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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靳刖在餐桌前坐下,顿时感觉了一阵无所适从,他不由得看向了宋惩之,宋惩之也久久没有动筷。杭清将这一幕收入眼底,也并没有出言催促他们。这个过程应该很快就能适应了。
果然,等杭清快要用完饭的时候,靳刖抓起了筷子。只有宋惩之还盯着桌面上的食物,不知道在想什么。
杭清很快就吃饱了,他放下筷子,让女佣收走了餐具,擦了嘴净了手之后,他就往楼上去了。谁知道,他前脚刚进门,后脚宋惩之就跟过来了。杭清不得不顿住脚步转头看过去:你不吃饭吗?
宋惩之低着头没有说话。
杭清觉得他的状态似乎有些不对劲儿。他不得不走到宋惩之的跟前,伸手抬起了宋惩之的下巴:成年了还摆孩子姿态?这么多年没长进?嗯?
宋惩之的脸被迫仰了起来。
额前的碎发之下,是他眼眶微红的双眸,他嘴角紧紧抿着,像是带着一丝倔qiáng的味道。
这种表qíng难道不该是属于主角专用表qíng包吗?
你一个反派攻为什么要这样坚qiáng又隐忍?
杭清觉得有些头疼。
他收回手,冷声道:有话就说,如果你只会做这样的表qíng,那就滚出去。
宋惩之的肩膀抽动了两下,往杭清身边凑得更近了一些:我很难过,我要疯了他突然一把抓住了杭清的手,牵动着杭清去摸他的胸口:这里太难受了,像是很多东西堵在了那里一样。宋惩之一边说一边抽噎着喘气,像是人的qíng绪激动到了极点的表现。
宋惩之激动得脸都红了,他的眼睛也红得更加厉害了。
杭清心底重重一跳:到底怎么回事?
关、关门。宋惩之抽噎着说。
杭清看向了门外的女佣,女佣识趣地将门为他们合上了。同一时间,宋惩之直接不管不顾地扎进了杭清的怀中。杭清一手托住了他的腰个头比他都高,还往他怀里扎???
您、您会杀了我吗?宋惩之突然问。
杭清的脸色再度冷了下来:到底是什么事,宋惩之,捋直了舌头,想清楚了再说。我不想再听见这些逻辑混乱的话。宋惩之才多大年纪?难道这个年纪就开始杀人放火了?
宋惩之紧紧地抱住了他的腰,还用力蹭了两下。
杭清:
鼻涕眼泪都蹭他身上了?
宋惩之再度仰起头:我我做了个梦。
原来只是一个梦。
还不等杭清放下心,他就突然听见宋惩之一鼓作气地道:我梦见了您,我梦见我和您睡在一张chuáng上,我梦见您没有穿衣服
不等等
杭清懵了一瞬。
宋惩之在说什么?
杭清有种他正冲着自己念小huáng文的感觉。
我、我也知道自己太坏了,我竟然在梦中对您做了不可饶恕的事。宋惩之的脸已经红透了,他抽噎了一下,道:您会杀了我吗?我在梦里对着您she了出来。
杭清:
他还能说什么?
你
宋惩之抓住了他的手腕,带动着他的手腕捏住了他自己的脖颈:我竟然对您产生了这样龌蹉的心思宋惩之眼底满是红血丝,看上去像是濒临崩溃了一样:你如果要杀了我,那就掐死我吧。
到底是他看着长大的孩子,杭清就算平时表现得再为冷酷绝qíng,本质上却并不是如此。他是挂心宋惩之和靳刖的。他以为他和宋惩之靠着抚养之qíng也能将好感度刷满。但现在宋惩之居然还是走歪了
看着宋惩之哭得快要崩溃的模样,杭清有些不忍心了。
宋惩之和靳刖被养在别墅里,也从来没接触过外界的女孩儿。大概是缺乏正确的青chūn期教育?所以才会有这样歪曲的想法?杭清觉得自己找对了症,他抬手摸了摸宋惩之的头。大约是因为太紧张了,加上一边哭温度也跟随着升高,杭清发现他的头发都微微有些湿润。
先松开。杭清拍了他一下。
不、不
你先松开,我不会杀了你。
宋惩之却依旧不肯松手,他抬头痴迷地望着杭清,眼底还挂着泪水,看上去可怜极了。但是在杭清眼里,宋惩之就还是个孩子,这会儿被他的目光紧紧盯住,杭清觉得实在有些尴尬。
姿势就这样维持了一会儿,门突然被敲响了:您在吗?是靳刖的声音。
宋惩之这才收起了手臂,忙擦了擦泪水。
杭清也松了一口气:嗯,进来。
靳刖推门走了进来,身后还跟了两个人,手里扛着一幅画。
宋惩之目光闪了闪,眼底不经意地泄露出了一丝冷意。
靳刖隐约注意到房间里的气氛不太对劲,但他并没有瞧出来究竟是哪里不对劲,他忐忑地抬起头冲杭清笑了笑:那天就想要将画给您看的,却一直没机会,您现在有空吗?
