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果然没看错。顾熙天生就是干模特这一行的。
    他还记得当年顾熙跟他说过毕业以后要继承家族产业，可能不会做模特，当时苏衍还可惜了好久。
    肖烨梁后悔自己一时心软了。
    这他妈，简直是给自己找气受。
    顾熙从T台末端走到最前端，在台前停留了会儿，又转身往回走。
    苏衍的目光一直跟着他。
    顾熙似乎也心有所感，目光在路过苏衍的位置时停了停。
    苏衍感觉顾熙好像冲他笑了笑，正要回笑，眼前突然被一片阴影覆盖。
    肖烨梁倾身过来，突然闻了闻苏衍的头。
    苏衍吓了一跳：“您干嘛？”
    因为这个动作，苏衍观秀的视野从正面被完全锁死。
    “闻到股怪味，想看看你是不是昨天没洗头。”
    ……有病？？？
    苏衍微笑：“我也闻到了，从左手边传来的，还想着是不是错觉，毕竟我左手边只有您。”
    肖烨梁凑近苏衍：“那你再闻闻？看是不是错觉。”
    周围的人全都一脸震惊。
    还好现在记者们的目光都在顾熙身上，不然就凭两人现在的姿势，他们绝对可以洋洋洒洒写几千字的八卦新闻。
    这老流氓是想压死自己？？
    怪味本来就是无中生有，肖烨梁身上只有一股夹带着烟草味的木质调香。
    在这么近的距离里，苏衍感觉自己都要染上肖烨梁的味道了。
    他莫名有点不自在。
    苏衍往旁边动了动，眼看就要倒到旁边人身上，肖烨梁及时拉了他一把，好整以暇地笑：“躲什么，闻到了吗？”
    闻到了，骚味。
    但这话不能说。
    “好像是我搞错了，最近有点鼻炎，您离我远点，别一会儿打喷嚏鼻涕糊您西装上了。”
    肖烨梁笑笑，突然伸手捏住苏衍的鼻子拧了拧。
    苏衍想都没想，抬爪子就要拍掉肖烨梁的手。
    肖烨梁却已经撤手坐了回去。
    “您这是做什么？”苏衍气鼓鼓，感觉自己鼻翼两侧涨涨热热的。
    “不是鼻炎吗，帮你捏捏通通气。”小鼻子也挺软，跟小嘴一样。
    还通气，怕不是想把自己的鼻子拽下来。
    苏衍往台上看，顾熙已经下去了，T台上早就换了一拨人。
    都怪这个老流氓，害自己错过了学长的走秀！还被平白无故地捏了鼻子！
    肖烨梁瞥见苏衍怨念的小表情，心情极好地扬了扬唇角。
    所有品牌走秀结束之后，肖烨梁找到罗晴，和她商量了下接下来的工作。
    之后不少服装公司的老总还有知名设计师又来跟肖烨梁寒暄。
    苏衍本来想走远点，肖烨梁却强行让他跟着。
    “是，就是他，之前绫罗那批新品就是他一手设计的，特别有天赋……”
    “下个月“梦想衣橱”肯定有他，您是评委吧，到时可得对我们这小朋友手下留情啊。”
    “工作？张总我还在这儿呢，您这么挖墙角不合适吧。”
    苏衍被肖烨梁推到前边，云里雾里地跟那些时尚圈的大佬打招呼，好在他天生应变能力超群，加上对时尚设计圈的了解，很快就聊开了，最后甚至还搞到了几个圈内大佬的联系方式。
    肖烨梁眼中闪过惊艳和赞赏。
    直到退出人群，苏衍才缓过劲来。
    他看看肖烨梁：“您这是……”
    “我说过看好你的才华，顺手的事做做也没什么，这些资源要怎么用还是看你。” 肖烨梁搬出一早准备好的说辞。
    旁边的罗晴看破不说破。
    鬼得顺手。以前这种非必要应酬肖烨梁向来能跑就跑，这次就差往人堆里扎了。摆明了就是在给小朋友铺路。
    罗晴的八卦雷达在两人之间来回转，她预感不久的将来这两人就要有事发生。
    “……谢谢您。”苏衍真心实意。
    他觉得老流氓虽然缺点一箩筐，但对员工也是真得好。难怪做成了国内服装行业的龙头。
    “对了，设计师时尚编辑什么就算了，要是有开公司的找你……”肖烨梁一哂，“国内不会有地比我这儿更好了。”
    苏衍听懂了肖烨梁的弦外之音，今天肖烨梁给了他那么好的资源，他也不吝啬于几句好话：“我知道，除了您这儿我哪也不去。”
    这句话大大地取悦了肖烨梁，这点甜头就让小家伙高兴成这样，这将来更多的……
    肖烨梁轻笑：“刚你也听到了，Michal的设计师有急事先走了，下个月吧，等你决赛结束，带你去巴黎时装周见他。”
    苏衍震惊：“巴黎时装周？！”
    “绫罗有设计品要参展。”肖烨梁含笑，“公费出差，不想去？”
    “去！”苏衍答得飞快。
    他这段日子在肖烨梁家和公司干活也攒了点钱，但那些钱要用来交下学期的学费，日常花销，买搞设计要用的工具课程，还要给原主妈妈留下的那套房子交物业费，各种加起来还是比较拮据的。有公费出差的机会当然好。
    苏衍摇头甩尾的可爱样让肖烨梁的好心情持续up。
    “走吧。这附近有家火锅店好像还不错，犒劳下你今天上午加班。”
    苏衍顿了顿：“抱歉肖总，我今天约了和学长一块儿吃晚饭，您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