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还紧张吗？”肖烨梁低声问。
    苏衍有些怔忡，他突然想起上辈子自己参加初赛时肖烨梁也抱过他一下，问他这样还紧张吗。
    那个拥抱没这么细致，倒不如说把当时他的吓了一跳，以为老流氓要在赛前找他打架。
    “我是看你出那么手汗，当你紧张给你鼓励呢，你就不能多用真善美的眼神看看我吗。”
    “不能。”当时的他死鸭子嘴硬，“我没紧张。”
    其实是紧张的。毕竟那事关他的梦想，也是他第一次参加那么隆重的国际赛事。只是没有人知道，那天有很多老师同学朋友陪他来，包括顾熙还有当时只是高中生的陆辞，每个人都觉得他游刃有余，费辰天生就是自信优秀强大的，就算是面对这种场合也不存在怯场的说法。他也自以为把紧张的情绪隐藏得很好，却万万没想到被肖烨梁说破了。
    从高中时代就是，肖烨梁总能看到他别人看不到的那一面。而那一面往往就是最真实的他。
    他曾经以为自己讨厌那种感觉，以为肖烨梁就是存心要拆他台，可是现在……
    苏衍感觉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慢慢破开了个缺口。
    一种很陌生的感觉，但并不是讨厌。
    他以前怎么没发现肖烨梁的声音那么好听呢。
    极近的距离里，那强健有力的心跳一下一下震进他的耳中，涌入鼻间的是那股肖烨梁独有的，烟草和沉木香糅杂在一起的味道。
    好奇怪，好像还真没刚才那么紧张了。
    苏衍嘴唇翕动了两下：“您除了按摩还学过怎么帮人缓解紧张哪？”
    “没学过。”肖烨梁的手还在苏衍背上来来回回，“但我知道怎么照顾男朋友的情绪。”
    苏衍心里一动，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的眼神又开始乱飘了，他嘟囔道：“您不去演言情剧真是我国影视业的一大损失。”
    肖烨梁轻笑：“怎么？被我打动了？”
    “……我只是单纯觉得您演技不错。”
    肖烨梁笑而不语，不动声色又把苏衍抱得更紧。他太眷恋这个人在他怀里的感觉了，温软炙热，抱着他就仿佛抱住了全世界。上一世所有的遗憾，他都要分秒必争地拿回来。
    一个多小时后，主办方公布了比赛主题。所有参赛选手开始在自己的房间里进行创作。
    全封闭模式正式开启，接下来的24个小时之内，除了模特，任何人都不能进到设计师的房间，就算是向来习惯一手遮天的肖大总裁也不例外。
    肖烨梁十分郁闷，甚至考虑起将来要不要发展一个模特的副业。最好是内裤模特，每次苏衍给设计的时候他就哄他给自己量尺寸，最好是用嘴量……
    说起来上回苏衍答应给他设计个东西，他还没来得及说是什么，这段时间事情实在太多，等这次比赛结束了……
    苏衍还不知道老流氓搞了一套畜生计划要往他身上套，紧锣密鼓地进行着服装设计。
    到了晚上，天才刚暗下来，柳旭就过来了。
    苏衍看到他穿着浴袍时愣了下：“你都洗好澡了？”
    “恩，想着学长等会儿可能让我试衣服，干脆把澡洗了，浴袍也比较好脱。”柳旭把门关上，看苏衍已经转身往里走，不动声色地把房门给反锁了。
    苏衍走到工作台前，桌上已经摊了一件完成度很高的样衣。柳旭惊艳道：“你动作好快。”
    苏衍笑笑：“还不知道合不合适呢，你先试试吧。”
    苏衍说着又转过身去翻设计图。
    柳旭脱下浴袍，却没有去动桌上的样衣。他盯着苏衍的背影，眼里泛光，眼神好像一匹饿了许久的狼盯着自己的猎物。贪痴而可怖。
    苏衍翻完设计图，看到柳旭只穿了条黑色内裤站在那儿，疑惑道：“怎么了？是哪里不合适……”
    “学长。”柳旭打断苏衍，他的声音不像平时那么温软，有一些沉，有一些哑，“我喜欢你。”
    ？？？
    苏衍一脸懵逼，怀疑自己听错了：“什么？”
    “我从很早以前就开始关注你了。”柳旭慢慢靠近苏衍，他的个子和苏衍差不多，作为模特专业的学生，身材比例自不用说，该有肌肉的地方都有，身体锻炼得十分精悍。
    苏衍不是没见过柳旭赤身裸|体的样子，只是平时柳旭在他面前总是温温软软的，现在却……他说不上来，只是莫名觉得那具体格看上去跟他差不多的躯体很有侵略性。
    柳旭步步紧逼，苏衍步步后退，直到被逼到桌边，苏衍反手抵住桌沿。
    柳旭也停了下来，他看着苏衍充满惊疑的眼神，不疾不缓道：“从你性格大变那时候起我就经常听人提起你，后来我看了你在学校的初赛答辩视频……”
    柳旭说到这儿眼睛不自觉地又亮了几分：“我从来没有那么心动过，那时候我就下定决心一定要得到你。”
    得……得到？
    苏衍忍不住扣紧桌沿。
    “后来学长你选我当模特，你不知道吧，那并不是偶然，是我设计好的。我以前其实不是那种风格，为了吸引你的注意，特意改的……”
    柳旭的声音像飘在空气中的棉絮，但他压在苏衍身上的眼神却似乎有千斤重。苏衍只觉得他身上传来的那股侵略感更强了。
    “谢谢你这份心意。但我一直以来都只把你当作学弟……”好在苏衍并没有被那种气势给压垮，表现得得还挺淡定，他试探道，“不然你先把衣服穿上，我们好好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