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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最关键的是,那白毛怪兽是魂魄状态,免疫一切物理攻击,不管是季鸫的箭还是莫天根的拳头,在它身上都只会落空,根本伤不到它分毫。
但灵犀兽的爪子、牙齿、尖角乃至于尾巴,却能实实在在地攻击到他们这些胆敢动它宝贝的入侵者。
一时间季鸫和莫天根都被猛兽撵得上蹿下跳,要不了两三下功夫,他俩身上就已经双双挂了彩。
至于异能是治疗系,本身作战技巧也很是一般的樊鹿鸣樊小弟,则很有自知之明的找了个隐秘角落,抱头猫着,给两个战斗力腾出尽情施为的空间,绝对不跑出来添乱。
更要命的是,这屋子的照明实在很暗。
要不是季鸫和莫天根都强化过双眼视力,夜视能力要比常人厉害不少的话,仅凭入口处墙边一盏豆大的油灯,他们别说躲避怪物的攻击,光是这满地的酒坛子,就足够把他们绊倒六七八次了。
只听“丁零桄榔”一阵乱响,酒窖里的许多酒坛子就被战成一团的两人一兽砸了个七零八落,各种酒水混合在一起,酒窖的空气中顿时弥散出一股浓郁而刺鼻的酒精味儿。
所幸他们动静虽大,但庭院里一群妖怪正忙着饮酒吃食,又拿几只人类变成的牲畜取乐,本来就是闹腾得紧,根本没有谁注意到酒窖里的动静。
“我来引开它,你去取千年醉!”
眼看着再缠斗下去,他们必然要吃大亏,莫天根决定来个兵行险着。
紧接着,大根老师身形暴长,撑开了衣襟、绽裂了衣袖与裤管,化身成身高将近三米的黑肤筋肉巨人。
然后他拼着变身后体形与身法的优势,“嗷嗷”大叫着吸引了兽魂的注意力,又在它扑上来的瞬间,双手一伸就挂到了房梁上,再抄起一只足有六七十斤的酒坛子,反手就朝着野兽砸了过去。
酒坛子自然是碰不到灵犀的兽魂的,径直穿过了野兽的身躯,“咣当”一声在地板上砸了个花开富贵、酒液四溅。
白毛野兽让这一下动静彻底地激怒了。
它的仇恨被莫天根短暂地拉住,追在他的屁股后面,在堆满坛子的酒窖里绕圈玩起了追逐战来。
季鸫连忙趁着怪兽被莫天根遛开了的片刻功夫,一个箭步蹿了出去,跳过满地狼藉,一伸手抄起架子上的白玉小坛,塞进了自己怀里。
看到酒坛被盗,灵犀兽立刻丢下莫天根,反身朝着季鸫扑了上去。
季鸫一个滑步,从高高跃起的兽腹下钻了过去,连滚带爬滚到了一边。
莫天根见季鸫已然得手,当然不想继续与这白毛怪兽纠缠,就风紧扯呼。
但他们此时被一只野兽堵在酒窖深处,想要横穿一片狼藉跑出门,那可是一件相当不容易的事情。
“大根哥,这儿!”
这时季鸫已经蹿到了酒窖唯一的一扇窗户前。
酒窖的窗户与普通的房间窗户并不一样,它只是一个开在墙边的大约半米见方的通风口而已,而且外侧还安装了一排木栅栏,人根本穿不出去。
不过莫天根和季鸫何等默契,立刻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他抄起一只酒坛,朝着窗户砸了过去。
大根老师的“昆仑奴血统”本就是以力量见长的,酒坛子携千钧之力砸到窗户的木栅栏上,那一排手指粗的木条应声而折。
“快走!”
莫天根一边大喊,一边纵身一跃,跳到白毛怪兽面前,绷紧全身肌肉,硬扛住了灵犀兽的一爪子。
季鸫趁着着机会,拗开已经折断的栅栏,硬是从窗户中跳出了酒窖。
而莫天根看季鸫已经跑了,也不再迟疑,顾不得肚子上被怪物抓伤的剧疼,仗着自己身材高大、手长脚长,伸手捞起躲在角落里的樊鹿鸣,把人夹在腋下,又翻身跃上房梁,一头从屋顶处撞了出去,“扑棱棱”滚下屋脊,摔到了季鸫身边。
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就在莫天根滚下屋脊时,季鸫已经将挂在白玉坛口的兽牙一把扯下,手臂一扬,连同另一件东西一起,从破掉的窗户丢进了酒窖中。
他扔进酒窖的,是赵追交给他的一枚打火石。
下一秒,烈火熊熊燃起。
满地的酒水和空气中蒸发的酒精是最好的助燃剂。
火焰刚起,就只听“轰隆”一声巨响,爆燃的火苗直接掀掉了整个酒窖的屋顶。
莫天根才刚刚翻身爬起,就看到飞溅的碎瓦断木带着火星儿当头砸来,连一句“日勒”都来不及骂出声,就一手抓着一个,以自己的脊背为盾护住季鸫和樊鹿鸣,右脚猛力一蹬,尽可能地朝着远离酒窖的方向滚了出去。
“呼、呼、呼!”
三人翻进一片泥地里,又就地滚了几个圈,扑灭掉身上的几点火星。
这时,巨大的爆炸声和冲天的烈焰早就惊动了院里饮酒作乐的妖怪们,只听人声鼎沸,大喊着“走水了!”和“快救火!”,朝着他们这边而来。
“快快快,走走走!”
季鸫伸手进怀里,摸了摸白玉酒坛,确定这精致的小玩意儿没有破损之后,立刻回头让两人赶紧撤退。
于是莫天根解除了异能,恢复成原本的身形样貌,用手兜着他破破烂烂的衣襟,和摔了个七晕八素的樊鹿鸣一起,踉踉跄跄地扎进了院子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