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BL小说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第184页

      画文检查了半天,没发现身体有什么异样,知道应该是黛东君的那滴血起了作用,松了一口气,正准备安心躺下。
    猛地想起来吐了人家一脸,怪不好意思的,忙噌的一下又爬了起来,撸起袖子要给人擦血。
    “黛老板,您这闭月羞花的脸,可不能脏了,”画文谄笑着抹去黛东君脸上的血迹,殊不知自己下巴掉着血浆的模样更加吓人,堪比惨死鬼,“我给您擦擦,擦擦……”
    结果越擦越脏,差点没给黛东君涂抹了个关二爷的大红脸。
    画文还纳闷了:“怎么擦不干净呢……”
    忍无可忍的黛东君捏紧了拳头,翻身把画文摁倒在地,搬了块轻飘飘的石板压在了他身上,让他安分点。
    画文从石板下露出一双水灵灵的眼睛,眼巴巴地望着他,满脸的愧疚。
    “不许乱动,”黛东君指着他耳提面命,“再捣乱,我不管你了。”
    画文忙点头如捣蒜,把薄薄的石板当被子盖住脑袋,在搜救声靠近时打了个呵欠,困意上涌,直接在废墟里睡着了。
    看着画文在他的血的作用下昏睡了过去,黛东君也放下心来,仰躺在画文的身边默默地凝望着黑烟弥漫的天空。
    身边是自己化妖几百年第一次感兴趣的人,四周狼藉而宁静,充斥着静谧的死气,他很喜欢这样的寂静,能让他回忆起还没化妖的时候,精疲力竭的独狼拖着猎物在荒原匍匐的情形。
    濒死中涅槃,热烈而安详。
    放在一旁的手不由自主地往画文那边伸了伸,一个不小心,勾住了对方的手指。
    指尖柔软,掌心温热,和自己冰凉的手天差地别,宛如冰火两重天。
    侧头看了眼小狐狸安静如死的睡颜,黛东君不禁遐想了起来。
    如果此时他们真的在共同赴死,会是怎么样的光景呢?
    千言万语在脑海中呼啸闪过,从东北的雪林到楚州的坟岗,跨过了死寂和尘埃,莫名其妙地汇成了一句话:我愿意。
    勾住的手指渐渐十指相扣,当搜救的人发现他们时,两人昏迷不醒,两手却紧紧交叠,一如共赴黄泉的亡命鸳鸯,至死不分离。
    第75章 探灵
    “啪——!”
    黑暗之中, 一声响亮的巴掌在空气中回荡,男人粗重的喘息伴随着暴怒的颤抖哽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你……你……”
    弥漫着消毒水气味的私人病房外, 空无一人的走廊是两个压抑的男人,一个正捂着脸低着头,一个伸出手揪着对方的衣领近乎要撕了他。
    “你知道你做了什么吗?!”虞伯杰双眼发红, 痛苦得声音嘶哑,“文杰差点死在那里!到现在还在抢救!”
    虞亚杰默然地垂着脑袋,他没有为自己辩解什么, 浑身风尘仆仆, 瘦削的身体狼狈得像挂在衣架上的破风衣。
    一收到噩耗他就从东北匆匆赶回来, 他们兄弟俩共同的敌人万老板万红死了, 被炸得七零八落, 拼都拼不起来了。
    然而在这场爆炸中濒死的,还有他们的幺弟。
    暴怒中的虞伯杰拖着虞亚杰的领子把他带进了走廊角落里的杂物间, 狠狠地掼在了废铁床上,几个铁拳全揍到了他的肚子上,把铁床带得哐哐响。
    顾及着他的面子, 虞伯杰没把拳头放他脸上,不然外头早就把兄弟阋墙的闲言碎语传开了。
    虞亚杰全程忍着,没有丝毫反抗, 嘴角溢出了鲜血, 茫然地睁着眼看向虚空。
    他空洞的目光似乎有个幽深的漩涡, 一如他曾经被称为“妖女”的母亲尤成秀一样, 对上他的目光, 虞伯杰心里也犯怵,不由得收了手。
    虞伯杰喘了口气,揍人揍累了,到底是兄弟,他下不去狠手,并不是体力不行,更多的是心里头发凉。
    他这个二弟从小就令人看不透,要不是他们俩年龄相仿,从小一起长大,亲如一母所出,虞伯杰早就因为忌惮他的所作所为,把他逐出家门了。
    而现在情况的失控,三弟的事到底是意外还是虞亚杰故意所为,虞伯杰不敢揣测,他怕自己会忍不住掏枪直接废了这个二弟。
    “现在,立刻,马上,给我个解释,”虞伯杰冷冷地俯视着瘫在铁架上的虞亚杰,“文杰还没有脱离危险,你没多少时间了,他要是没了,你以后就不用再姓虞了。”
    虞亚杰抹了把嘴角的血,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没什么好解释的,一步错步步错,是我看错了罢了。”
    “你看错了什么?”虞伯杰眉毛一挑。
    “黛东君还活着吗?”虞亚杰缓缓坐起,“听说黛家那边乱成一锅粥,他就算能醒也是半残了。”
    虞伯杰一想到此处更加恼火:“那是他护着文杰被砸伤了背!要不是黛老板,文杰说不定早就……”
    “所以说是我看错了,”虞亚杰淡漠地颔首,“这次是我考虑不周,本想试探一下黛家,直接了结万红,结果波及了文杰,亚杰甘愿受罚。”
    说着,他一下子就跪在了虞伯杰面前,沉痛地低下了头,谁也看不清他垂下头的阴影里,到底是什么神情。
    虞伯杰伸手抚过了内怀的枪袋,到底没有把枪拿出来,沉声问道:“我最后再问你一遍,你摸着良心说,你不是要谋害文杰?”
    虞亚杰摸着自己早已不会跳动的心脏,说:“不是,我怎么会残害手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