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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无论人修或者妖修,都学过一些驱鬼之术,其中就包括学鬼语。
众人看着江临沐动作。
他敲击棺木没过一会儿,棺材内竟然也传来了敲击声!
那声音缓慢而沉闷,像是敲击在心尖,听后,后背莫名其妙就起了惧意。
方才还抬棺的几人倒吸一口凉气,难道李叔还活着?
但是怎么可能?
他都死了好几天,尸体都有些发臭!
待棺材内声音停了,江临沐又在上面敲了敲,沉闷凝重的敲击声再次响起,而江临沐面色越发不善。
“仙长,到底怎么了吗?”强叔小心翼翼地问。
“我们估计弄错了。”
“弄错什么?”
江临沐没有告诉他,微微拧起眉头:“他儿媳的尸体呢?”
另一人抢着说:“还在衙门那里呢!仵作说那恶女人尸体好像不对劲,便先留下来了——其实我们还不稀罕呢,那样的女人扔乱葬岗都是好的。”
“慎言。”
衙门属县城,就算坐着马车去也得两个时辰,江临沐御剑前连一炷□□夫都不到。
这地方穷,巴掌大点的县城,最大的建筑就是官府。
江临沐很容易便找了过去。
仵作看上去有些年纪了,但是他精神看上去还是挺不错的,白发鹤颜,留一把美须,身上带着浓重的草药味。
这个职业为死人鸣冤,干得好的话其实很积阴德。
仵作见到江临沐先是一愣,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作势要拜。
“先前听他们说自己村里来了仙人,今日一见,果真如此。”
“担不起仙人之名,先生请起。”江临沐扶起他:“我先前听二狗子他们所说,那女人是撞墙自杀身亡的?”
“他说的没错,仙长请看。”仵作连忙把江临沐请进停尸间,将角落里女人脸上的白布掀开给他看。
她整张脸血肉模糊,看着有些渗人。
“她是真的自杀而死吗?”江临沐突然问。
仵作却没有正面回答:“我听狱卒说,她在牢里喊了好久的冤枉,声声凄厉,直到后半夜才突然停下,他当时也未当回事,结果第二日就看到她尸体。仙长有所不知,一个人进了死牢还喊冤,要么是心里还存着点希冀,要么本身真是被冤枉,这种人是万万不可能畏罪自杀,若真要死,也得下了死刑令,再无翻身机会,以死明志。”
江临沐点点头:“我先前惹恼了她,行为虽泼辣,但村里的人对她极其维护,她本身应该也不是什么恶人。”
第9章 春还宫柳腰脂活
“对了,我听说她手上还有一处命案,好像是她给她公公活生生灌了开水,对吗?”仵作问。
江临沐点了点头。
“我们判案首先要找的便是凶手动手的原因。”仵作顿了顿:“原因显然是她儿子,她将儿子的死发泄在她公公身上,最后弄死他,这本就无可厚非。”
江临沐听得一愣一愣的。
“只是时间上错了,她在失去理智的时候,应该在她听闻儿子死亡之时。”
“首先是悲痛,痛惜自己失去儿子,接着该是愤怒,恨公公没有保护好儿子,或者是听公公说是因为自己而导致儿子死亡的时候,这个时间点,不会超过两个时辰,如果她想动手,这段时间是最有可能的。”
“而且我听说他公公还带着不少银子去请你们下凡界斩杀狼妖是吗?”
江临沐点了点头。
“她公公已到了花甲之年,丈夫去世,手下还有个儿子要抚养,通常这种家庭,都是女人掌钱。既然如此,你们的委托人手中的钱是她给的,且相信此事与狼妖有关,也知道你们会过来。”
“没错。”
“若要杀一个人,行凶者通常会避开人眼,及时处理尸体。她知道你们会来,又为什么急着在你们来的前一天就动手?”
这话说的一点毛病都没有,江临沐简直想为他鼓掌。
“所以在下觉得,她应该是为他杀,而且并非凡人。”
“嗯。”
“仙长,您看。”仵作将尸体翻了个身,掀起她身上衣物。
她脖颈处有几处爪痕,就像是利爪卡住她脖子,爪尖不慎划开的。
“在下询问过当时巡逻的狱卒,他们并未发现当时有什么怪状。”仵作谨慎地说:“而这些爪痕则是猛兽才会留下来的。”
“其实有修为的妖兽都有这个本事。”
——
应鳞在一大片灌木丛下发现了那只狼妖。
它看上去虚弱极了,原本如月色照在雪地上的毛发看上去灰败了不少,被江临沐抽的半张脸血迹斑斑,甚至可以看见里面的白骨,几只小蚊虫在上面晃晃悠悠。
它躺在草丛木后面垂死般喘着粗气,甚至没有察觉到他们一行人的到来。
“师尊!发现狼妖了!”阙天兴奋地大叫。
玉清长老一个箭步上前,灵气迅速聚集为剑,一下子斩断狼妖的头,它四肢抽搐两下,就不动了,脖颈处喷出的血染红了一大片的草地。
应鳞突然怀疑它甚至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这真的还是昨天的那只狼妖吗?
“真是个老家伙。”庄林嫌弃地踢了一脚狼头:“师叔就是败在它手上?”
“哼,他生性懒怠,骄傲自满,也是罪有应得。”玉清长老继续踩一捧一,语气中又有些酸溜溜的感觉:“若是学得本尊一分,也不至于到此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