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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节

      “这是你的寝殿啊,我怎么会有衣服在这里?”
    祁承沉默了。
    白藉试着问道,“要不,你现在出去让宫人帮我拿一套衣裳过来?”
    祁承看了她一眼,想起那天在朝堂上,一群大臣劝他立太子的时候,他不想否认,他当时心底划过了一丝她的音容笑貌。
    但是被他立刻可耻地制止了。
    他现在可不是任何的转世,他是祁承,他是清醒的,睿智的,果决的天族小殿下。
    他不是记挂了她多年的沈知远,也不是心有所愧不惜一切代价要复活她的百里望月,他是祁承。
    天族的小殿下祁承,将来要做天君的祁承,要带领着天族无限繁荣下去。他可以贪恋九州的好景色,却不能有真正所爱的人。
    九州之内,他总要娶一个人做天后的,不是她,也会是别人,可能她比别的麻烦仙子要省事些许吧。
    所以他可以娶她,可以和她相敬如宾,但除此之外,不会,也不能有更多的东西。
    可现在,他这是怎么了,怎么会突兀地想起这些,为何无端会生出一些燥,有什么仿佛在心底点燃了。要立一个太子,这个声音无限地在他脑中回旋,祁承皱起了眉头。
    “唔,你觉不觉得,这屋子里有些热?”白藉开口,嗓音中带着她不曾觉察出的魅。
    祁承下意识地朝白藉看去,她白皙的双颊上不知何时生出了一些诱人的粉,剪水双瞳波光无声地流转,檀口微张,像是等着谁去采颉、蹂'躏。
    更可恶的是她还衣衫不整,祁承一眼便看到了她纤细光洁的腰际。
    “唔,我这是怎么了?”视线对上,白藉身体内腾起一股莫名而陌生的感觉,让她的双腿有些软,她求助般地望向祁承。
    祁承也有些不知所措,他只觉得,再待下去一定要坏事,他下意识地想推门出去,却发现门根本推不开,祁承是使了力道在手上的,不可能推不开门。
    很快,他就发现了别的不妥之处,他竟丝毫感受不到自己内力的存在,他试着推出一掌,却发现连掌风都没有起来。
    “那恶念已经出现了。”祁承喉咙里发出的声音有些低沉的哑,“他设了结界,将我们困在了这里。”
    祁承面色露出少有的严肃,想不到没过多久,那恶念竟变得如此强大,若真要彻底灭了他,难了,他一出手就是这样一个结界,他们二人在结界中半分功法使不出来,岂不就是刀俎之下的鱼肉了。
    不过,他现在将他和白藉困在一起作甚,又或者说,那恶念是他们身边出现过的谁。
    “我的术法好像消失了……”白藉踉跄了两步要走过来,祁承条件反射地伸手扶住她,相接触的一瞬间却仿佛惹了火。
    白藉脑袋有些晕,她侧着脸靠在祁承的肩膀上,他的衣裳是冰蚕丝的料子,凉凉的,很舒服。
    “嗯,这结界会抑制我们的术法,我们现在就如同凡人一样。”
    “我……我好像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了。”白藉支支吾吾道。
    “嗯?”祁承的声音从侧边传来,引得白藉又是一阵心悸。
    “我们被下药了……我素日里看的话本子里有过这些……”
    “什么药?”祁承问出了口,白藉不知道怎么回答,他怎么偏生现在这么迟钝啊。
    “就是……就是……凡界男女之间,催……催情的药……”说完,她感觉出祁承的身体明显一僵。
    本来她也没往这方面想,可现在这种形势,两个人被困在一起,没了术法,就如同两个凡人一样。
    所以,接下来呢?
    白藉闭了闭眼,将乱七八糟地想法从脑子里拎出来。
    这下,她站不站得住,也不能再继续靠下去了,白藉攥住他的衣服要站稳好走开,后背上,她的双手和摩擦的衣料却让祁承喉咙一紧,他低喝,“别乱摸。”
    我没有,白藉无力地辩解,下意识又摸了两把,唔,身材真不错。
    可惜她不能这样,若现在她不是白藉就好了,若她还是转世,就可以不管不顾地放肆一回了,偏偏她是白藉,她要是真睡了他,以他锱铢必较的样子,万一叫她负责怎么办?
    美色固然好,但把自己赔进去就得不偿失了。
    真,叫人难过,白藉在心底觉得真是可惜,哎,时不我待。
    祁承咬牙切齿地攥住她上下点火的手腕,“你,你去给我泡到冷水里。”
    寝殿里应该有沐浴的地方,“我不去……”白藉缩了缩脖子,“太冷了,要去你去……”
    这人怎么这么没风度?
    祁承怒了些,她还好意思说,他死死地克制着自己,不是让她用来放肆的,“现在是你情况更严重吧,我没记错的话,那下了药的糕点,是你吃得更多些吧?”
    “哦,原来是你那美人妃子,真真是可惜了,你若是没跟我困在一处,还能跟她共赴云雨。”
    这话不知哪点刺激到了祁承,“那你呢,不乐意和我在一处儿,你想跟谁,国师吗?呵……”
    什么国师?
