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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管是《我只喜欢你》《致我们萌蠢的青春》,还是前一阵子热播的《长安街十九号》,沈慈都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
    沈慈不敢置信,问蒋年年:“你要演金编的女主角吗?”
    蒋年年回道:“如果我接的话,是。”
    沈慈不明白了,资本就这么强行捧人吗?这蒋年年哪个犄角旮旯冒出来的,何德何能可以主演金编的新剧?“蒋小姐,你可真了不起,还不到一年,就从金编的小配角混到了女主角。这上位的速度比火箭还快。”
    蒋年年不知如何接话,听到沈洛说:“妈,年年外形条件好,演技好,人气也高,当女主不是很正常吗?”
    “我的傻儿子,她一直在捆绑你炒CP,吸你的血踩着你上位,你还帮她说好话。”沈慈不明白了,她的儿子,那么聪明的一个人,怎么遇到蒋年年就智商为零?
    沈洛捏着沈慈的肩膀,柔声道:“妈,炒CP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我又不会少块肉。”
    “可是——”
    “没什么可是。妈,你那么大方那么善良的人,怎么能跟一个小丫头计较,对吧?”见沈慈态度再次软了下来,沈洛给他的小女友说好话,“妈,年年跟你一样,对小动物都很有爱心。不过,她可没有你那么会养。”
    蒋年年稳稳地接过沈洛递来的梯子,“是啊,阿姨,您真的好厉害,把Princess养的那么漂亮。可以教教我吗?”
    沈慈听得极为受用,跟刚DISS过的蒋年年分享着她的育狗经验:“这养狗嘛,就像养孩子……”
    深秋已至。
    院子的树叶已经变黄,被风带着旋转着,飘飘扬扬,落到了树下相互依偎的两只小狗身上。
    相遇是偶然。
    而相爱则是必然。
    当天下午,蒋年年和她的团队一起乘坐飞往宝岛台湾的飞机,为金马奖做准备。
    被选为本届金马奖开幕影片《花儿》进行了首映仪式。
    众多耳熟能详的导演和大咖演员都前来观看。
    熟悉的龙标过后,电影开始了。
    影片一开头是花季少女残忍弑父铃铛入狱的新闻报告,用倒叙的方式缓缓讲述着这段悲伤的故事。
    一位五岁小女孩举着黄色塑料边框的镜子,奶声奶气道:“大姐,你好了吗?我手好累。”
    “快了快了。”花儿对着镜子细细地画着眉毛,“燕儿,你说大姐漂不漂亮?”
    燕儿点头,“漂亮。”
    “等大姐成了明星,就给你买好吃的。”花儿继续涂着口红。
    木家老二霞儿把一本中考复习资料扔了过来,一脸不耐烦道:“大姐,你还在做明星梦呢。睁开眼看看世界吧。”
    木家女主人顾美娟挺着肚子,叫三个女儿下楼吃饭。
    房子是农村常见的两层小平房,采光不好。
    男主人木辉为了省电费,不允许开灯。
    木辉在餐桌上抽着烟,对花儿说:“花儿,我托你姑妈给你找了份工作,你不用去学校了。”
    “凭什么不让我读书?”花儿啪的一声把筷子甩在桌上,“我要参加艺考,我要读电影学院,我要当演员!”
    木辉也怒了:“我哪有钱给你艺考?别做梦了!”
    “我就做梦了怎么了?我不想一辈子呆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如果我是儿子,你砸锅卖铁都会供我上大学,对吧?说来说去,你就是嫌弃我是个女儿!”花儿哭着跑了出去。
    顾美娟在小河边找到花儿。
    她叹了口气,把怀里的苹果递了过去:“花儿,吃个苹果。”
    花儿摇了摇头,把手中的石子狠狠地砸进河里。河面上荡起了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妈,你这次要生个儿子,爸以后就不会打你吧。”
    花儿抬手摸着她妈妈高高隆起的腹部。
    顾美娟摇了摇头,笑得有些凄苦:“我不知道。”
    “妈,我以后要是赚了钱,你就跟他离婚吧。我来养你和妹妹们。”花儿扯起唇角,笑容如花般绽放。“王老板说会安排我与经纪人见面。大家都说我跟明星一样漂亮,我一定可以成功的。”
    ……
    在悲凉的二胡声中,影片慢慢落下了帷幕。
    演职人员名单亮起。第一个便是花儿——蒋年年。
    全体观众起立,鼓掌,为这部沉重压抑的文艺片,为新晋天才导演闻读,也为贡献了精彩演出的蒋年年。
    蒋年年坐在座位上,沉浸在剧情中,为“自己”的表演感动得泪流满面。
    她似乎透过花儿,看到了原主,那个被残酷现实压得喘不过气的女孩。
    如果可以,她想回到过去,抱一抱那个最坚强也最脆弱的女孩。
    这天晚上,蒋年年又做梦了。
    得知花儿被□□,木辉的第一反应不是去安慰女儿,而是直接甩了她一巴掌。
    “早就让你不要做什么明星梦。现在好了,女人最重要的贞/操没了,以后哪个男人还会要你?你把我的脸都丢尽了!”木辉气得眼都红了,大声痛斥道。
    花儿抱膝蜷缩成一团,脑袋埋在双膝间,全身都在瑟瑟发抖。她的世界一下子进入了隆冬,空气里都是刺骨的冰冷,连掉下来的眼泪都是冷的。
    顾美娟回到屋内,就看到她的丈夫在拿皮鞭打她最心爱的女儿,一声近乎母兽受伤般的悲号在逼仄的房间尖锐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