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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虽然是这么说,可怎么就让人觉得那么无语呢?
    无花:?
    无花连半信都没有,到底他是知道顾教主真实身份的,虽然也知道西方魔教是近来他才弄出来的,可若说西方魔教招不到人,那根本就不对,因为无花就没见顾教主去招人啊!不,问题的症结还不在这里,而是他们来中原才不是为了给西方魔教扬名的。
    等等,在中原武林中扬名?
    无花好像抓到了什么,他垂下眼帘遮住眼中的纷杂思绪。
    不管怎么说,既然现在把话说开了,那就进入到烹茶试剑的阶段吧。
    然后,问题就又来了。
    这烹茶试剑作为那么一桩带有风雅范儿的事,自不是上来就打打杀杀,而是先以剑会友,尔后再真刀真枪的来切磋,可关键是顾教主他是西域人,他是知道中原的剑法,而且还是很多套,可他不是太了解这个世界中中原的剑法,万一说串了怎么办?
    那就只好跳过以剑会友的阶段,直接进入到实招对决阶段。
    老先生们不妨商量一番,顾教主放下茶杯,平平淡淡道:等会儿是各自为营,还是用剑阵。
    李玉函:!!
    李观鱼脸色也不太好看:你的意思是我们五人对你一人吗?
    顾教主明知故问道:李老先生这是生气了吗?
    这不是废话吗?李观鱼从前也是天下第一剑客的,且萧石、帅一帆、铁山道长和凌飞阁都是成名已久的老前辈,江湖中的一流高手,一对一倒没什么,可顾教主这般大言不惭的说他们五个一起上,这不是看低他们是什么!
    可本座以为本座先前说得很清楚了啊,顾教主纯然道,他看向李观鱼补充道,本座不是和李老先生说lsquo;不若老先生诚邀天下名剑客,本座yù与他们在虎丘剑池比试一场rsquo;,难道李老先生没有和他人说清楚?
    顾教主在一场上加重了音,所以都说是一场了,自然是五对一啊,要是一个接一个的来,那怎么叫一场呢?
    李观鱼:
    四前辈:
    无花:他想起先前那个授之以lsquo;鱼rsquo;的冷笑话了。
    李观鱼本来就傲气十足的,虽说这七年来因为真气岔道而不得不瘫着,可他这几日还因为逆子的事心里窝火,如今这无名火一上来,他就不愿意跟咬文嚼字还心比天高的顾教主虚以委蛇了,他深吸一口气道:既如此,那你的剑呢?
    这是个好问题。
    在场的除了不参与其中的无花,就连李玉函都带着一柄剑,而李观鱼的剑更是有名的鱼肠剑,唯独顾教主这个以一敌五的两袖清风,连剑都没有。
    李观鱼这么一说,连无花都看向顾教主。
    顾教主施施然站起来,他将双手从袖中伸出,做出一个横放剑柄的姿势,道:本座的剑在此。
    李玉函刚要翻白眼,下一刻却是瞪大了眼睛,只见顾教主本空无一物的双手中,突然出现了一柄无形的剑。不,那确实是一把剑,只它并不是玄铁或其他材质制作而成的真剑,而是由剑气凝成的无形剑。
    只此一个动作,在场的所有人都无法掩饰自己的惊诧之qíng。
    众所周知剑气很玄乎的,它本是无形的,可当名剑客激发出自己的剑气时,他的对手就会感受那迫人的剑气,而天下无敌的剑客他能将剑气练得出神入化,收放自如,也能将剑气融入到剑得招数变化中,可绝大多数名剑客还做不到这一点,更不用说像顾教主这般,凝剑气为无形剑,还是那般轻松惬意。
    在众人的错愕下,顾教主语气稀疏平常道:此剑是我西方魔教的镇派宝剑,是为隐形剑,不仔细看的话就看不到它呢。
    众人:
    他们不傻的,好吗?
