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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节

      哦,原来如此。是她约摸错了地方,没想到这贼的身量生得竟这般的高。
    白藉悻悻地拿开手,准备退回一步继续她方才的“大业”,还未完全收回的手腕突然就被扣住。
    “啊。”白藉喉咙里溢出了一丝惊吓,她被那人一拽,一阵晕头转向,局势翻转,她的身体被他压到了书架上,牢牢被困住。
    “你作甚?”白藉怪道。
    “你大晚上过来这里作甚?”白藉感觉那人离得有些近,连说话时的气息都喷洒在了她的耳际,让她有些颤栗,白藉下意识要推开他,想打破这种局面。
    “别走,别乱动。”那人声音有些愠怒。
    都是做贼,这怎么还是个脾气这么大的贼?
    只是,压着她身上的这个人,身体怎么如此的冷,像是透着寒气,白藉不自觉地又动了动,“你很冷吗?”白藉问道。
    话音刚落,就感觉压住她的身体更靠近了几分,“唔……”一个冰凉的唇吻上了她的脖颈,上沿到下巴,最后在嘴唇上辗转留恋。
    仿佛这样还不够,那人似乎并不满足这样索取的姿势,扣紧她的腰转了几下,很熟悉书房的布局一样,只退了几步,搂住她一推,将她压倒在了案几上,这种姿势下,白藉双脚只得被迫勾住了他的腿。
    他的唇又压了上来,没有停留就开始动作,还是那么冰凉,似乎要在她身上汲取温暖,很生涩很原始的吮吸噬咬,白藉感觉痛苦煎熬,贴在他胸膛上想要推开的手却没了力气,灵魂深处似乎有一种莫名的渴望,带着她沉沦,沉沦,再沉沦……
    那人含住了她的下唇,稍一用力,便咬破了,他竟还在那伤口上吮吸,白藉感觉自己灵魂就要出窍了,不能再继续了,不然不得被他吸干啊!
    身上不知哪儿来了力气,一把推开他,自己身体却一软摔在了地上,白藉心中急切地想逃跑,怕他又捉住自己,忙不管不顾利落地爬起来推门狂跑。
    第9章 她四天
    翌日,书房。
    百里望月端坐在案几前,一服侍弟子进来,看见百里望月略微苍白的面容,有些担忧地问道,“掌门,昨夜,旧疾可是又复发了?”
    百里望月闻之手突兀地一顿,末了,只道了一句, “并无大碍。”
    只是,有些想不起来昨日发生什么事儿了。
    “咦,你嘴怎么破了?”小萝卜头儿来找白藉,发现了她嘴上的伤口,问了一句。
    “被狗咬了。”白藉没好气地回了一嘴。
    “狗?听雪楼中不养狗啊,你怎么会被狗咬到?”
    白藉连一个眼神都不想给他。
    兀自走出去转悠了,她真是一个闲散人员。
    百里望月透过水雾镜,将白藉这两日的小动作尽收眼底,她可,真是能折腾呢。
    白藉四处转悠,弯弯绕绕不知走了多久,忽而觉得此处的空气都有些湿润,她抬头四处望了望,发现绿树萦绕中,不远处高耸的山间有泉汩汩地冒出来,还泛着腾腾雾气,竟是温泉。
    白藉疾步走过去,那泉中已经有了一人泡在里面,长发披散着,遮住了光裸的背部,下身隐没在泉水中,腾腾得雾气让白藉看得不甚清楚,但她看到了石头上的长袍,一眼就认出了是百里望月的衣衫。
    他竟躲在这里泡温泉,白藉心中小主意又打了起来,上前一步,偷偷拿起了百里望月的里衣。
    没了衣服,我看你怎么出来管着我?
    “你作甚?”百里望月突然出声,吓了白藉一跳。
    “我,我看师父衣服有些脏了,想帮师父拿去洗洗。”白藉说谎话不眨眼。
    “不必了。”
    “哦。”被抓包得白藉心虚地吐了吐舌头。
    “在此处住得如何,可喜欢吗?”
    白藉没听清他问得是喜欢还是习惯,但此刻在这样宛如仙境的环境里,她难得平心静气地想了想,唔,说实话,其实住得感觉还不错。
    但要她承认给百里望月听,她不肯。
    正兀自别扭着,谁曾想百里望月竟动身要起来,白藉一愣,她此刻是应该立马转过身去非礼勿视,可是,真的,不看白不看,百里望月都不介意,她躲个什么啊,白藉睁大了眼睛。
    百里望月转身走过来,哦,原来他穿着里衣呢,遮得严严实实,她什么也没看到。
    “怎么,你看着有些失望?”百里望月瞟了她一眼。
    这一眼,让白藉突然感觉到了有些窘迫,温泉氤氲出来的薄雾腾腾,让他有了些许神圣不可亵渎之感。
    “那师父没事儿的话我先走了……”白藉说完不等他答,便一溜烟地跑走了。
    自从在温泉处想通了之后,白藉的眼睛,便能发现身边的美丽事物。
    譬如她突然发现,这听雪楼的弟子,个个都生得,好不俊俏啊。
    白藉便找到了一项新的乐趣,那听雪楼的弟子,日日只知道练功,单纯无比,倒是方便她调戏了。
    于是,“掌门,掌门。”一弟子气喘吁吁地来报。
    “何事如此慌张。”
    “有,有几位弟子打起来了。”
    “所为何?”
