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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说还不一定,就算真是妖魔,也没什么要紧。”
    顾循之想得深远,担忧的并不是这一时一事。只是师兄既然如此安慰他,这会儿他也不好细说,只能点点头。
    任鲥安抚完师弟,将那沾了血的纸片小人收起来,继续牵着青驴往前走,马上就要到玄都观门口,任鲥停下来转过身:
    “下来。”
    “哦。”
    顾循之不知道师兄要做什么,还是听从吩咐从驴上下来。任鲥收起剪纸青驴,四下里张望了一下,捏住顾循之的腕子,把他塞进一处树丛里,道:
    “在这儿等着。”
    顾循之开始有点莫名其妙,但还是很快理解了师兄的意图:
    “师兄这是……要自己进玄都观?”
    任鲥点头道:
    “那里面不安全,你就在这儿等我。”
    顾循之总觉得这样好像不太对,有点担心地看他,任鲥想了想,似乎也觉得应该给师弟找点事做,于是一本正经地对他说道:
    “你要好好看着行李,不要弄脏弄坏了。”
    他看着顾循之点了头,又从怀里掏出装蟾蜍的小玉匣来,打开盖子放他们俩出来,指着顾循之吩咐道:
    “你们替我把他护好了。”
    两只蟾蜍相对看了一眼,呱呱叫了两声,摇身变成两只大白鹅。
    看来他俩的修行的确有长进。
    众所周知,一个成年男子的战斗力约等于半只鹅,如今有他俩在,差不多也能顶得上四个人。任鲥放了心,独自一个走到玄都观门口。
    玄都观大门紧闭,门前也有两个山匪模样的人值守。他们见到任鲥独身一人过来,显然没意识到危险,只是向前一步,准备进行查问。
    任鲥没打算听他说话,只是随手一指。
    这个值守的岗哨也只是用障眼法做出来的纸人,被任鲥伸手一指,立即变回了原型小纸片落在地上。另外一个倒是实打实的活人,他见情势不妙,立即跑进玄都观里去,大概是去搬救兵。
    任鲥也不去追,走过去捡起纸片。等他抬起头来的时候,里面的一群山匪已经持刀到了门口。
    任鲥的身上倒是带了一柄剑,但他没准备用它来杀人——这是一柄好剑,保养起来很麻烦,任鲥不想轻易把它弄污。
    但此时的情形着实危险,凶神恶煞般的山匪已将刀锋劈到眼前。任鲥没有伸手去挡,只是抬头看了一眼。
    他的目光比冰还要冷。
    那挥刀的山匪没能来得及产生更多感想,因为就在这一瞬间,他已经成了一座晶莹的冰雕,脸上吃惊的表情还未曾消退。
    任鲥伸出个手指头,轻轻一推——
    眼前难看的山匪冰雕向后倒下,顺带着还压倒了站在后面的两个人。
    任鲥将倒在地上的一座“冰雕”加两个还活着的山匪当做垫子一样踏过去,当他踩到其中一个人的脖子时,那人的骨头咯咯响了几声,似乎是被他踩断了。
    里面的人有点被吓到,退得离门口远了些,但又不敢逃走,只是退开一丈远,手里持刀,心惊胆战地盯着任鲥。
    这些山匪大多都是在各处犯了案的恶徒,投在天魔法师手下,已经在这里盘踞了数年,这些人身上戴着由天魔法师亲自赐下的护身符,刀枪不入,百毒不侵。几乎可以称得上是所向无敌,想不到今日竟然碰上了硬茬。
    护身符的效用当初他们都亲自试验过,如今眼前这人虽然古怪,但众人本着对护身符的信心,以及对天魔法师的畏惧,并不敢轻易逃走,却也没人敢上前,只是僵持着。
    任鲥往四下里扫了一眼,院里的山匪约有百来个,其中大约三分之二是纸片剪的假人,只有三分之一有血有肉。无论是障眼法还是有血有肉的真人,任鲥都不放在眼里。不过任鲥对这玄都观颇有好感,不想把院子弄得太脏,心里想着还是要略加收敛。
    他看着眼前的这些人,喝了一声:
    “疾!”
    一阵狂风刮过,刹那间,所有以障眼法变化出的纸人都飘到了空中,自动飞进了任鲥的袖里。那些匪徒胸前挂着的护身符也顷刻化为齑粉,飘散在空中。而那些匪徒甚至没来得及感到慌乱,就已经如最初的那人一般,被冻成了一个个晶莹剔透的冰雕。
    任鲥又一挥衣袖,几十座冰雕即刻崩解碎裂,冰块散落得满院都是,冰块的断面是令人触目惊心的深红。
    他有些满意地看着地面,自觉处理得很干净。他拍了两下手,提高声音叫了一声:
    “玄都观的道士们都死光了吗?”
    听了这一声喊,几个面黄肌瘦的小道士不知从哪里钻了出来,他们脚上拴着脚镣,脸上的神情惊恐惶惑,似乎不知应该怎么理解眼前发生的事。
    任鲥看了一眼,偌大一个玄都观,如今在这里的小道士不过十几人,年纪都很轻,最大的也不过二十几岁。
    他叹一声气,小道士们脚上的镣铐就都掉下来,他们惊讶地看着他。
    任鲥看了一眼离他最近的一个小道士,问了一声:
    “你师父呢?”
    那小道士呆了一呆,然后哇地一声哭了:
    “师父被他们给杀啦!”
    哭声会传染,听见他哭,旁边好几个小道士都此起彼伏地哭起来。任鲥又四下里看了看,觉得目前的玄都观大概是找不出一个能好好说明白话的人,只得板着一张冷脸,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