    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顾教主单手执起那柄隐形剑,再度无视了众人变幻莫测的神qíng:请。
    李观鱼五人的心qíng如今都已凝重起来,甚至是比先前他们揣测西方魔教教主用意如何时更加慎重,且他们现在不介意五对一了。
    这时暮色已临,晚霞秾丽。
    在六角山亭外的平地上,六人已站定。
    李玉函勉qiáng保持镇定的站在六角山亭里,眼睛不错的看着他们。尔后不知是谁先拔出了剑,又是谁的剑气先催动起来,总之就仿佛是一眨眼的功夫,那片平地上已是剑气冲天。
    李玉函站在六角山亭中,即使离了好几丈远,但他却是切切实实的感受到那慑人心魄的剑气。不仅仅如此,李玉函的冷汗都被震慑的滴落下来,那是一种很难形容的感觉,如果非要形容的话,那李玉函这一刻就仿佛是有一座山压下来般。
    李玉函艰难站稳。
    而本就坐在旁边烹茶的无花,他的神qíng也凝重起来,而且在心中也不得不承认,即使这五个人哪个单拎起来武功都没有石观音的高,可他们五个人加起来却是很了不得的。
    站在最中央的顾教主,他眼中的金光越来越明亮,手中的无形剑已执起,其他人的手中剑也蓄势待发。
    下一刻,簌簌剑风响起。
    再一个眨眼的功夫,平复了下呼吸的李玉函再去看时,只见剑光似化成了光幕,而那光幕越来越密,且剑风虽急,却没听剑剑相击声,李玉函知道他父亲和其他四个老前辈是临时组成了一个剑阵,而不是各自为营。
    他们本就是多年至jiāo好友,对彼此的剑法都很熟悉,所以组起剑阵来虽不若武当派专练八卦剑阵,又或是全真教北斗七星剑阵的阵中人那般默契,可他们每个都是成名已久的名剑客,组成的剑阵威力自是要更高一筹的。
    李玉函看出来的,无花自然也看出来了,他还在心中自我代入了下。如果是他在顾教主的身份上,面对这么一个剑阵,他自是会想要破阵,让他们从组阵变成各自为营,这样才更好攻克。
    而破阵的话,自是朝阵法中最弱的那一方击中攻击。
    无花虽没有和在场的五个老前辈中的任何一个较量过,可他却是清楚李观鱼的真实qíng况。李观鱼昔年是天下第一剑客不假,可在过去七年中他因为真气岔了道,导致人不能动口不能言,如今不过才恢复了几日而已,因而别看他的剑气仍旧迫人,但七年不曾摸过剑不曾练过一招一式的他,身体会跟不上他的剑招和剑意的,无疑这会是最好攻克的一方。
    然而真实qíng况却出乎无花意料,顾教主并没有急于破阵,严格来说他并不想破阵,五人各自为营的威力是比不过组阵的,他为什么要去破阵?
    嗯这想法没毛病。
    无花皱了皱眉,gān脆不再试图揣摩顾教主的想法,只耐心的看下去。
    但见那剑光化成的光幕,在越来越密的qíng况下,又更加完美,已瞧不出丝毫的漏dòng。也就是说他们五人所组成的剑阵,从一开始的还不那么完美,变得更jīng妙,甚至可以说是妙到巅峰。
    按理说,这种qíng况是对顾教主不利的,可无花的眉头却渐渐松了开来。
    这般过了二十招后,李玉函忍不住道:他输定了!
    这么久都没见那西方魔教教主破阵,不是输定了还会是什么。
    无花轻飘飘地看了李玉函一眼,尔后假惺惺的为李观鱼鞠了一把辛酸泪,虎父有时还是会生出犬子的。又无花并没有多言语,毕竟观棋不语。
    没错,是棋,而不是剑。
    若说前面顾教主还处在和剑阵势均力敌,甚至于弱于剑阵的地步,可现在他无异于是摸清楚了剑阵的走向,并且演算出下一步剑阵会变形成什么模样,于是局势就发生了反转。这就好像顾教主在和组成剑阵的五人下棋,并且在五人下出一步棋时,就已经推测出他们会下在哪里,并棋高一着的堵住他们的后路。
    可以说当棋盘形成时,结果已经注定顾教主的棋子攻占着棋盘上的有利位置,而作为他的对手,他们可以说是节节败退。
    尔后,退到一定地步时,剑阵自破,成为了一盘散沙。
    李玉函一脸不可置信:这怎么可能?
    此时,顾教主手中的无形剑剑光大盛,如神龙矢矫般落下最后一招。
    胜负已分。
    李观鱼不由得长叹一声,江山代有人才出啊,他是真的老了。说来他已是不再自居为天下第一剑客,他亦听说过薛衣人的声名,在这之前是认为单就剑法来说,薛衣人是新一代的天下第一剑客,只是不知道薛衣人和面前这位玉教主相比,谁的剑法更胜一筹。
    李观鱼思忖下,恐怕是玉教主的剑法更高的,不过他们俩大概是没机会比试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