拿过来吧。杭清脸上的冷意退去:这次画展办得不错,恭喜你,离成功更近了一步。
靳刖脸上红了红,然后转过身去亲手拉下了画上罩着的布,布落下,露出了里面神秘而美丽的身影。
宋惩之立时就被吸引住了目光,他站直了身子,定定地看向了那幅画,他的眼底渐渐展露出了些许的狂热,只不过此刻谁都没有看他,因而也就没有注意到这一幕。
靳刖低声问:您觉得怎么样?他紧张得声音都微微颤抖了。
很好,你很出色。没有让我失望。杭清淡淡道。
是夸奖的话语,换在以前的话,他就会忍不住激动了,但是现在听来靳刖总觉得少了些什么,心底一直期待想要看到的反应不是这样的。
靳刖抿了抿唇,眼底一片黯然。
杭清注意到了他的神色不大对劲。如果换平时,杭清还真不一定能注意到,都是刚才宋惩之表现得太过激烈,杭清才会格外留心一下这两人的心理健康是不是出了问题。
还有什么难事?杭清问。
靳刖摇了摇头,打起jīng神笑道:没事。他突然想到一个主意,双眼一亮:我将画送给您吧!就放在屋子里好吗?
可以,放下吧。
靳刖这才觉得激动了一些:以后我都送您画,好吗?
杭清点了下头。
靳刖脑子里已经迅速计划好了下面要画什么。
画画自己送给他吧?
靳刖想到这里还红了红脸。
你先出去。杭清对宋惩之道。
宋惩之咬了咬唇:我
出去。杭清的声音冷硬。
宋惩之只能先退出了卧室。而跟在靳刖身后的抬画的人也很乖觉地退了出去。一时间屋子里就剩下了杭清和靳刖。
靳刖顿时紧张了起来,连呼吸都放得轻了一些。
有想过搬出去吗?杭清问。
靳刖惊了一跳,几乎惊慌失措地看向了杭清:请问是我哪里做错了吗?
没有。
那为什么为什么这么突然就提到搬出去的事?
这不是你想要的吗?你有了自己的画廊,你可以养活自己了,你有一身学识,一身本领,哪怕画廊不复存在,你也依旧可以好好活下去。你和宋惩之的户口、身份证也早已得到了完善,你们的学历也不低。你不用再倚靠我了。
靳刖半点也不觉得兴奋,他脑子里嗡嗡作响,像是突然间被谁敲了一闷棍,那种滋味儿实在太难受了。
靳刖甚至感觉到四肢发软,他不自觉地就想要跪下去。跪下去做什么呢?像年少的时候那样,跪爬匍匐在他的脚边,依偎着他的膝盖求他吗?
杭清皱了皱眉。
靳刖的脸色白得太厉害了。
他点了点跟前的位置:你过来,坐下。
靳刖茫然地点了点头,拔腿走过去,就这样坐在了杭清跟前的地毯上。杭清也在椅子上落了座:你的脸色发白,怎么了?病了?
不、不是靳刖终于回过了神,他深吸了一口气,低声问:您为什么这样突然?是因为是因为我和宋惩之已经太无趣了吗?没有再能取悦您的地方了吗?
不。是已经取悦够了。杭清淡淡道:我享受够了扶持着你们长大、逐渐变qiáng的过程。我觉得这已经足够有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