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珊皱眉问道：“不能恢复吗？”
    李亮叹气说道：“小王说难度很大，他现在就是准备将硬盘拿走，带回局里试一下，但是让不要抱太大的期望，还有302房间的证物我们已经搞得差不多了，安静雅的所有衣物都打包好，你要是没有其他的指示，我们就准备回局里了。”
    江珊点了点头，说了声好，等李亮转身回旅馆后，她对我和杨薇说道：“要是没有视频证据，这个案子就有些难办了，安静雅的尸体上已经找不到任何线索了，除了可以验dna证明她的身份，可以断定她是窒息而死的之外，没有其他的证据，尸体本身就是裸体的，而且现在已经高度腐烂了，感觉这个凶手是个老手。”
    说完，她拿起手机拨了一个号码，电话接通后，她就问有没有找到猫叔这个人，哦，对了，猫叔就是小安那个男朋友的网名。
    电话那边好像是说正在做最后的筛选，要不了多久就会有消息了，江珊叮嘱说一有消息就马上通知她。
    “嘟”
    我手中的ipad突然响了一下，我瞄了一眼，好像是有新的警讯，我忙将ipad递给江珊。
    江珊接过ipad，滑开一看，然后用手指在ipad上滑动几下，叹道：“又是酒驾，呃，不对，出租车司机应该不可能酒驾的，奇怪，明明已经从车里逃出来了，怎么还会溺水了呢。”
    听到江珊的话，我莫名一惊，又是出租车，又是溺水，不会是昨晚我坐的那辆出租车吧，便伸手从江珊手中的抢过ipad，翻看了一下照片，心中顿时凉丝丝的，情绪翻腾，很是悔恨。
    照片中的出租车车牌号正是我昨晚坐的那一辆，因为我下车的时候下意识地多瞟了车牌号一眼，当时就有些不好的预感。
    那个留在出租车上的女水鬼看着司机满眼怨恨，明显对司机不怀好意的，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仇怨，我当时应该提醒得更加直白的。
    江珊诧异地看了我一眼，又从我手中接过ipad，翻看了一下图片，皱眉问道：“你搞什么呢？你不会是认识这个司机吧？”
    她边说边操作ipad，说道：“司机的资料都有，这个司机叫翟敏，有五年驾龄了，汉城本地人，34岁了。呃，居然有案底的，去年有一个女乘客坐他车的时候，下车呕吐，不小心溺亡，后面女乘客的家属告他了。哦，是付了钱下车之后才溺水的，这个确实告不上，既然已经付钱下车了，就不存在雇佣关系了，不过既然乘客喝醉，不应该将她单独留下的。哎，也是年纪轻轻的，这么不爱惜自己，现在的年轻女孩，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怎么喝那么多酒呢？”
    我长叹一口气，基本已经确定应该是昨晚那个女水鬼害人了，心中顿时有些沉重，沉声问道：“有没有那个溺水死的女乘客的照片？”
    江珊又看了我一眼，神情更加错愕了，她看向杨薇，眼中满是探究，杨薇对她摇了摇头，示意对我的异样她也不清楚。
    江珊便没有说什么，在ipad上又点了几下，然后将ipad递给我，说道：“给，女乘客的照片，生前和死后的都有，叫聂小梦。”
    我接过ipad，看到屏幕中的照片，心中猛地一缩，真的是她，溺水死的女乘客就是我昨晚在的士中看到的那个水鬼，一样清纯童稚的脸，一样性感妖娆的曲线，右乳上的那个蝴蝶纹身是那么的醒目刺眼。
    “你到底怎么了？”
    我抬起头看向江珊，她正一脸不满地看着我，秀眉微微蹙起，胸前那对高耸的酥胸微微颤动。
    我忙移开视线，看向杨薇，见她也一脸好奇地看着我，不过她没有问，她了解我，能说的我自己会主动说，不能说的，问了也没有用。
    这时李亮他们出来了，手里都拿着用胶袋装好的衣服，李亮经过江珊的汽车时，顿了一下，说道：“江队，可以走了。”
    江珊应了一声，又斜了我一眼，然后启动汽车，行驶了一段路后，在一个红绿灯，她忍不住又回头看向我，不耐烦地说道：“你到底什么情况，什么事啊，遮遮掩掩的，总是这个样子，完全不像个男人。”
    杨薇听到江珊的话，别着头发嘻嘻地笑了出来，我也是苦笑不已，就这脾气，真的不知道谁受得了。
    我拍了一下杨薇的座椅后背，不忿地骂道：“你笑个毛，别人说你男朋友不像男人，你还笑。”
    杨薇幽幽说道：“我知道你是男人就好了。”
