛苦,只是沉下眸想着自己到底是哪里得罪了这个冷面的将军。
他们正常交流下说的话不超过二十句,甚至可以说他连对方的脸都没见过。外界总将他们凑成一对,不过是因为他的剑法和将军的长戟配合默契,所向披靡罢了。
这么想来,他们也算是有着三分战友情谊的。
想到最近态度大变的众人,他不禁反思,自己真的是太过风流了可是他只是陪人说说话,喝喝酒,逛逛街,打打架而已啊。
想不出其他的男人低低嘶了口气,将闷痛的左腿提起,小心的点起脚尖。
这腿怕是要起码半个月休息才得好,只是他在这牢中,哪里来的好好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