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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再次引水结符助攻血符阵,杜何微眯双眼迅速从晏离随身包里抽出装有“归来”的信封,抬手于空中绘了一道符打在信封之上,信封随着里面的“归来”在空中震颤随后四分五裂化为纸屑,“归来”震动不断旋转不停却不似上次那般发出声响,只是稍稍变大后周身卷起黑雾。方才还在攻击二人的黑影们瞬间停下如同找不到方向般定在原处。
杜何勾唇一笑,“小孩儿,用你的媒介点个烟花玩玩!”
晏离不明就里地照做,以火为媒画了道爆裂符,所有黑影连同“归来”四周的黑雾仿佛受到惊吓般尽数退进“归来”体内,随后“归来”直飞那人左袖,那人出符以挡,退回“归来”体内的所有黑影果然如烟花般在那人袖口处炸裂。那人一时之间没来得及出符,堪堪祭出了藏于袖里的法器用来抵挡。
赫然一支桃木杆儿白玉头儿的笔器。
晏离用嘴型无声地询问杜何,“王寻?“杜何摇了摇头,即使他看不清对方的面貌也从未见过所谓的王寻,但面前这人给他的感觉却有几分熟悉,恐怕是他们认识之人而非王寻。
笔器与“归来”两相对撞冲散了所有黑絮,随后飞回各自的手中。
那人捏着笔器,眼神平静地与二人对视,“上古安魂铃?没想到A队里还有这等法器。”
小心接住“归来”的晏离听得这名儿一愣,他有在书里见到过上古安魂铃的描述,可书中的描述跟手里这个类似剑穗的东西外观上出入有点大啊。
杜何掏了掏耳朵,“上古安魂铃?您老眼昏花了吧?这我家小孩儿的玩具,叫‘归来’。“
“名字不过是个代号。“
“那劳驾您也告知告知你手里那玩意儿的代号呗?“
“桃枝石笔。”
“啥玩意儿?再怎么个代号,您这取得也太随便了吧?拿了别人的名号就用啊?”
那人摩挲着笔杆语气低缓,“圈里人只知王家镇族法器是一柄桃枝石笔,却不知当年炼器之人所炼乃双生笔,一支青玉笔杆桃枝笔头,一支桃枝笔杆白玉笔头,皆称桃枝石笔。”
杜何完全不显惊讶只是听得频频点头,“长知识长知识。”反倒是晏离暗暗心惊,自古以来法器皆很难炼,近百年来更是未见大器炼成,如今留存的大器已是寥寥无几,整个A队里原也只有王更有一支母亲留给他的小器朱砂笔。
想到这儿晏离瞄了一眼杜何,默默心里吐槽一句,“归来”是个意外。
既是法器难炼双生自然更是难成,再加上一源同效必相克的缘故,历来双生法器都是无法共生同存,最终只能毁一生一,可这桃枝石笔的炼器人竟能炼出双生笔……
除非……
这两支笔……
同源反效。
那人低哼一声,左手执笔画圈,每一圈都好似搅起了空气,气流越来越急,窗外激起的水浪一浪接一浪地拍打在破窗之上、落入船舱之内,而船却偏偏稳如泰山不摇不晃。
“水为灵之动,魂为动之缚,击之!”
桃枝石笔裹着水浪以破竹之势直逼杜、晏二人,杜何一把拉住晏离急速后退,嘴里轻念,“三、二、一!”
话音刚落,一支朱砂笔破空而来直击桃枝石笔,打偏了桃枝石笔的攻击方向。
那人一惊之下收回桃枝石笔,王更捡起以卵击石被击落在地的朱砂笔,面无表情地轻抚了下开裂的笔身,立于杜何晏离身前,一言不发地盯着那人。
晏离以眼神询问杜何,杜何却比了个“嘘”的动作以嘴型回到,“看戏!”
一直平静面对杜、晏二人的那人,眼里也终于有了几分波澜。王更看着对方手里的桃枝石笔,“我以为法器是对付鬼煞而非对付人的。”
“我也以为,若是这世上还有人不会阻止我,便是你!”
这一次,对方没再刻意压低声线,用的是自己的本音。
虽然晏离在之前的交手中已经怀疑对方并非他一直猜测的王恒,可此刻清楚地听到声音还是不可抑制的有些惊讶。
那人摘了帽子及口罩,平日里慈祥的眼神此刻却满满皆是沧桑。
王更半垂眼帘,“死便是死了,外公这又是何苦。”
王更外公的眼神瞬间变得狰狞,“若不是你爸爸,你妈妈怎么会死!”
“不管当年如何都是妈自愿的,可外公做的这些事,一定不是妈愿意的。”
王更外公看着缚灵阵突然笑了,“愿不愿意,老天都让我等到了今天。”话落的同时血符再次出手,原本安静的缚灵阵伴随着铮铮响声开始躁动,晏离再一次听到了来自另一个维度的声音,不同于残音的刺耳钝闷,这次的声音更显凄怆。
只见原本已被破坏的缚灵阵再次显现,之前滴落阵中的水渍转瞬间变得如鲜血般艳红,数十道已经成型的大凶鬼煞从阵中飘出将晏离他们三人团团围住,杜何打了个响指,“终于晒出了点儿有段位的东西。”
王更祭出朱砂笔打散迎面而来的两个,然而这些大凶鬼煞似黏而滞,被打散后又能重新聚拢起来,晏离则是一道接一道的符纸从手中抛出,可即便是符阵,一时间也奈何不了这些大凶鬼煞,只能阻挡他们的进攻,却无法散形。杜何移动着步子躲在两人之间,好像完全不在意另两人面对的困境,只在两人着实忙不过来的时候,稍微出下手。王更看不下去地斜了他一眼,“你也真好意思让晏离自己应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