    “他们说,谁赤手空拳地打赢了,便能陪师妹一起吃晚饭。”
    百里望月闻之皱了皱眉,“罚打架的那几个人三天不准吃饭。”百里望月顿了顿,又补了一句,“她四天。”
    白藉,“???”
    然后她真的被百里望月饿了四天,虽然有小萝卜头儿偷偷接济她,可她依然很不爽。
    “掌门,清平南边又有一户百姓家中疑似有妖鬼作乱,但看据人描述,并不十分凶险,不如我带子扬他们出去历练历练可好?”
    “不用,这次我亲自去吧。”
    见弟子不解,百里望月随口解释了一句,“这几日,怕是在山上憋坏了。”
    言毕余光不自觉地瞟了一眼水雾镜中,素日欢脱的身影此刻有些怏怏地在地上戳着泥巴。
    等会儿,她在戳什么?百里望月心念一动,水雾镜视角调转。
    竟是在他的花药园中,心头莫名一紧,那里可是他精心呵护的珍贵药材。
    她,应该只是去散散步,最近闷……倏尔,百里望月眸光一紧,眼睁睁地看着白藉将一棵花药连根拔起。
    哦!那是他养了十二年的花药星辰蓝。
    百里望月回头吩咐道,“你传令下去,我收拾一下,即刻便启程去清平南。”
    百里望月没跟白藉说这件事,他知道白藉日日都会去山门口有意无意地转悠两圈。
    次日,白藉百无聊赖的在山门前晃悠,一回头突然看见百里望月,他就站在离她三步远的地方。
    白藉瞥见周围有来来往往的听雪楼弟子,有些还暗戳戳地看着她和他。
    “师父。”白藉没办法,皮笑肉不笑地唤了百里望月一声。
    她一直跟小萝卜头儿吹嘘自己是百里望月多受宠的爱徒,那小萝卜头儿傻乎乎地全都相信,还跑出去说,她没办法,自己诓的谎话,只能自己忍辱负重的给圆上。
    “师父去哪儿啊?”
    “清平南一处有妖鬼作祟,我去看看。”
    “清平南?师父要出去啊,师父怎么不带帮手呢,万一那邪祟伤了师父可如何是好?师父带上我,我来保护师父。”白藉信誓旦旦地说道。
    本来她也没报希望,就是过过嘴瘾,说不定等百里望月走了,她还能无所顾虑地为所欲为呢。
    谁知,百里望月开口,“好,那你来保护为师。”
    自称为师,可语气里却有些戏谑。
    因为事先得知了这次作乱的邪祟不是特别厉害的,这种程度的都只是会派给门中的弟子去练练手,百里望月多半是不会去的,但这次因着白藉,他看她实在是闷着了,又不好说是想带她出去散散步,只得用这种迂回的方法,来达到同样的目的。
    白藉跟在百里望月身后,试探地走了一步,发现自己畅通无阻了,果然是百里望月在她身上下的禁制,也只有他一个人能把她带出去。
    白藉站在上面朝下俯瞰,虽有想出去的心,可还是畏惧了那绵延的石阶,她苦着个脸,所幸百里望月这次没让她生生走着下去,也知道她轻功练的不怎么好,于是难得慈悲地揽住她飞身而下。
    全程稳稳当当的,没一丝波动,只轻功一出手,就有些折服白藉。
    “你可不可以教我轻功?”白藉突发奇想地问道,好歹她还称他一声师父呢。
    百里望月挑眉,“看你表现。”
    清平南在永安城最南边,他们从城北一路出发,走了两天两夜,终于走到了清平南。
    闹邪祟的那户人家看起来是个富贵大户,气派的朱红色大门,大门上的牌匾看起来也是用料极佳,用瘦金体上书着苏府。
    大白日里居然还紧闭门户,看来这东西闹得有点让这家人吃不住啊。
    白藉很自觉地去叩门,拉动铜环叩了两下,没有动静,白藉怪道,“这么大的人家里,守门的人去哪儿了?”
    刚说完,大门“吱吱呀呀”地打开了一条缝,里面露出一只眼睛朝外面望了望,或许是见白藉和百里望月看起来像是正常人,便将大门又打开了些。
    “请问你们是?”一个小厮打扮的人露出了身形。
    “我们是来帮你们家捉鬼除妖的。”白藉说道。
    说完还有些自豪,她这次可不是虚张声势,是正正经经的有百里望月这个强硬的靠山。
    谁知道,那小厮听完之后,面色一冷,“砰”得一下将大门关得严严实实的。
    白藉,“???”
    白藉偏头看了百里望月一眼,“你怎么不管用了?”
    百里望月耸了耸肩,“约摸名声都被你败完了。”
    不可能,怎么可能,她不承认。
    “这下怎么办?”白藉本以为会有舒舒服服的厢房,好饭好菜的招待,谁知吃了个闭门羹。
    “不急,我们且等上一等。”看他一副一切尽在掌控的欠揍模样,白藉姑且信他一次。
    等了一个时辰,没动静,又过了一个时辰,依旧没动静,到第二个时辰零一刻,白藉忍无可忍地站起来,百里望月却依旧一派云淡风轻之色。
    “我快要饿死了。”白藉咬牙切齿。
    “唔,饿了?饿了好,省得你有力气折腾了。”
    他绝对是故意的,故意报复她在半路逃跑未遂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