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脑子就不太好用了，看了那些狗血小说以后，怕不是要更傻了。
    想到这，林夜看向裴凡尘的目光带上了一丝微妙的同情。
    “！！”
    就像林夜不知道裴凡尘在想一些什么一样，裴凡尘自然也不知道林夜在想什么，他选择性地忽略掉了林夜前面那句话，将重点落在了林夜后面那句话。
    他怎么知道我在看狗血……不，歌颂绝美爱情的惊世巨作的？裴凡尘忍不住陷入了沉思。
    明明他没有让任何人知道他在看小说啊，哦，除了拿小说给他的那个侍卫。
    然而，很快，裴凡尘就用他优秀的大脑思考出了答案。
    裴凡尘觉得，林夜一定是……偷偷喜欢着他。
    因为喜欢着他，所以林夜暗暗地关注着他，不然，又怎会知道他看小说的事情呢？
    越想，裴凡尘越觉得自己找到了正确答案，而这个答案也正好解释了林夜为什么不喜欢他的鱼尾尾，却还是半夜偷偷起来摸他的鱼尾尾。
    他肯定是对本王情难自禁。
    裴凡尘想，小说里的女主到后期也会对男主渐渐产生好感，林夜肯定是已经到了这个阶段，对他产生好感了。
    想到这，裴凡尘又暗自自我肯定地点了点头。
    看着裴凡尘奇奇怪怪的动作，林夜着实没能弄懂裴凡尘在想什么，毕竟正常人是不会懂智障的思路的。
    不过林夜猜，裴凡尘肯定不知道，在他偷偷跟侍卫拿了狗血小说之后，侍卫便把这个事骄傲地跟每个人说了，表示王接受了他的安利，现在裴凡尘私底下在偷偷看狗血小说这件事，基本已经传遍了整个人鱼城。
    本来，裴凡尘没有接受侍卫的《霸道总裁语录》，侍卫本是有些难过的，可没想到，再这之后，王竟然又改了主意，跑过来跟他重新要这本书，而且还借走了好几部侍卫看完的小说，侍卫感动到不行，并为王与他有同样的兴趣而兴奋，兴奋到将这件事跟身边一起值班的侍卫说了，一起值班的侍卫又把这件事传给了其他人，于是，就这样，裴凡尘新的兴趣爱好传遍了整个人鱼城。
    现在裴凡尘估计还被蒙在鼓里，以为只有侍卫和自己知道这件事，想到这，林夜看向裴凡尘的目光带上了一丝怜悯。
    但是林夜并不打算将这件事告诉裴凡尘，毕竟虽然是傻子，但是傻子也是会被伤到可怜的自尊心的。
    保持着对一个傻子的怜悯，林夜难得好心了一回。
    缓缓地闭上眼睛，林夜没再说任何话，只打算好好地休息上一晚。
    然而林夜想睡觉，裴凡尘却不见得能让林夜安稳地睡着。
    不知道发了什么疯，裴凡尘开始对林夜说出各种霸总语录，比如低笑一声，沉声道：“你这个磨人的小东西，我该拿你怎么办？”竟然偷偷暗恋本王！
    林夜被他反倒不行，倏然睁开了眼睛。
    “闭嘴。”
    没好气地说着，听了好几分钟肉麻的台词，林夜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裴凡尘闻言顿了顿，看了林夜一眼，幽幽道：“你是第一个敢对本王说这种话的男人。”
    又是一阵鸡皮疙瘩，林夜崩溃地挠了挠头发，干脆从床上坐了起来，面向裴凡尘，磨了磨牙，狰狞一笑，笑容能吓哭不知多少小说：“不睡是吧，那好。”
    裴凡尘眨了眨眼睛，不知道林夜想要干什么。
    然而，下一秒，林夜开口讲出的内容却让他猛地一惊。
    “那是一个很冷很黑的晚上，男人在屋里睡觉，忽然间，他感觉有什么东西正在窗外盯着他，男人一开始并没有在意，然而很快，屋外便传来了一阵敲门声，‘咚咚咚’，那敲门声十分规律而有节奏，并不像是正常人敲出来的，反而想……”
    林夜还没讲完，便成功地让裴凡尘闭了嘴。
    可怜巴巴地捏着被子的一角，裴凡尘躲在角落里面瑟瑟发抖，生怕下一秒，有什么就在黑暗的角落里扑出来。
    看着裴凡尘这瑟瑟发抖的模样，林夜满意了。
    他正想躺下睡觉。
    “咚咚咚——”
    然而，不知从哪还真传出了一阵敲击声，规律而富有节奏，就像故事里一样。
    下一秒，林夜的身上多出了一双死死抱住他不肯放开的爪子。
    无言地扒开了裴凡尘的手，顶着裴凡尘就差快要哭出来的视线，林夜皱了皱眉，翻身下了床。
    点燃了一根蜡烛，林夜在屋子里寻找起来，而裴凡尘则是将身上的被子又裹紧了一点，似乎这样鬼怪就不会发现他。
    然而，寻找了半天，林夜都没能找到究竟是哪里发出声音的，那声音仿佛从虚空中传来，根本让人找不准方向。
    不多时，那个声音也消失了。
    又寻找了一会，实在没能找到一丝一毫的线索的林夜，只好将烛台放在了桌上，作势要熄灭蜡烛。
    许是察觉到了林夜的想法，裴凡尘的目光顿时看了过来。
    他眼巴巴地看着烛台，仿佛蜡烛黯淡的火光就是他生命中不可失去的耀眼光辉。
    林夜刚要吹熄蜡烛，裴凡尘的眼睛就死死地盯着林夜，那目光，强烈到林夜根本无法忽视。
    察觉到林夜看向自己的视线。
    裴凡尘装模作样地转向了一边：“你看我做什么，本、本王才不害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