    谁是国师?
    他又在说什么鬼话?
    作者有话要说:  白藉,“来,让我好好摸两把。”说着对祁承上下其手。
    祁承,“摸够了吗?”眼神逐渐变得危险。
    覆身上来,“摸够了就该我了……”
    第24章 放任的情绪
    白藉省下力气没跟他辩解,这举动落在祁承眼里无疑是默认了。
    他的理智快被烧光了,他平日里的冷静克制到她面前,总是不堪一击,溃不成军。
    野性大过了理智,祁承一把将白藉推到柱子旁,低头,狠狠地咬上了她的唇。
    “唔……你……”白藉下意识想要推开他,可张嘴便是呻’吟,双手伸出去却使不出力气,他这样的举动,让她的渴望被填上了些许。
    祁承放任自己在她的唇上辗转流连,理智在药的作用下一点点地被消失殆尽。
    白藉整个人腿软得站不住,双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却丝毫用不上力气,后背是冰凉的柱子,前面是他火热的身躯,夹在一冷一热之间,白藉觉得真真是要命。
    祁承或吸或吮,委实凶猛得紧,白藉觉得自己的腿更软了,根本站不住,祁承的手覆上了她的腰际,让她支撑着好能站稳……
    “陛下,陛下,不好了,大事不妙了……”门一下子被撞开,结界顺便破碎理智回笼,惊醒了白藉和祁承。
    “大胆!”祁承怒道,转身遮住了白藉,“何事如此慌张?”
    “外边儿不知何时传出来的……说……说娘娘是妖后……”
    听到这句祁承明显感觉到白藉身子一颤,他的心也跟着颤了一经。
    “谁传出来的……”
    ……
    “你知道吗?”两个宫女并肩走着,互相嘀嘀咕咕地咬着耳朵。
    “我那天看见娘娘和陛下,在陛下书房门口,两个人滚到了地上,陛下的衣服袖子还被娘娘撕去了半边儿呢……”
    “真的吗?哪个娘娘?”
    “还能有哪个娘娘,王后娘娘啊,陛下是真宠爱王后娘娘啊,他们二人感情真好。”
    “咦,那天静妃娘娘不是去给陛下送糕点去了吗?”
    “是啊,然后王后娘娘看见便吃醋了,就去找陛下理论,梨花带雨地指责陛下,陛下心疼地跟娘娘解释,可娘娘根本不听呢。”
    “然后,陛下就那样对娘娘了?”
    “抵不住这办法管用啊……”
    “咱们陛下,真是生得一副好样貌啊,那勾人的下巴,俊俏的眉眼……怪不得娘娘气能消。”
    “哎,你们听说了没?”又插嘴进来一个丫鬟。
    “何事,何事?”
    “外面都传遍了,说妖后祸国……”
    “妖后?”两个刚知情的丫鬟惊讶不已。
    书房里,祁承面色沉得能滴出水来,气氛有些箭弩拔张。
    “这是何人传出来的,你们都查不出来吗?”
    “回禀陛下,此人极其聪明,是先在集市坊间传的,我们无源可循啊。”
    “哼,我看这根本就是事实,所以才什么都查不出来,陛下,您可千万别被那妖后蒙蔽了心智。”
    说这话的是年过不惑的一位臣子,祁承有些印象,他一直想把女儿送进宫里夺得圣宠,继而好外戚干政。
    因着这传言,一时间宫中人心惶惶,但只因为有流言,也有部分人半疑半信。
    白藉想着放任不管,她身正不怕影子斜,时间久了,大家自然而然就知道了。
    更遑论,若是成功捉到了恶念,她和祁承也算是功德圆满了,就不必在这东傲国待了,还在意个什么名声。
    于是,白藉觉得,首当其冲地便是要找到那抹不知道变作了什么的恶念去。
    但形势远比白藉想得复杂,人心也远比白藉以为的险恶。
    在这件事传得沸沸扬扬的时候,又有了两个新的人证站出来,白藉赶到的时候,一眼便认出了其中一个,不是别人,正是那天大火被她救出来的侍女。
    静妃也在场,她虽面上没什么表情,但就是隐隐能让人觉察出她内心的欢愉。
    这屋子里除了祁承,也就只有三个是白藉见过的,静妃,柔妃,还有那侍女。
    咦,不对,白藉扫到一个熟悉的面容,啊,那不是那天的那个“公鸳鸯”嘛,他居然也在,不知身兼何职务。
    那侍女见她过来了,跪着的身子抖得不行。
    白藉,“……”
    现如今的群演,都这么专业了吗?
    她自愧不如。
    “回,回陛下,就是在那天大火里,娘娘,娘娘她能隔空取物,瞳孔也是金色的,会发光……对,身后,身后还有一只尾巴……”
    白藉觉得稀奇,这该是什么物种的妖怪?
    人言可畏,事情传得越来越离谱,祁承也没办法压下来,在加上最近多有天灾,国师还断言星象也有大不吉之兆,这一切的一切,所有的罪名,都落到白藉身上。
    她担了一切,她成了众人口中的妖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