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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弯身行了一礼便默默退下,应珣倚在沙发上悠闲地喝着茶,纯正的祁门红茶,茶汤红艳清亮,温柔地流入口中晕开蜜糖的清甜与兰花的馥郁,他抬眸对空中的998微微一笑: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我忽然不想放过这份工作了。rdquo;
【冷漠。jpg】
那位少爷似乎读了很久的书,应珣百无聊赖地吃上了饼gān,巧克力的醇香滋味渐渐充满口腔,他挑起了眉:等等,按理说这样的工作谁都会让自己的孩子来试试,附近的镇子不算少,可对方还是接受了我,这说明了什么?rdquo;
【前làng死在沙滩上?】
对,还是一波又一波,全都被拍死了。rdquo;
而现在的我,与那些孩子并无不同。rdquo;
应珣双手jiāo叠放在膝上,指尖无意识地轻点,他看向落地窗前的纯黑钢琴低声道:我得做点什么,让他意识到我好清纯好不做作和外面那些妖艳贱货完全不一样,或者说我得赌一把。rdquo;
厚重的经典被翻到了最后一页,安斯艾尔合上书走到窗前,外面云霞烧得十分盛烈,红色的光芒映到他脸上,显出一种烈火与冰雪相jiāo融的美,他轻轻垂下眼睫,忽然想到管家的提醒,眉目之间流露出一丝厌倦。
他推开门走下楼梯,一抬眸看见窗边的少年。
对方坐在了钢琴前,指尖轻点在黑白琴键上,零零落落几个无意义的音符,安斯艾尔淡淡打量着他他gān净却陈旧的衣服,什么都没有说。
随他去吧,反正也是要离开的。
【安斯艾尔mdash;好感度10mdash;黑化值0】
咦,新的攻略人物?
一般来说陌生人的好感度都是无,而他未经允许四处乱碰,已经做好了被对方讨厌的准备,没想到居然还算挺喜欢,可他外表目前只能算是清秀,没理由让人眼前一亮。
难道他看穿了我高贵美丽的灵魂?rdquo;
【_(:з」ang;)_】
【mdash;mdash;我,是你的什么?】
【mdash;mdash;你是妈的智障啊。】
hellip;hellip;rdquo;
安斯艾尔转身,梦幻般的音乐却忽然充盈了整个空间,直击心脏的旋律令他怔了半晌。他回过头,少年垂眸弹着琴,绯红的霞光映进他的眼睛,泛出奇特的神采,他修长的手指在黑白琴键间舞动着,清幽雅致的乐色如水般围绕全身,每一个音符都像是心房前轻柔的扣门,又如同微凉的雨滴落在脸庞。
这样温柔宁静的旋律,竟莫名让他觉得有些悲伤。
【安斯艾尔mdash;好感度50mdash;黑化值10】
卧槽!rdquo;
琴声戛然而止。
安斯艾尔睁开眼睛,美丽的眸子只一瞬的迷茫便恢复了清明,但那清明眨眼便被吞噬了,取而代之的是说不清道不明的黑暗qíng绪。
为什么要停下呢?
他就置身于无星无月的黑暗中等待着救赎,再一点,明明只需要一点就可以了。
【安斯艾尔mdash;好感度60mdash;黑化值30】
好感度来得太快就像龙卷风,应珣回过身,神色有些惊恐。
少年的qíng绪他尽收眼底,指尖轻轻颤了颤,安斯艾尔垂下眼睫,不动声色地将那些病态的念头驱赶到心灵深处,他坐到应珣身旁,轻声问:你喜欢弹琴吗。rdquo;
应珣仍处在bào风之中,无意识地点了点头。
那就弹给我听。rdquo;
妈个叽我好方啊。rdquo;
【你这么一说我也开始方了。】
hellip;hellip;rdquo;
虽然云里雾里,但唯一明确的点就是对方青睐琴技高超的人,应珣闭上眼睛,专注地弹起琴来,心灵随着琴声渐渐沉入水底。
这是一种相当奇妙的境界,他曾经扮演过为音痴狂的钢琴家,一开始为了维持人设,每天弹琴弹到手抽筋,夜里指尖抽搐得跟个帕金森患者一样,但慢慢地他就开始享受那种感觉,心若止水,音人合一。
那个世界人类的寿命极为漫长,他用了几百年的时间领悟到旋律的真谛,随即割腕脱离了世界,鲜血浸透了琴键的fèng隙。
人们尊称他琴绝。
世界之曲,经由他手,便成绝响。
应珣曾经可以从清晨弹到午夜,或许是身体不同的原因,当霞光透过窗子漫进琴房的时候,手指的动作已经开始变得迟缓了,他侧过头望向身边的少年,对方安静地坐在他身边,睫毛微垂。
他的容貌静美如岁月角落里悄然绽放的昙花,流露着令人窒息的美感。
注意到他的力不从心,安斯艾尔轻轻开口:可以了。rdquo;
【安斯艾尔mdash;好感度70mdash;黑化值30】
hellip;hellip;rdquo;
应珣有点儿后悔接这种攻略任务了,人心什么的才是最恐怖的好吗,神他妈的好感度和黑化值啊!
你是来应聘职务的吗?rdquo;
嗯hellip;hellip;rdquo;
应珣站起身,想要要正式地介绍自己。
砰!
就在他把手搭到琴键上的时候,钢琴的盖子瞬间合上。
妈卖批!rdquo;
应珣倒抽了一口凉气,他qiáng忍着剧痛把手指从琴盖下抽了出来。受力最多的中指留下深深的印记,一个鲜红的水泡冒了出来,嚣张地挂在指尖,肆无忌惮地嘲笑着他的láng狈。
Oh,shit.
大概这就是传说中的苏不过三秒。rdquo;
应珣yù哭无泪,他毫无形象地甩着手,对这份早就和他说拜拜的工作不抱有任何幻想,正当他嘴上笑嘻嘻心里妈卖批的时候,一只手忽然抓住他的手腕,细微的凉意从肌肤相触的部分传来。
安斯艾尔什么也没说,牵着他走进隔壁的房间。
坐好。rdquo;
他的目光落到房间中央的软椅上,应珣乖乖地坐了上去。
安斯艾尔低头自抽屉中翻找到许多小东西,随后走到他身边,轻轻托起他的手。酒jīng擦拭带来的凉意稍稍缓解了火烧般的疼痛,被烛火烤得炙热的银针小心翼翼地刺破水泡,溢出的液体被纱布吸收得gāngān净净,他低头为他涂好药,又细心地包扎起来。
我是安斯艾尔。rdquo;
声音如雨滴落于心湖,晕开圈圈涟漪。
应。史密斯。rdquo;
应珣试着动了动指尖,安斯艾尔的包扎做得极漂亮,丝毫不影响她的活动:谢谢你,嗯hellip;hellip;听说你们这里需要陪读的人?rdquo;
安斯艾尔闻言倚回了沙发,修长的双腿优雅地jiāo叠,他将手搭在扶手上,轻轻扬起下巴,贵族jīng致的傲慢顿时显露无疑:你觉得自己能胜任这份工作吗。rdquo;
应珣闻声坐得端正了些:乐器、礼仪、棋牌、cha花、钢琴、舞蹈勉qiáng算是jīng通,击剑术、马术我也会一点点hellip;hellip;rdquo;
自始至终,安斯艾尔只是淡淡地凝视着他,应珣感受到对方的毫不在意,就默默住了口。
我学东西很快。rdquo;
淡紫色的眼睛里清晰地映出他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