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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煮肥牛?好哇,”画文洗完了澡,擦着头发从浴室里出来,倒了两杯蜂蜜水,递了一杯给僵在一边的严禄,自己可劲儿擦湿头发,也不怕把头擦秃了,“我明天去菜市场看看,有没有新鲜的牛肉,没有的话超市有现成的肥牛卷,还要红汤的?”
严禄不禁暗自吞咽了一下,眼睛一直悄悄盯着画文发丝上的水珠,一滴一滴从他纤细的颈侧滑进衣领深处,仿佛自己的视线也跟着水珠进去了。
“嗯……红汤,不要香菜,还有……”
画文回头看向他,带着笑意的眼睛像藏在睫毛下的龙眼:“还想吃什么,随便点,只要你吃得下,不过这么贪心,小心变成严二胖!”
“我不是胖!我这是肌肉!”严禄不服气地比划了几下胳膊。
严禄的身材确实是好,虎背蜂腰的,还在发育期食量又大,画文不住地羡慕,想当年他也在发育的时候无论怎么吃都瘦叽叽的,肌肉只有薄薄一层,哪比得过这小雄狮的身材,看着都眼红。
“好,知道是肌肉不是鸭肉,我要睡了,今天你也早睡,考试费脑袋,多休息一下。”画文打着哈欠走向卧室,冲房门紧闭还在年底赶业务的严茹道了声晚安,便要进去睡觉了。
“喂!等等,你还没吹头发!”
严禄终于有机会摁住画文的肩膀,把他拉回了沙发,熟练地插好电吹风,抬手就要给他吹头发。
“唉……不用这么麻烦,这么短一会儿就干了。”画文今天像是累得不行,眼皮直打架,被按着吹头的时候软绵绵的,声音也没力气。
“你有我头发短吗?大冬天的不吹干等着头疼吧。”
严禄在画文看不到的地方面色微红,轻柔地在热风下摩挲他细软的发丝,明明力气大又容易狂躁,此时却温柔得似乎在碰一件易碎品。
趁着画文迷迷糊糊快睡着的时候,他悄悄低下头,嗅了嗅画文头发上好闻的气息,如同猛虎细嗅蔷薇,却不敢触碰,生怕打碎了两人之间脆弱的屏障。
不行……严禄摇了摇头,他不能表露出来。
画文明显是直的,他还喜欢自己姐姐。
被严禄的吹头发服务得昏昏欲睡,画文眯着眼睛享受着,耳边除了电吹风的声音,还有严禄不甚清晰地问他:“你为什么要跟成鑫亲近?”
“……成鑫?”画文快睡着了,脑袋慢了半拍,懵懵地说,“他是你同学啊,成绩还挺好。”
“关键是……你还给他讲题!”严禄凑在画文耳边,控诉得有些幽怨。
画文不理解了:“讲题怎么了?他问我了啊,你不也经常问我吗?这有什么区别吗?”
严禄气得快吐血,那能一样吗?!
占有欲爆棚的严禄当场就不干了,扯了电吹风的插头一丢,转身就回自己房间了,关门的时候明显想“砰”的一声摔门,但一回头对上画文诧异的眼神,严禄不想再吓他,收住了力道轻轻地把门合了过来。
关门的前一刻,他还在门缝里还露出了怨愤的眼神,仿佛画文是个出轨的丈夫。
“咔嗒!”还锁上了。
画文一脸懵逼:“……系统……我搞不懂现在青春期的男孩,为什么变成了这样?他在生什么闷气?”
系统:【……抱歉,我也不太清楚,不过这里有个实例可以参考:
女友:你在跟什么女人聊天?
男友:她分手了,很伤心,我在安慰她。
女友:她分手了关你什么事?关键是你还一直安慰她!
男友:安慰她怎么了?她都哭了,你看剧的时候哭了,我也会安慰你啊。
女友:哦,那我们分手吧。】
画文:“……………”
这是什么鬼例子?!系统脑袋是不是因为崩坏世界而崩坏了?
“算了,我自己去处理,”画文头疼地回到房间,平躺着双手合十,摆出安详的姿势准备休息,“小孩儿都一个样,心思还敏感得不行,我明天说几句好话,他就不闹了。”
事实上,当严禄下定决心要来一次冷战了,画文再多的好话也没用。
早上吃早饭的时候严禄就格外沉默,画文无数次想找话跟他说他都不理,严茹临近年关太忙了,竟然也没发现两个人之间的异常。
期末考试完的寒假补课是没有晚自习的,画文自然没能和严禄共进晚餐,他还要在汪伯那里帮忙,晚饭在家里热一热就能吃了,严禄索性直接回家,错开了和画文的接触。
几天下来严禄反常的疏离让画文有些摸不着头脑,成鑫倒是经常跑来找他,请求指点迷津的勤奋孩子固然可爱,但成鑫又不是他的任务目标,画文的心都牵挂在了严禄身上,对成鑫都有些心不在焉了。
那小子到底怎么了?在想些什么啊?
画文彻底迷茫了,他现在终于能读出点几天前系统给他举的例子的意味,如果他是那个“男友”,严禄此时就是那个捉摸不透的“女友”。
原来女友这么可怕吗?画文觉得幸好自己一直单身,母胎solo,要不然还真拿女友没办法……
不对!他现在就正在面对一个“女友”级别的任务目标,棘手程度五颗星!
不过好在这几天严禄挺听话的,至少没有明面上惹是生非,别人来找茬儿他也是能忍则忍,忍不了了就拖到监控拍不到的小巷子里教训一顿,成鑫替画文给他带话他也没再揍人,只是冷冷地应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