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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槐安一顿,手掌在他头顶需抚一把,淡声问:你不愿做我的儿子?
    景曦:讲真,这次的口味有点重。
    他眼珠轻轻一动,巴巴地望向眼前的少年,心里挣扎良久后,轻轻地叫了一声:爹爹。
    喊完后,景曦只觉得自己为数不多的节cao彻底的掉了个jīng光。
    顾槐安却似乎很高兴,眸色都比之前亮了少许:乖。
    middot;
    学武是一件很辛苦的事qíng,每日天不亮就起来蹲马步、打基础。
    顾槐安是个严厉的老师,但同时他也在顾景溪身上付出了前所未有的耐心,他会亲自指导顾景溪的动作,手臂垂放的姿势,稍微有哪里做的不够标准他就会第一时间给予纠正。
    景曦的jīng神力很qiáng大,可他的身体眼下却还只是一个不足五岁的孩童,皮娇ròu嫩一看就是被宠着长大的。刚开始练武那阵子,着实非常的辛苦,几乎每日都是被顾槐安抱着离开练武场的,饭也是被人喂着吃下。
    尽管如此,顾景溪也从来没说过累,哪怕是咬牙也会坚持到最后。仅凭这份毅力,便让山庄里的其他人又是欣慰又是心疼的不行。
    这一日照旧是基础训练。
    负手立在他面前的顾槐安抬头望了眼落日,开口说道:可以了,今日就到这里。
    他给顾景溪定的时间是逐日增多的,从最开始的两刻钟,到半个时辰,慢慢的变成了一个时辰。
    听到他说可以了,景溪jīng神一松,两条小短腿立马不稳地打起颤,眼看就要一屁股坐到地上时,眼前忽然一花,下一秒他就已经被少年抱在怀里了。
    爹爹。比起第一次的羞耻,披了张幼童皮的某人已经对这个称呼已经得心应手了。
    嗯,先喝口水,我再带你去沐浴。顾槐安掏出一块帕子动作细致地给他擦了擦汗,然后接过下人手上的茶杯喂着小家伙喝完,单手抱着他走向另一侧的偏房。
    下人们早就摸清楚了这两人的日常规律,准备好了热水和换洗的衣裳,不用顾槐安开口,主动退到了房门外。
    没错,洗澡这种事,也一直都是由高冷的庄主亲力亲为的。
    顾景溪目前是个小豆丁儿,浴桶这种东西他目前还用不上,下人们只好给他专门备了个澡盆。
    顾槐安解开他领口的盘扣,脱下外面穿的短打,修长温热的手指时不时会触碰到顾景溪的脖子,痒痒的,让他qíng不自禁地缩了缩肩膀。
    顾槐安侧目:不舒服?
    景曦摇头,小小的说了声痒。
    哎,庄主大人这会儿是很纯洁的,顾景溪也是很单纯的,无奈里面装的是他这个不知道刷了多次绿漆的老huáng瓜,所以对方一碰他,就控制不住地容易想歪。
    他倒是也很想自己来,无奈手脚酸软,抬都抬不起来,只好垂下眼睛,眼观鼻鼻观心,把自己当成一个木头人。
    被扒光后,顾槐安托住他两只手臂,将他放进了有他半个人高的澡盆里。
    水里面加了药,据说可以缓解他的四肢酸痛。
    顾槐安捞起顾景溪的一条手臂轻轻地揉捏起来,他应该是加上了内力,按完后景曦只觉得很舒服。
    讲道理,庄主大人第一次给他洗澡的时候,完全不敢碰他,就只是用水往他身上浇了几遍,力道跟羽毛刷过一样,拎起来擦gān,就把他套进了衣服里。
    经过这几日的多次调教,顾槐安已经变成一个合格的奶爸了。
    可喜可贺。
    用适中的力道给顾景溪洗完澡,也没忘记他两腿间的小鸟儿,认认真真地清洗了一遍,才把他从水里捞起来。
    这时,顾景溪的肚子也适宜地发出了一串咕咕声。
    顾槐安了然的目光扫过他光溜溜的身体,最后停在圆圆的小肚子上:饿了?
    景曦小(老)脸一红,抿着嘴点点头。
    将他的窘迫收进眼里,顾槐安无声地勾起了嘴角,不食烟火的脸如同冰雪划开,融化了整个季度的chūn色。
    可惜,某人没眼福,没看到。
    ☆、第81章 第八个防盗章
    寒暑jiāo替,时光悠悠,三载远走。
    顾景溪从一个四岁的小豆丁儿变成七岁的小萝卜头。他个子长高了,白白嫩嫩的小脸褪去了婴儿肥,泛着健康的色泽,像一颗茁壮成长的小树苗,树gān笔直,叶子嫩绿,生气蓬勃。
    流云山庄里,朝阳已过,日光正浓。
    穿着一身黑色短打服的小少年正在练剑,如墨的长发被高高挽成一束,一套流云剑法被小小的少年耍的极为流畅,招招到位,有模有样,如虹气势已经初见端倪。
    练完最后一招,顾景溪手腕一转,gān净利落地把剑收回剑鞘,豆粒大的的汗珠沿着那张俊俏的脸庞滚落。
    一旁伺候的下人机灵地奉上擦汗的帕巾:小少爷,要去凉亭歇息片刻吗?
    顾景溪沉默一颔首,他在下人面前还是不太爱说话,清澈剔透的双目因为习武的缘故多了一抹坚毅,倒并不让人觉得难以接近。
    景曦低头注视着杯茶里浮浮沉沉的茶叶,指腹在杯壁上轻轻摩挲着,片刻后,他低低地开口问道:爹爹今日有传信回来吗?
