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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漾:“什么监控录像?”
岑彦博啧了一声:“谭诗雨抱着只猫找他求帮助的监控录像呗,最近学校里不是有很多风言风语吗?听说陆修远的助理抓了好几个人,直接扣上造谣的帽子,可能连毕业证都拿不到了。”
“什么时候的事?”
“就在半个小时前。”
没多久,三张空床就被收拾出来了。
包括褚漾扔回习瑞床上的衣物,也被习瑞父母整整齐齐的收拾进行李箱里。
期间,有个室友厚着脸皮上前问习瑞母亲发生了什么事,习瑞母亲连余光都没给他一点,无奈之下,那个室友又悻悻的走开了。
六位家长来时浩浩荡荡,去时大包小包。
离开时,习瑞母亲在褚漾面前停下,忍不住红了眼眶,哑着声音用近乎哀求的口吻道:“小同学,就算阿姨拜托你,替我们向陆总求下情好吗?”
她说,“之前是我们家瑞瑞对不起你,阿姨在这里向你说声对不起,你想要什么赔偿都可以。”
说着,习瑞母亲想拉褚漾的手,却被褚漾下意识躲了过去。
气氛有点尴尬。
习瑞母亲的手在半空中僵硬半晌,然后缓缓收回去。
就在她要转身离开的时候,褚漾忽然抬起手,把手掌对着习瑞母亲。
“阿姨,你看我的手。”
习瑞母亲疑惑的看过去。
褚漾的皮肤很白,手更为好看,指骨分明、手指纤细,即便指腹起了些茧子也丝毫不影响它的美感,只是掌心里赫然有条约莫三厘米长的伤疤,略显狰狞。
习瑞母亲似乎明白了什么,脸色惨白到接近透明。
褚漾说:“你们的儿子是自作自受,没有人同情他们,我更加不会。”
习瑞母亲愣愣的看了褚漾一眼,泪水霎时从眼眶里涌出来,她捂着嘴巴,拖着行李箱小跑着出了寝室。
岑彦博惊呆了。
寝室里的其他人也惊呆了。
良久,岑彦博问出了所有人心中的疑问:“他们为什么要跟你说对不起?”
褚漾抿紧嘴角,无声地摇了摇头。
岑彦博见状,不好再追问,安慰地拍了拍褚漾的肩膀,转身回了寝室。
虽然褚漾没有回答,但是没过两天,岑彦博就知道了答案——习瑞三人在超市抢砸闹事,被学校开除了,同时他们还弄伤了一个在超市兼职的学生,需要赔偿一定数额的医疗费和精神损失费。
当然,超市的损失费也必不可少。
其实习瑞他们的行为说是严重,但也不是特别严重,说难听点,至少褚漾没有缺胳膊少腿。
不少人觉得学校这次做得有点过了,只是三个当事人都没有露过面,就连他们的父母也老老实实接受了学校的决定,自然也就没人敢说什么。
唯有褚漾寝室的人觉得奇怪。
从习瑞以前说过的话里,可以知道他父母也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怎么会为了这件事低声下气的请求褚漾原谅,太把褚漾当回事了吧……
庞延想来想去,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他把心里的想法告诉给室友。
室友不以为然地耸了耸肩,哈哈笑道:“你不是说褚漾交了女朋友吗?说不定是哪个有权有势的富婆,刚好替他摆平了这些麻烦事。”
庞延撇嘴:“富婆会喜欢他那款吗?”
室友:“难不成喜欢你这款?褚漾好歹长得好看,配得上小白脸这个称呼,你呀就别酸了。”
“……”
庞延扎心了。
陆修远发现,他最近把太多精力放在褚漾和那所学校上,以至于在工作期间分了神。
他和褚漾的联系很少。
尽管他经常在微信上找褚漾聊天,时不时约褚漾出来吃饭,可是几乎每一次都被无视、被拒绝,他发出去的消息犹如石沉大海一般,过了五六个小时才被褚漾捞起来、回复他。
久而久之,陆修远怀疑褚漾在躲着他。
但是褚漾跟他说话时的态度非常好,字里行间全是尊敬和崇拜,让陆修远想声讨他都有点狠不下心来。
时间跑得飞快,到了月底,陆修远着重准备回陆家的事,便暂时放过了褚漾。
陆家主宅在郊外半山腰的别墅区,里面住着陆修远的父母和爷爷奶奶,每个月底,陆家会举办家庭聚餐,所有陆家成员必须到场。
不过对陆修远而言,与其说是家庭聚餐,不如说是鸿门宴。
这天下午,他提前两个小时从公司离开,在停车场亲自清点了一遍助理小陈准备的礼物,才坐上车出发去往陆家住宅。
陆修远抵达得早,进门时没有看到他那些同父异母的兄弟姐妹的身影。
然而家里安静得太过分了,连以往喜欢在草坪上和宠物们嬉戏打闹的弟弟妹妹们都安安静静坐在沙发上,睁大眼睛小心翼翼望着陆修远。
“四哥好!”
有个妹妹脆生生地喊道,其他小孩跟着喊起来。
“四哥好!”
“四哥好!”
一共三个小孩,七嘴八舌喊起来时……
陆修远的脑袋都在发疼。
太吵了。
他让小陈拿来礼物,挨个发给弟弟妹妹们。
“四少爷。”佣人走过来,“先生和三太太在书房,他们都在等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