    我顿时被噎了一下，这小妞现在说话也越来越放了啊，见江珊依然神色坚定地看着我，我叹了一口气，正想说，但是见前面已经绿灯了，不过江珊却没有回头的意思，便提醒道：“开车，都绿灯了，我说就是。”
    等车重新上路之后，我便将昨晚搭的士时的遭遇说了，杨薇一直转身盯着我讲，等我讲完了，她的脸色一片煞白，声音发颤地说道：“真的有那么多鬼吗？还搭便车？”
    我看了一眼没有做声的江珊，对杨薇说道：“你应该记得我上次跟你提过，我跟江珊上次去左汉青家开发的那个四季康城，回来的时候就遇到过鬼搭便车。哎，我现在心里很愧疚，要是我昨晚多说几句，会不会那个司机就不会死，这个事很明显就是那个女鬼做的。”
    江珊突然说道：“看来那个聂小梦的死应该不不想卷宗里边描述的那么简单，听你这么一说，肯定是水鬼报仇的，刚才你也看到了，司机已经从落水的出租车里边跑出来的，那条河也不深，没可能会淹死的。不过倘若是聂小梦当初真的是自己失足溺水的，她不应该找出租车司机报仇的，你看一下两个人溺水的地方是不是一样的？”
    江珊的话让我心中不由一动，倘若聂小梦的死真的跟出租车司机翟敏有关系的话，那么聂小梦找翟敏报仇那就是因果报应了，这让我心中对司机的愧疚不由少了几分。
    不过还是点开ipad查看两个人溺水的地点，确实是一样的，都是在积水桥那边，而且刚才看翟敏尸体的时候，发现他脚上还有几道青紫的横向条纹，要是没有猜错的话，当时应该是聂小梦抓着他的脚往水里拖的。
    我将ipad放在一边，内心久久不能平静，昨晚出租车上连续出现了几个鬼，独独聂小梦是找司机报仇的，但是其他的鬼却什么都没有做，并没有害人。
    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原来这个世界真的有因果报应这么一回事。
    江珊听到我的答复后，沉声说道：“看来当初司机翟敏撒谎了，不过这聂小梦应该也不是什么好女孩，年纪轻轻穿着那么暴露，而且还喝得烂醉。她要是不醉酒，就不会溺水死亡了，刚才看尸检报告，也没有被性侵的痕迹。看来翟敏可能当时见死不救或者什么的，但是根子还是出在这女孩自己身上，哪怕是为了报仇，但是现在却毁了另一个家庭。哎，我说这些做什么，人都已经死了，骂她也没有用，真的不知道现在这些年轻女孩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这个小安也是，一点防人之心都没有。”
    我看着窗外，沉声说道：“我们农村有个说法，说溺水而亡的人，都是前世作孽太多，所以今世才会死于非命。死了之后要坐三年的水牢，受尽折磨，忍受着水底刺骨的冰冷和无尽的孤寂。三年之后，才有投胎的机会，不过却要找到替死鬼才行。这聂小倩才一年就过来找翟敏报仇，肯定是有原因的，不然怎么早不报晚不报，偏偏是现在呢。”
    后面就没有再继续说这个话题了，确实心塞，不管是小梦还是小安，都是豆蔻年华，虽然性格上迥异，但是却都走上的了同一条道路。
    一个是美艳叛逆的夜场女孩，一个是静雅单纯的乖乖女，两个极端的性格，一个是不自爱导致丧命，一个是太单纯幼稚导致丧命，英年早逝，何其可惜。
    快到警察局的时候，江珊接了一个电话，她放下电话就高兴地说道：“那个猫叔的ip地址已经被锁定了，我先将你们放下，你们先去录笔录，然后走一下领取悬赏的程序，我要出任务了。”
    我还是第一次进警察局，感到很新奇，不过不等我细看，就被江珊带进了一个不大的办公室，江珊说这是她的办公室，让我和杨薇就在这里录笔录和填资料，她会安排人过来的，然后就急匆匆地出去了。
    我和杨薇相视一笑，其实越是跟江珊接触久了，就会慢慢了解到，这个女人虽然性子高傲，但是人确实不坏。
    做事喜欢直来直往，而且雷厉风行，虽然是官二代，但是却不仗势欺人，而且工作能力也是有目可睹的。
    杨薇打量了一下江珊的办公室，然后收回视线看着我，我被她看得有些窘迫，拉着她的手问道：“怎么了？”
    杨薇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努嘴轻叹了一口气，失笑说道：“果然是命好啊，我早上还抱怨说你随便住个旅店都会遇到鬼，呵呵，没有想到会是财运，想都想不到，平白就有了25万啊，而且还不用交税。”
    说完，她摩挲了一下我的手背，轻笑道：“我之前说的话没有错吧，多一个朋友是不是就多一个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