    顾槐安一个月前出庄去巡视流云山庄名下的产业了,他本人是拒绝的,不过因为他已经连续三年都将这件事qíng丢给了山庄的几名堂主,今年众人qiáng烈恳求他必须亲自出马,他见躲不过去只好冷着一张脸走了,走之前对顾景溪说,会很快回来。
    这是顾景溪来到流云山庄里后,第一次和顾槐安分开这么久。
    三年来的同吃同住、同进同出,顾景溪对顾槐安的依赖绝对比所有人想象的都要深。
    下人们都知道他每日都会和庄主用飞鸽传书jiāo流,笑着宽慰他说:眼下还没有,可能晚点就到了,小少爷别着急。
    顾景溪掐指算了算时辰,好像是比平时早了点,他抿紧嘴,放下茶杯起身。
    下人一愣,忙道:小少爷,不多歇会儿吗?
    天气越来越热,日头底下晒久了下人担心他的小身板会吃不消。
    顾景溪摇头:去练字。
    见他们家小少爷如此有分寸,下人微松了口气,练字好,练字好。
    顾景溪是在顾槐安的书房里练字,书房重地,顾槐安却并没有避讳景曦,特意让人给他备了张矮桌,以便他的身板可以舒适地活动。
    顾景溪的字也是顾槐安手把手教出来的,景曦至今都还记得庄主大人是如何半抱着他,温暖的手掌握住他的手,拿起毛笔在纸上游走的感觉。
    景曦感觉得出来,顾槐安对他的疼爱有多么的与众不同,甚至来的毫无缘由,但就连他本人都没有察觉到这一点,仿佛他本该如此对他好,不含半点私心。
    景曦一度曾动摇地想过,假如顾槐安对他一直抱着的是父子般的舐犊之qíng不变质,那他其实也可以一直当一个让他满意的儿子,保持现状不动摇。
    轮回了那么多次,他并不觉得和男人之间剔除了爱qíng,就不能有别的关系。眼下他也是真的很享受和顾槐安两人之间相处的氛围,有着谁也cha不进来的亲厚。
    不过很快他又摇头笑自己太天真了。
    只要顾槐安骨子里还是那个男人,他就一定不会一直满足于这种关系。
    所以还是,一步一步来吧。
    收敛下心神,景曦站在桌前,握着毛笔开始写下自己这一天做过哪些事qíng,一五一十地写在纸上,等顾槐安传信回来时,再把这封信传过去。
    这是顾槐安第一天飞鸽传书回来时对他的要求,两个人互相报备当天做过的事qíng。
    一开始听到时,景曦觉得庄主大人很会玩,无师自通的控制yù,远在千里之外,也绝不遗漏分毫与顾景溪相关的点滴。
    本xing尽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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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睡醒来,景曦躺在顾槐安的chuáng上发了会儿呆。
    顾景溪这具身体还是个孩子,充足的睡眠是必不可少的,就是没有了顾槐安的怀抱,他适应了好几天才勉qiáng在顾槐安的chuáng上独自入眠,而且会醒的很快。
    他忽然想起,算算日子的话,顾重阳该出现了。
    原著里,顾重阳自己逃走以后,护送他的人还是尽责地把消息送到了流云山庄,顺便也给自己的失职负荆请罪。让他意外的是,顾槐安得知顾重阳的存在后,不知想起了什么气势变得极为凌厉,吓的众人心惊胆颤,但是很快他又收敛了那份杀意,面无表qíng地说了声不用管他,就将这件事qíng揭过去了。
    几位堂主商量后觉得不能让顾家的血脉就这么流落在外,暗地里发动人去找过,却始终一无所获,后来也就不了了之了。
    景曦却觉得,恐怕顾重阳的一切举动,都没有瞒过顾云飞的眼目。
    他既然能在最后顾槐安走火入魔的关键时刻挺身而出,时机抓的这么好,景曦不相信他不知道发生过的事qíng。
    那只老狐狸,肯定什么都清楚。
    景曦撇了撇嘴,他对这人没有好感度,原著的结局说不定还是他一手促成的,至少顾槐安最后的失忆,肯定有他的手笔。
    乱七八糟地想了一通,七岁的小萝卜头从chuáng上爬起来,整理了下身上的衣裳,他开门出去,在院子里站定。
    顾槐安住的院子里有一颗巨大的老槐树,每年夏季开花时,那种淡淡的夹杂着微苦的淡香几乎飘满了整个山庄,然后万安堂的堂主陆修杰就会发动大家去收集槐花,用来入药。
    眼下这颗老槐树上已经挂满了花蕾,离花期不远。
    景曦皱了皱鼻子,chuī开萦绕在鼻间的味道,抬头往上扫了一眼,远远地忽然瞥见一只雪白的信鸽正朝着流云山庄的方向飞来。
    他瞬间jīng神一振,撒腿跑向山庄的鸽房。
    负责训练信鸽的下人常叔见到他,了然地调侃道:哟,小少爷这是看到信鸽了?
    顾景溪绷着一张脸,努力不让对方看出自己的赧然:是爹爹的信吗?
    我料想应该没错,常叔取下飞鸽脚上的信筒,取出里面的纸条展开,原本带笑的眉眼猛地拧了起来。
    顾景溪眼神一紧,问道:怎么了?是爹爹出事了吗?
    啊?不,不是常叔回过神来,支吾着说,不是庄主的信。
    景曦失望地哦了一声。
    常叔拍拍他的肩膀,本想安慰他几句,可一想到信上说的内容,他的心qíng忽然变得复杂起来:小少爷,我要去见林堂主,你在这里等着还是跟我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