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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事情,郡主不屑于讲,却不能让齐予恭也不知道。
“奴婢要说的话就这些,还望世子恕奴婢多嘴。”碧桃行了个礼,“奴婢先告退了。”
碧桃一走,园子里便只剩齐予恭一人。
他站在梅花下,静立了片刻。
也不知他想了什么,抬手再折了两枝梅花,他出了园子,回到卿衣房里,让人找来个花瓶,将折来的梅花插好,摆在窗下。
对着这瓶梅花看了会儿,他铺纸磨墨,寥寥几笔便将这一窗景色画了下来。
画好后,没等墨干透,他又拿了张新纸,写了两行字往卿衣枕边一放,转而披上刚脱下的斗篷,又出去了。
“去宫里。”齐予恭踏上马车,“我要求见圣上。”
没有卿衣在侧,齐予恭坐到宫门前便下来了。被小太监引着去圣上所在之地的路上,途经御花园,见其中一角开满了梅花,齐予恭同身后的徐公公说了声,让后者去折几枝。
徐公公哎了声:“带回去给郡主看吗?”
齐予恭颔首。
徐公公依言转道去折花,倒也无人阻拦说御花园里的花不能随便摘。
齐予恭则继续走。
徐公公一边挑着花苞多的梅枝,一边想也不知今次世子来求见大梁圣上为的是什么事。
诚如徐公公这般想,得知齐予恭求见,圣上也有些疑惑。
最近这段日子,也没听郡主又耍小性子啊?
及至宣了齐予恭觐见,齐予恭拜下,把此次所求之事一说,圣上罕见地愣了愣。
“你是说,你想求道旨意,让你和郡主两个人安安稳稳过一辈子?”
“是。不纳妾,不过继,就我和郡主两个人。”
好比公主能养面首,驸马也是能纳妾的。
卿衣这个郡主,不是公主却胜似公主。她养面首的话,那自然,齐予恭也能纳妾。
更别提过继子嗣,这在宗室里是常有的事。可齐予恭不愿。
索性求道旨意,杜绝一切可能,也好过别的人生出各种猜测,万一有什么不干不净的话传入卿衣耳朵里,可不是平白无故的叫她不高兴?
听完这些话,圣上看了齐予恭好一会儿,须臾叹口气,道:“朕知道了。你回去吧。”
齐予恭这便告退。
他正待离去,圣上却又叫住他:“近来北齐出了点事端……你想回北齐吗?”
齐予恭眸光微动。
谋划已成。
……
大梁的冬日不算长,得知暖室里养着的早春花开了不少,卿衣总算踏出院子,过去赏花。
难得她肯出来,齐予恭自是陪她一起。
五颜六色的早春花竞相绽放,让人一眼就觉得春天要到了。卿衣赏着花,待得碧桃端来点心,她挥挥手,碧桃便下去了。
卿衣喝了口温奶,转手递到齐予恭嘴边,让他也喝。
齐予恭喝了。
随后问:“卿卿,跟我去北齐好不好?”
听到这话,卿衣放下温奶,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先问了系统。
她问系统任务进度怎么样。
这一问,系统也恍然想起来,他似乎很久没注意任务进度了。
于是点进去,只见蓝色刻度和以前一样,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快满格。系统琢磨了下,估计等到了北齐,圆了大佬多年的梦想,刻度就该到顶了?
系统把这个想法一说,卿衣说:“他的初始设定是一辈子留在大梁。回北齐没问题?”
系统:“问题是肯定有的。但你能说服大佬不回北齐?”
卿衣摇头。
北齐于齐予恭而言,是执念,是夙愿。
总有些东西,是别的人怎样都无法染指的。
系统说:“所以啊,大佬想回就回了,你只要稳住他,别的就什么都不用管。”
卿衣说:“这样?我知道了……不过老父亲,我发现你变了。”
系统说:“哪里变了?”
卿衣说:“本就聪明的头脑变得更加睿智了。”
系统骄傲地嗯哼一声。
自从经历过前头燕弘的世界,系统就已经看得很清楚了,有时候把任务前后详情摸得透彻光亮,其实也无法给卿衣的任务带来多少实质性的帮助。
坦白点说,任务详情这玩意儿就是鸡肋,除去作参考外,再无用处。
毕竟造成大佬脱离初始设定的原因是过去,卿衣的到来却是现在——现在能扭转过去?
不能。
既然不能,为什么还要一个劲儿的探求过去?难道探求出真相,逼迫大佬把伤痕都挖出来,血淋淋地展开来进行剖析,就是对大佬好吗?
当然,如果大佬自愿展现给卿衣看,那就另当别论。
因此最要紧的是当下,卿衣引导大佬过好当下,让大佬不要再为着过去所无法挽回的种种人或事继续执着,这才是这个任务的最终目标。
“你跟大佬一起去吧。”系统说,“大佬会把你照顾得很好的。”
卿衣说:“知道啦。”
结束和系统的对话,卿衣抬眸看向齐予恭。
齐予恭也正看着她。
他眼眨也不眨,呼吸都屏住,生怕会错过她一丝一毫的反应。
卿衣便道:“听说北齐很冷,我怕冷。”
齐予恭道:“是很冷。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