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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车里拿出来一个纸盒,神神秘秘地说:“这些天我们还收到了这个。”
纸盒里装满了信件,信封上面血迹斑斑,看不出写了什么玩意儿。
林导从业多年,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立刻就认出了这招:“恐吓信?”
助理苦着脸道:“是啊,一天一封,就摆在床头,也不知道是怎么送进来的。”
三人正愁眉苦脸之际,肖司明走了过来,目光落在那一盒信上,沉声道:“方便给我看看吗?”
助理看着他愣神道:“这位是……”
林导的剧组遇到这档子事,心情直线下降,没好气道:“驱邪的大师!”
助理没听出他语气中的暗讽,闻言反而喜出望外,得到男主演同意后,将手中那一整盒的信件递给了肖司明。
那些信叠得整整齐齐,甚至都用粉色的信封仔细地包着,如果不是上头布满了血迹,说是情书也有人信。
肖司明摊开其中一封,卫瑄等人靠了过来,看完后评价道:“这写的都什么玩意儿?看不懂。”
阮阳也好奇地瞅了几眼,就见信纸上到处都是暗红色的字迹,然而写信的文化应该不高,一手狗爬字愣是让人认不出来他写了什么。
“字不是重点,”肖司明一眼就看出问题所在:“重点是这些信都不是人写的。”
林导心说这帮江湖骗子真没见识:“恐吓信都这样。”
肖司明也不搭理他,只懒洋洋地掀了掀眼皮,对男主演等人说道:“这信是鬼魂所写,上头用的是鬼魂的血。”
他的话音刚落,在场众人均不约而同地感受到了一股诡异的凉意,那种感觉就像是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从他们身边擦了过去似的。
男主演的面色立刻苍白了起来。
他当然知道这些信有多古怪,自从上次在酒店房间见到那抹鬼影之后,这些信便雷打不动地一天一封出现在他枕边,吓得他每天晚上都在做噩梦,都快精神崩溃了。
要不是这样,他一个才出道一年的新人,也不会冒着被指责耍大牌的风险要跟剧组解约。
“鬼还会写信?”林导冷嗤一声,明显不信。
他见众人被肖司明三言两语就搞得人心惶惶,心里就来气,冲动之下开口嘲道:“你让它写一个我看看!”
那几个“神棍”闻言齐刷刷地瞥了他一眼,目光似乎有某种深意,看得林导莫名有些发慌。
不等他仔细感受,就听前面化妆间里传来一声尖叫。
众人涌入化妆间,化妆师正巧花容失色地从里面冲出来,一头撞在林导身上。
林导扶住她的胳膊,眉头紧皱:“怎么了?!”
化妆师满脸慌张地往他身后躲,一边指着身后一边叫道:“鬼!镜子里有鬼!”
阮阳抬头看去,就见前方的化妆镜上,有一抹血迹粘在上面,在众目睽睽之下缓缓移动,画面阴森诡异得像是来到了恐怖片片场。
助理:“卧槽!!”
那抹血迹渐渐地在镜面上形成了三个狗爬的大字——“你等着”。
林导一愣,面对这样的威胁,火气就上来了,当即破口大骂:“好啊!我倒要瞧瞧你有什么本事,是男人就来!”
一旁的阮阳等人:“……”
阮阳忍不住仔细看了看林导的面相,发现此人火气甚旺,难怪胆子这么大。
那血迹似乎也没有想到竟然有人不怕自己,缓缓流动的血液突然顿了顿,随即愤怒般地糊满了整个镜面!
就在此时,有个剧组的工作人员顶着一脸青紫冲了进来,口中叫道:“导演,导演,不好啦!”
他话说到一半,就看见众人身后一片血红的镜子,眼睛都瞪直了,仿佛一只被人掐住脖子的尖叫鸡。
林导急得拿眼瞪他:“又怎么了?”
这位工作人员这才回过神来,他联想起刚才经历的一切,感觉自己眼前仿佛出现了幻觉:“……外面不知道从哪里飞来了一群麻雀,逮谁啄谁,主演们都快被啄伤了!”
“什么?!”
林导冲出去查看情况,结果刚一踏出化妆间就被麻雀团团围住,照着他脑门儿就啄了下来。
这群麻雀赶又赶不走,啄起人来痛得很,一言不合还往人身上拉屎,林导挣扎了没几下,就只能和演员们一起抱着头嗷嗷叫,场面一度十分混乱。
此时只听陶老板口中发出一声暴呵,他灵机一动,举着从阮阳那里买的辟邪符,手臂在空中挥舞着,而那些麻雀对他或者说对他手里的符咒似乎颇为忌惮,围着他飞了一会儿,实在是无处下嘴,便放弃了进攻,转而去攻击别人。
此情此景实在太过诡异,但脑袋被啄的痛感又是真实存在的。饶是林导一个唯物主义也不得不崩溃地捂着脸叫场务的名字:“你买的那些符咒呢?!”
场务哆嗦着手朝他丢过来大把的符咒,然而这五十一张的符咒真的和普普通通的黄纸没什么两样,麻雀们理都不理,依旧狠命地啄他的脑袋。
陶老板拉着自己的对象躲到肖司明等人的身后,惊疑不定地开口:“我的妈耶,这都是哪里来的麻雀,这么凶的。”
肖司明沉声道:“这些不是麻雀。”
陶老板:“啥?”
只见肖司明仰头看向上空,他直勾勾地盯着某个方向看了数秒,随即长臂一伸,似乎从空中抓下来了个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