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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聆倒回椅背上,想着那就再等一会儿吧,到了市区他打车回大学城也方便些。
没等多大一会儿梁泽就把车停下了,官聆开车门的动作因为窗外扑面而来的熟悉街景而顿住了,他几乎是下意识的抬头往上看了一眼,然后拧紧了眉。
明辉大厦几个字悬于大楼前,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熠熠生辉。
过往的点滴悉数从脑海深处冒了出来,像一根根锋利的尖刺,不断刺激着头皮,像是要破茧而出。
他下意识握紧了拳头,试着深呼吸了好几次才勉强调整好情绪,偏头问已经熄了火掏出手机似乎正准备打电话的人,“这……这是哪儿?”
梁泽一边翻着电话薄一边道,“不认字么?”
“我好像没说我要来这里!”官聆几乎是咬着牙将这句话挤出来的。
梁泽翻电话的动作顿了一下,转头看了他一眼,凉凉道,“对,你没说,怎么了吗?”
官聆张了张口,半晌后颓然倒回椅背上,试着调整自己的情绪。
也是,梁泽根本不知道他的个人恩怨,更加不可能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会来这里只有一个原因,他来找周锦航。
记忆仿若瞬间复苏,梁泽昨天离开酒吧时似乎有跟姓周的约好公司见。
正思量梁泽带自己来的目的,兜儿里的手机响了两声,思绪被迫中断,官聆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是一条银行到账短信通知。
官聆点开消息,到账两万,转账人梁X。
官聆不解的将手机举到他跟前,“几个意思?”
“陪我去个地方。”梁泽扔下话便打开车门下了车。
官聆怔了好几秒才顶着满脑袋的问号不情不愿的下了车。
梁泽锁好车后将钥匙抛给他,“昨天一役打得虽然漂亮,但赵亦欢也不是等闲之辈,今天肯定会着人查你的底细和跟我的关系是否属实。所以,今天一天,你都得跟着我。”说罢冲他手里的手机抬了抬下巴,“算是服务费。”
这席话非常容易理解,但官聆还是有些犹豫,他抬头再次看了眼那几个在太阳光底下发亮的大字,“我能在车里等你吗……”
“不能。”梁泽说,“我上厕所你都得跟着。”
官聆:“……”
“你脸色不怎么好,”梁泽睨了他一眼,“没吃早饭?”
不提醒还好,一提醒官聆就觉得胃里空空如也,仿佛正在被一百只虫子噬咬,早上着急出门,的确没来得及吃早餐,不过他的脸色跟吃没吃东西半点儿关系都没有,但他也不想跟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解释过多。
“嗯,”官聆敷衍道,“可能吧。”
梁泽站着没动,盯着他看了好几秒后从他手里拿过车钥匙,转身往回走,官聆一门心思都在接下来他自己的‘战役’中,压根儿没心思想梁泽折返回车里干嘛了。
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倏然跃进视野里,修长的两指尖夹着一块白色包装的长条巧克力,官聆怔了怔,视线顺着指尖往上,对上梁泽不怎么耐烦的表情。
“吃了它,会好受点儿。”
官聆再次愣住,梁泽已经在他开口前将巧克力塞进了他手里。
等官聆反应过来的时候,梁泽已经进了明辉大厦的旋转大门了。
官聆捏着巧克力,咬咬牙快步跟了上去。
“你为什么会在车里放巧克力?”官聆跟着梁泽前后脚进了电梯后问,“你一个大男人!”
“巧克力是种男女皆可的食物。”梁泽说完斜了他一眼, “心情不好的时候吃,可以调节心情。”
正撕开包装纸准备咬一口的官聆动作一顿,此地无银的反驳,“我心情很好。”
梁泽看了他一眼,“低血糖的人也能救救急。”
官聆张嘴咬了一小口,倒不是很甜,摇头,“我也没有低血糖。”
梁泽终于失去耐心,伸手欲抢,“那你还我。”
官聆下意识躲了一下,“我已经咬过了,你要吗?”
梁泽无奈翻了个白眼,“幼稚。”
电梯刚好打开,启信投资几个字毫无预兆的撞进视线里,将官聆刚刚升腾起的好心情撞得四分五裂渣都不剩。
梁泽没再搭理他,似觉得跟个幼稚鬼讲话顺带也拉低了自己智商似的,快步走出了电梯,官聆略一犹豫,在电梯门合上前抬步跟了出去。
启信投资接待大厅的装潢比明辉大厦一楼大厅都显得金碧辉煌,像误进了大会堂,除了门口摆放的两盆富贵竹被换成了金钱榕外,连前台小姐姐脸上微笑的弧度都跟往常一样,没有丝毫变化。
“先生您好,请问您找……”
“我找你们老板,昨天跟他说好的。”梁泽打断小姐姐的话,径直道,“你跟他说我是梁泽。”
小姐姐说了句稍等,然后打了个电话,不一会儿周锦航亲自迎了出来。
官聆站在梁泽身后,瘦小的身板被遮挡了大半,他透过梁泽结实的肩背望向满面笑容走向他们的男人,想着不久前自己还是程斐的时候也来找过他一回,那会儿前台说周锦航在开会,他就在接待室里等了两个多钟头,直到暮色四合,前台发现他还在会客室,礼貌的提醒他周锦航开完会就直接下班走了。
那会儿他心中还抱着一丝幻想,也会觉得失落,如今看到这张满面春风的笑脸,只觉得恶心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