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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尧坦然道:“那朕现在让你走了。”
你让我来我就来,你让我走我就走,那我岂不是很没有面子!
“阿辞。”赵兆掩唇咳了一声,叫她,“我留下陪你用饭吧。”
楚辞神色犹豫地看了一眼秦尧,张了张嘴,最后很是为难地重新闭上。
赵兆有一瞬间的震惊,他难以置信地看着楚辞,楚辞羞愧地低下头,喃喃道:“对不起师兄,是我不好。”
媳妇娶进门媒人扔过墙,老祖宗诚不欺我。
赵兆一震袖子,面无表情地完成自己此行的目的,声音木然地对楚辞说:“你差人送来的东西已经收到了,只是齐苼没有收到任何东西看起来很低落。”说完看着秦尧,故意道:“要是你有空闲,可以另外送他些什么,不拘形式,毕竟你们也一起相处那么长时间。”
秦尧此时却难得大方,替她应下,懒洋洋地说:“知道了,会让人准备的。”
赵兆一脸的怀疑,感觉秦尧像是换了一个人。
秦尧:“师兄还有事吗?没事就早点回去吧,雨湿路滑,天凉风冷,师兄还病着,不如早点回府养着吧。”
赵兆:不,是我想错了,这么一个蔫儿坏明着更黑的人,怎么可能被人调包?
深觉遭人嫌的赵兆了无生趣,只觉还是家里的齐苼乖乖的最省心,于是也不多留,颓唐地说:“走了,不用送。”
“师兄!”楚辞跟在他身后要解释,却被秦尧长腿一横拦下,赵兆头也不回地说:“不用管我,先把你们两个之间的事情解决了再说。”说完了仍觉不放心,回身指着秦尧警告:“不负欺负阿辞。”
秦尧从善如流地点头,很听的进去地说:“不欺负她。”
这怎么能叫欺负呢,这明明不是欺负。只是他们自己的小情趣罢了。
楚辞站在门口好半天不敢回头,秦尧竟也耐着性子等着,一言不发,只让楚辞心中更加七上八下。
秦尧手肘撑在桌子上,握拳抵着下巴,眼中带着盈盈笑意,对着她伸出手,勾了勾手指,说:“过来。”
楚辞又惊又怕地站了许久,腿早就又困又乏,此时恨不得能躺下,秦尧的提议对她而言无比诱人……
楚辞迟疑地看着他,犹豫片刻,慢吞吞地走到他面前,先发制人地问:“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秦尧挑眉疑问:“知道什么?”
楚辞认真地看着他的脸,找不出来一丝的破绽,不由地产生了一点疑惑——是自己想太多了吗?
秦尧一脸坦然地任由她打量,甚至还饶有兴趣地说:“朕倒是想知道最近你为什么生气,你可愿说?”
楚辞摇了摇头。
秦尧:“那就没有别的想知道的。”只是好奇,你是怎么认出来我的?不过看到楚辞小心翼翼地保存着这个秘密,绞尽脑汁地掩盖,就忍不住假装不知道,看看她还能做出什么?
只是想想就让人觉得有趣呢。
秦尧又问:“那还要接着生气吗?”
楚辞想了想,摇了摇头,她觉得这也不是生气啊。
秦尧一笑,眉眼舒展,正要张口欲言,楚辞却突然走近捧起他的脸,细软的掌心微凉,妥贴地挨着他的皮肉,拇指放在脸颊侧轻轻摩挲,眉眼认真地一寸寸描摹。
“你真好看。”楚辞忍不住称赞道,眼睛深深地看着他,真诚地赞叹。
秦尧:“……”
楚辞并不是没有惊叹过于他的相貌,很多时候她都用眼睛在说,用行为来表示,会在见到他的时候眼睛发光,无事时会盯着他看许久。
但从来没有主动地,用语言来表示——“我觉得你很好看。”
一个男人,征战杀伐马革裹尸,并不会在意会有怎样一幅脸皮,也无人敢在秦尧面前,轻佻地说:“你很入我的眼。”
楚辞是第一个,且说的很得秦尧得心,他喜欢听楚辞谈论起他,无论什么。
可是——就算再好看,你又记不住,什么样的相貌于你有何区别?
心中种种并不外露,秦尧只礼尚往来地回敬:“你也好看。”
只有干巴巴的两个字,还是照搬楚辞的,十分没有诚意。
楚辞却听得入了心,上心了不算,还要上赶着与人比较,她巴巴地问:“那是我好看,还是你喜欢的人好看?”
说出口了又紧张,她对自己的外貌向来毫无信心,又深知自己的外形毫无可取之处,竟这般不自量力地和人心中的白月光相提并论。
只是心中打翻了醋瓶,陈年老酿淌了一地,味儿得旁人都闻到了。
秦尧忍笑,一幅英俊的面皮里子里都是黑的,还故意思考片刻,说了一堆,“她的眼睛要更圆一些,眉毛细长有些稀疏,鼻子也不如你高挺,还有点傻。”
只把人心都高高吊起了,只觉答案呼之欲出,他却举重若轻地一言概之,“不过朕还是觉得她好看。”
毕竟小小乖乖的阿辞,会软乎乎地叫他哥哥,什么都要分他一半,认得出他也会想他,才不会没良心到醋自己。
啧,真是越长大越回去了。
更傻了。
第33章
楚辞愣了一下, 看着秦尧陌生又熟悉的英俊面容, 柔顺地垂下眉眼, 一幅郁郁不得言的神情。
她瓷白得像一捧雪, 唇红齿白乌发如烟, 垂眼时冷清得像不食人间烟火的小花仙,抬眸流转嫣然一笑, 又纯又艳得像是万千繁花一瞬盛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