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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哥你总算来了。”
王更瞅了一眼晏离胳膊上快让人引发密集恐惧的蚊子包,嫌弃道,“等不到不会不等吗?”
“等不到就再等等啊,为什么要不等?”
杜何难得地没插科打诨,漫不经心地扫了王更一眼,“能走了吗?”
王更盯着杜何的眼睛,“我只带路,而且不保证带的路对。”
杜何把一直背着的双肩包扔给王更让他背着,“别废话,对不对都得你去验证。”
晏离本以为王更会带他们去什么神秘地方,却不想就在离江城宾馆一街之隔的酒吧街,掠过头几家在门外都能被震得脑袋直响的摇滚吧,王更停在一家名为“醉水”的酒吧门前,盯着招牌看了半天,给了杜何一个眼神,那意思就是地方到了你们自己进去。
杜何左手揽住王更的肩膀,右手推着晏离的背,“你不进去,我哪有戏看呢?”不管王更怎么挣扎,杜何箍住他的胳膊好像粘在他肩上似的甩不开,就这么被硬推进了酒吧。
晏离第一次来这种地方,本以为会见到一群群魔乱舞的非主流,却不想除了灯光暗点儿,里头的客人都安安静静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喝酒发呆,舞台上一小姑娘梳着马尾穿着最简单的白T牛仔裤,手里一把吉他,略显低沉的嗓音唱着晏离没听过的曲子,有点像民谣,却又比民谣多了几分俏皮,还挺好听。
杜何扫了一眼四周,特意选了个离舞台最近的桌子,王更不肯上前却被杜何按住,压低声音问了句,“那我现在就喊一嗓子?”
“你敢!”
杜何挑衅地抬了抬眉,那欠揍的模样分明就是在说,你看我敢不敢。王更呼出一口粗气,以杜何的不要脸程度,真没什么他不敢的,只得不情不愿地挪上前,选了背对舞台的位子坐下。
晏离本来就不知道那两个人在打什么哑谜,只是隐约猜测应该跟王氏有关,眼下很是既来之则安之,好奇地打量着这个清吧的一切。杜何给自己跟王更点了黑啤,给晏离点了杯苏打水。晏离刚想表达不满,杜何一句,“想喝自己买单。”便让小孩儿缩回去了。
一小听五六百的酒,晏离确实舍不得,只得拿着苏打水,假装是酒地小口抿着。
小姑娘连着唱了四五首才暂且休息,拿起脚边的保温杯就这么坐在唱歌的位子上喝水。杜何对着舞台朗声问了句,“姑娘会唱《水物颂》吗?”
台上姑娘喝水的动作明显一顿,打量的目光扫过杜何三人,定格在背对着自己的背影上,放下水杯,“以前会,现在不会了。”
杜何点了点头,“可惜了,多好听的曲子啊!”
晏离不明就里,“水物颂是什么歌?”
王更转着手里的酒瓶,“王氏本宗的祭祀曲。”说完意味不明地飘了杜何一眼,杜何笑嘻嘻地举起酒瓶碰了碰王更的,却不说话。
那姑娘随后又唱了三首民谣,这才下了舞台。杜何几人慢悠悠地喝完东西,痛快地结帐出门,晏离莫名其妙地跟着进来又满头雾水地跟着出去,不死心地又在酒吧里环顾了一圈,想看看他们究竟要找的是谁,可什么也看不出来。
刚出门,便被方才在舞台上唱歌的小姑娘拦住了去路,她直勾勾地盯着王更,嘴角勾起一个冷笑,“我以为,你这辈子都不会踏上江城的土地。”
王更不出声,眼神放空地看着姑娘的身后,并不回视。
小姑娘将提在手里的吉他背到背后,“说吧,你带着两个外人找我做什么?”
“江城之前出现的水吸龙是自然还是非自然?”王更一开口便直入主题。
小姑娘警惕地看了一眼杜何跟晏离,“不知道。”
杜何将胳膊架上王更的肩头,“姑娘,我们是自己人,不然我也不会知道《水物颂》对吧?”说完还不忘冲着姑娘眨了了左眼,晏离对杜何这无处不浪的骚包样简直没眼看。
小姑娘嫌弃地白了杜何一眼,复又一眨不眨地盯着王更,王更冷漠的眼神渐渐有点维持不住了,避开对方的眼睛垂下眼帘,“可信。”
“那我也不知道。”
王更皱了下眉,“带他俩去见你爸吧。”说完转身要走,却被小姑娘一把拉住,“哥!”
这一声出口,仿佛瞬间没了盔甲,小姑娘方才所表现出来的一切冷拽都收得一干二净,语气里充满着委屈,“算了,反正小时候也是我巴着当你尾巴,你什么时候耐烦过我。”见王更停了脚步才松了手,“水吸龙的事儿我是真不知道,我没有异能,这类的事儿打小就避着我。我可以带他们两去找我爸,但是哥你也要一起去,不然就作罢。”
杜何不给王更反抗的机会,一把捂住他的嘴巴,“一起一起自然是要一起的,押都要押着去。不知姑娘怎么称呼?”
“小简。”
三人跟着小简又是倒地铁又是倒公交,绕了一大圈来到郊区一个小区,晏离看了看四周,“就是普通小区诶。”
小简回头,“不然呢?豪华大别墅?别想了,房价这么贵哪儿买得起,就这儿要不是因为位置偏……”
晏离尴尬地抿了抿唇,是他受电视剧荼毒先入为主了,以为既然是三大家族里有地位的人,怎么都应该是大手笔,可见房价才是逼死大多数人的真绝色。
电梯来到九层,给他们开门的,是一个慈眉善目的老人家,“小简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