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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墨闫按着胸口伤处站立而起,面色冷然地看着姬玉露,道:“不如何。”
姬玉露却浑不在意,只继续道:“啊,你觉得不好么?本仙子却觉得我这阵眼好极了,用不了多时,你的气运,便都是我的了!”
沈墨闫却是不曾接话,反倒是看了一眼被她握在手中的花剑,道:“灵气转为仙力颇为艰难,你倒是毫不吝惜。”
姬玉露闻言,反手便又为花剑注入了几分仙力,毫不在意地道:“本仙子收了你的气运,便可重返仙界升至九天玄仙之境,这些许仙力,便是耗尽了又如何?反倒是你与那白修岐二人,之前那般逼迫于我,本仙子一惯有仇报仇,临走之际,定然是要将之前种种尽数奉还!”
言毕,姬玉露不再耽搁,指间禁锢仙术弹出,正正落在沈墨闫身上,见面前之人面露惊诧之色却是无论如何动弹不得,她心中畅意,高举花剑向着沈墨闫重重一掷,那花剑便重重坠下,直逼沈墨闫天灵而去!
之后花剑光芒乍现,顷刻之间便将沈墨闫吞入其中,待得光芒散尽,此间除姬玉露外再无他人。姬玉露·体内仙力几要耗尽,她索性收了花剑,落于了地面之上。
她行了几步,在沈墨闫之前所站之处站定,之后盘膝坐下闭目调息。她是真的不在意仙力耗尽一事,因着她知晓如今沈墨闫的气运已尽数被纳入阵眼之中,她只需调息片刻,将气运转化为自身所用,体内仙力自会恢复,再之后便是她重归仙界之时。想到此,她索性不再多思,闭目平心静气开始调息。
四周攸然便静了下来,半晌,姬玉露睁眼,她面上似是有些茫然,拧眉沉思片刻之后复又重新闭目打坐,只不过不多时之后复又重新睁开,面上神色亦沉重了几分。如此反复多次之后,她终于放弃,起身绕着阵眼之处行了几圈之后,终于抬手掐诀,将阵法收了回去。
方一收阵,四周景象便似被雨水冲刷一般,突地变得明媚了许多,姬玉露目光定定注视前方,她收阵原意是想好生查看一番阵法,看是否是何处出了差错,使得她无法将夺来的气运收归已用。
“恩?这是终于舍得出来了?”
略显耳熟的嗓音突地响起,语调中满含戏谑之意。姬玉露心头重重一颤,抬眼便看清了面前不远处立着的几道人影。
白修岐、沈墨闫、诡牙子、梅之序,以及躺在一旁仍旧没有意识的步夏山。
姬玉露心头剧震,她抬手,指尖微颤着指向白修岐与沈墨闫,尖声问道:“你们!你们为何会在此处!你们分明已是被本仙子杀了!”
沈墨闫目光落在她手指之上,却是面色微沉往前半步挡在了白修岐身前,冷然道:“这阵法是好的,只不过在你手中糟蹋了,既不曾发挥它真正的用处,便是连阵眼被人动了皆觉察不到。”
白修岐眸子在沈墨闫肩背之上落了落,却是同样往前半步重新站回了沈墨闫身旁。他胸口衣襟、袖口依旧能见到暗红血迹,然伤口却早已不见踪影,他伸手勾了沈墨闫尾指,而后是无名指、中指……直至将沈墨闫整只手皆握进手中方才不再动了。
这般动静,沈墨闫自是无法忽视,不得不从姬玉露身上收回目光,偏首看他。白修岐却只是轻轻一笑,不曾多言。沈墨闫正要问,却闻及那姬玉露尖叫着大喊起来。
“你动了阵眼?不可能!你一介渡劫修士罢了,如何能动得了我的阵眼!”姬玉露双目圆睁,厉声道,“你做了甚么!你到底做了甚么!你抢走了我的气运对不对?”
沈墨闫正要答,却被捏了下指尖,他索性闭口不言,任由白修岐开口气人。
“仙子的记性实在是差得很了,本仙首之前便与你说过,我家墨儿的气运与你无关,怎地如今还成了你的了?想来是进阶失败了太多次,得了妄想症了?”何谓妄想症?不过是讽她是个疯子罢了。
姬玉露此时倒真是有些疯痴了,她双眼定定看着白修岐,看着他胸口的暗红血迹,尖声道:“你!分明是死了!为何却还站在此处?”
白修岐挑眉,另一手指了指自己衣襟上的血迹,笑道:“仙子是说这个?倒是确实受了些伤。”他又扬了扬手:“手也是呢,仙子看到的倒也算是真的,只不过,这点伤也不至于便让本仙首死了,那般轻易便死了,本尊如何有脸任这仙首之位。”
姬玉露此时总算是有些回过神来,她看向沈墨闫:“你说你改了阵眼?”又看向白修岐:“你没死,他也没死,之前那些皆是幻境,是我自己陷在了幻阵之中?”
白修岐笑,却似觉得刺激仍不够大一般,轻摇了摇首道:“是,也不是。我家墨儿亲自出手,你陷入的可不单单只是幻阵。”
姬玉露闻言却是一脸茫然,下意识问道:“还有什么?”
白修岐笑,指着她道:“仙子可是觉得身上轻快了许多?”
此话更是令姬玉露一脸莫名:“什么?”
白修岐勾了唇角,笑得颇为虚情假意:“如此看来气运果真没有重量,去了那般多他人的气运,仙子竟是半分感觉皆无啊。”
姬玉露心头重重一震,急忙查看自身,却见原本萦绕于自己身周的诸多气运尽皆不见踪迹,更甚者,她自身原本的气运亦是遍寻不着!气运于她有多重要不言而喻,她此前所做种种,皆是为了气运,她能否恢复修为,能否重回仙界,皆寄托于这些气运之上,然而如今,她的这些寄托却是再也不见半分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