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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治好它...
自然而然地,就像婴儿天生就会用手抓取心爱的玩具一样,祁之洋将小小的手捂在方雪琴鲜血淋漓的手背上,一阵柔和的白光闪过,掉落的那些血肉突然凭空消失不见,方雪琴的手又回到原来那完整的模样。
那队冲进来的黑衣犯人连呼救都来不及就被压在了厚重的钢板下,动弹不得,周围战战兢兢的女人们犹豫了会儿,还是鼓起勇气上前将那些木仓支弹药都抢走。
方雪琴疑惑地看了看刚刚还处于剧痛中的手背,摸摸光滑的皮肤,她晃了晃脑袋,忽略掉那一丝不对劲,反手抓起又在走神的祁之洋叫上二哈一并离开船舱。
她按照之前传出声音的位置判断出关男人的船舱位置,在舱门把手上一拉一掀,整扇厚实的钢门就被扯地变形撕开,破破烂烂砸在地上。
关押男人的船舱里条件更为恶劣,原本一千四百多名男性,现在只剩下不到一半,他们面容消瘦又呆滞,看起来是很久没有吃过东西了。
“到陆地了!快跑啊!”方雪琴冲昏暗的船舱里大吼一声,就不再管那些人了,一手扯着祁之洋一手撕开船身上的钢板砸向快要追上来的黑衣人。
等到方雪琴抱着祁之洋和二哈一起从船上逃到树林后,游轮已经自内而外被拆出了一个弯弯曲曲的隧道,原本被关押的乘客们都陆陆续续沿着隧道逃出游轮。
*
山头的另一侧。
等易玮和雷昊从那震耳怒吼中回过神来,看到的就是一坑嘴角流涎,翻着白眼的黑衣犯人们。
大白正威风凛凛地站在大坑边缘“昂昂昂”地嘲笑他们。
王霞这回被气得有些狠,眼瞳中的怒意还没有退下去,她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没有跳下去撕碎那些人,而是站在坑边死死盯着坑旁一朵摇曳的小花深呼吸消气。
小发在她的狂暴的鼻息中无助颤抖着,觉得自己非常无辜。
易玮使劲摁着自己还在发胀的太阳穴,突然,他像是注意到什么,抬头望向树林外的方向。
那个方向上,包鸿带着一支八十多人的小队穿梭在山林之间。
易玮无奈地摇摇头,觉得这套操作真的是有点腻了,他懒散地站在这支队伍前进的正前方,准备下一波的收割。
最像战斗力的雷昊反而帮不上忙,躲在一颗树后面观察游轮的动静。
忽然,一块光斑突然闪过他的眼角,像是撞针一般重重敲打在他的神经上。
雷昊猛然回头,看见那个黑黝黝的炮孔时,他骇然高声朝易玮怒吼:“闪开!”
而然已经来不及了,时间在雷昊的视野中被分割成一帧一帧,他目眦欲裂地看着拳头大的火箭/弹从炮孔中激射出来,轰鸣着朝易玮飞去。
易玮在雷昊出声的那一秒也感觉到不对,但也只来得及只够往左边偏过身来。
他眼睁睁地看着火箭/弹笔直地朝自己飞来,狠狠钉入右边臂膀,并在肩头爆裂开。
痛彻骨髓的灼热瞬间布满半个身体,冷汗唰的一下浸湿了后背的衣裳,他控制不住身体跪倒在地上,眯着眼侧头望去,半个肩膀血肉模糊,右手像棉絮一般烂烂地抛在离他两三米的位置。
疼痛,不可置信,恐惧,一瞬间挤满了易玮的脑海,他从喉中溢出一声痛到极致的嘶吼,整个人支撑不住跪倒在地。
他想努力地撑起身来用异能将他们全都挪出岛屿,但是剧痛已让他的意识逐渐模糊,他已经难以感受到岛上物体的存在了。
雷昊惊痛地看着蜷缩在地的易玮,哑着嗓子说不出任何话,他仇恨的目光扫视定位到了黑衣队伍为首那个狠毒笑着的男人脸上。
这时,黑色的洞口已装填好弹药,偏移角度对准了还没反应过来的王霞。
霞姐再出事就全完了!
在这生死一刻间,雷昊的思维格外的清晰,他的视线一寸寸扫过男人身体的各个角落,神经质抖动的手,手指上浅浅的一道印痕,脖子上细细的白色伤疤......
每一个每一个细节,都汇聚成一股信息流涌入雷昊脑海,并在其中勾勒出一个中年男子波澜又罪恶的一生。
“朝我打!”雷昊骤然从树后窜出,他赤红着脸,脖子额头青筋暴露,“你他妈有种就朝我打!是不是没种?啊?难怪老婆跟人跑了你还在给人养孩子!”
包鸿的三角眼狠狠抽动了一下,带着惊讶和秘密被揭穿的愤怒看向雷昊。
炮孔还在瞄准王霞。
“怎么了?我说错什么了吗?”雷昊不屑地嗤笑一声,“刀尖舔血半辈子得来的是什么?爸妈觉得生了你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住口...”包鸿手指握拳攥紧,咬牙切齿道。
“老婆觉得你就是个窝囊废?”
“你给我闭嘴!”
“你儿子觉得隔壁王叔都比你好?”雷昊眼里一派通透冷静,嘴里残忍引爆最后一枚炸/药,他轻声说道,“查出自己其实不行后,你竟然还有脸活下来?”
“给我打他!”包鸿暴怒到无以复加,被戳破最不能言说之事的尴尬和气恼让他失去理智,直接抢过身边手下的炮筒,毫不犹豫朝雷昊轰去。
“不——”易玮模糊的视线里,炮弹轻轻松松穿透雷昊的胸口,带起一蓬血瀑继续向后飞去,最后在一颗榕树上炸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