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再不女装大汉就要亡了!_分节阅读_190
回来后,曹操竟感觉不到畅快,反而愁肠百结,不禁向刘宏感叹起了世事难料:“谁能想到,这座无数人想要扳倒的大山,却悄声无息地死于疾病呢?”
刘宏则道:“阉人,本就寿命不长久,再仔细将养着,年岁一到,身体也就垮了。”
曹节故去,所有被压制住的牛鬼蛇神全都纷涌而出,一个个企图在权柄这块肥肉之上咬下一口,人们忙着聚集财富,忙着贪污,忙着欺压百姓,洛阳富得流油,谷仓堆积到打开仓门都能看见几只仓皇逃脱的肥鼠,而民间则贫苦交加,不断地发生灾难、饥荒,暴/乱。
终于,小规模的暴/动频频发生,凝结成了大规模的暴动,各地贫民纷纷掀杆而起,头扎粗布黄巾,追随“大贤良师”张角的号令,如同蝗虫过境,推翻当地官府,诛杀狗官污吏,一路气势汹汹,喊着口号向洛阳逼近而来。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
刘宏御案之上堆积无数各地战报,各地纷涌而来报信求援的斥候几乎淹没了,朝臣们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六神无主得互相抱团取暖。
刘宏下令全朝野:“众位爱卿可有人自请前去镇压叛乱?”
此话一处,全场鸦雀无声,唯有为数不多的几位将军,渴望建立军功,自告奋勇前去冲锋陷阵。
叛乱人数之巨,绝不是区区几人能够镇压,刘宏再问,依然无人应答。
于是刘宏下令,命令西园八校尉领兵作战,又下诏令召回在党锢期间被贬官回乡的才子重新启用。
其中就有理所应当担任八位校尉之一的曹操,刘宏命曹操前往与大将军皇浦嵩汇合,参与镇压叛乱。
此政令一出,曹嵩剧烈反对,要求曹操拒绝加入。
曹操纳闷了:“难道这次的叛乱很危险?”
不,以他对陛下的了解,这位总喜欢给自己人开后门的陛下定是又想出什么让他捞军功的主意了。
果然,刘宏悄悄对曹操耳语道:“朕所搜集的所有财宝,都命人送往了全国各地,朕还让人挖了几个坟用来装那些东西,成立军队所需要的辎重与粮草必不可少,工具刀剑也是,朕派人查询之下,发现陈留有座无人的空山。”
☆、第48章第四十八章
曹操倒退一步,惊道:“陛下?!”
“嘘——”刘宏比了个手势,前去将附近开着的窗户给拉上,他小声道:“当然,这些布置,至少近几年是用不上了,朕只告诉了你一个人。阿瞒学过很多兵书,也平定过荥阳的暴/乱,随卢植去打过蛮族,但是还没有打过十几万人的大战争吧?我让你随皇甫嵩是将门世家出身,曾经在雁门关待过,随其父守卫雁门关数年,作战经验丰富,朕将给予皇甫嵩精良的兵卒、武器,充足的辎重,你跟他去战场,只会胜,不会败。”
曹操第一次打断了刘宏的话,将话题又绕了回去:“陛下!我曹孟德绝对不是贪生怕死之辈,上战场哪有考虑风险得失的?做将士的只想着尽最大所能赢得胜利,我更不会为此而去捞军功,去积攒声望与人脉!所以陛下此前所说的究竟是何意,难道您打算将洛阳暴露在敌人的眼皮子底下吗?”
迁徙洛阳的财富与辎重,这是要迁都城的打算?
曹操更有一个大胆的猜测,陛下难道是打算另启兴兵,打碎了朝堂重组吗?
那么他为何要与他来说这些?
“陛下将这样关乎身家性命的秘密告诉臣,臣惶恐,愧不敢当陛下信任。”
刘宏静静看了曹操半晌,露出了微笑:“无妨,阿瞒要与朕装傻,朕就当你真的还没懂,国难当头,你只需顺着自己心意去做就行了,皇甫嵩因党锢,现在还在牢狱之中待着,关到现在大约有几年了,也不知如今身体状况是否还能当得一军主将,这是释放皇甫嵩的诏令,还有将他封为中郎将的圣旨。”
曹操愣愣地接过刘宏递给他的东西,只觉得手中之物有千金沉重,顿时严肃了表情。
“皇甫嵩为何会在牢狱之中?!难道他犯了结党营私之罪吗?”
“因为他触怒了宦官们,毕竟是将门世家,皇甫嵩的背后,可有不少人脉与党羽,”刘宏淡淡道:“为使平衡,朕不得不将他关起来。”
为帝之道,曹操不懂,刘宏站的位置不同,他也无法对他的眼界感同身受,曹操沉吟了片刻,不再纠缠这个话题,又问刘宏道:“中郎将?不是封为大将军吗?”
“此次对抗黄巾军主力的大将军是何进,可不是皇甫嵩,”刘宏道:“斥候来报,黄巾军主力分别于洛阳的东、南、北三个方向攻掠而来,各地官府正在尽力抵抗。洛阳城中将帅稀缺,唯有再招一些能堪当主将的,才能分兵去围剿叛乱。”
临别前,曹操再问刘宏:“山河破碎,陛下可会后悔?党锢之难,能臣稀少,群臣尸位素餐,陛下日后真打算放任他们继续那样下去?”
刘宏并未回答,同样的话,他只解释一遍,暗示过了,曹操却要装作做梦之中不肯清醒,那便只能事到临头,赶鸭子上架。
他摆了摆手:“去吧,朕很忙,做你想做的事就行了,其他的,交给朕。”
曹操脸色刷地就阴沉了下来,直到回到曹家旧宅门口,都是心事重重。
曹节恢复权柄后,曹嵩就又做回了大司农的位置,现在曹节死了,他的屁股就像是装了钉子似的,就黏在大司农这肥缺上不走了。没了曹节这一层关系,曹嵩直接就听命于帝王,就连贪污受贿,都走了明目,与他有所关联的贪官线索,早就在刘宏的掌握之中。
“小姑娘?”
曹操满腹心事往家中走,自家老父亲从外头回家,两人迎面险些撞上去,他吓得忙将圣旨与诏令用广袖紧紧抱住,后退了好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