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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出浴室时,正好看见季君扬身上的通讯终端有一条消息。
    林牧捡起来,看到那条消息来自贺彬:「季哥,你怎么样?看到的话回句话?」
    正要代他回复,一只手探过来,按住林牧手腕,手指颤抖,仿佛这个动作用尽了他全部的力气。
    季君扬缓缓睁开眼睛,瞳孔渐渐恢复了焦距,周围遍布血丝。他沙哑着声音开口,疲惫得不堪重负:“……别说。”
    林牧沉默了一会儿,将通讯终端扔回了床上:“你伤得很重,好好休息。”
    说罢,没有过多的交流,转身离开。
    走到门口时,突然听见季君扬在身后问道:“为什么救我?”
    林牧身形顿住,却没有回头。
    “我这样算计你,你不恨我吗?”季君扬苦笑一声,语气里有着明显的自嘲。
    “我没想救你。顺手而已。”林牧淡淡回答,毫无留恋离开了包间。
    酒吧的灯光昏暗,让一切都变得扑朔迷离。音响中播放着节奏感强烈的乐曲,气氛持续高涨,情绪却渐渐沉底。
    林牧在智能点单机上要了一杯血腥玛丽,像当初和邵冷结婚后那样,酒的类型却已经大不相同。
    过去,他从来不会点以伏特加为基酒的饮品。首都星酒吧里所有饮品他都喝了个遍,除了与伏特加相关的。
    但即使是这样,他也觉得自己与周遭格格不入。想要纵情,却又心甘情愿被一根引线紧紧攥着。
    高脚杯晃动着眸底翻涌的情绪,血浆色的液体微甜,又带了点辛辣的感觉,最后独在唇齿间留下一抹熟悉的气息。
    对面的吧台传来几个熟悉的声音。
    “所以方学长带我们来这里,只是因为想喝这里的伏特加酒吗?”
    “方学长不会是Omega吧,不然怎么这么喜欢邵学长的信息素啊?”
    “开什么玩笑,”方宸把酒杯重重一放,身形摇晃着,看上去像是醉了,“我的信息素超A的好吗?现在给你闻闻?”
    糟了,怎么他们也……
    楚念眼神极好,很快发现了对面的林牧,立马叫住他:“林学长!你怎么也在这里?”
    !!!
    如果我知道你们会来酒吧,我一定不来这里。
    “我……路过来喝一杯,”林牧敷衍着,忽然间想到什么,四周望了一圈,视线所及之处,没有邵冷的身影,“对了,只有你们几个吗?”
    “邵学长说他一会儿再来,”楚念说着,注意到林牧身上的血迹,愣了一下,“林学长,你受伤了?”
    “是我……朋友,”林牧放下酒杯,语速不知不觉快乐一倍,甚至顾不上圆刚才的谎言,“我喝完了,一会儿就走,不用告诉邵冷我来过。”
    “呃,可是林学长……”喻恬迟疑起来,看向门口的方向,“邵学长好像已经到了。”
    林牧哑然,像有什么哽住了喉咙。
    “我还有事,先回去了,你们慢慢玩。”林牧说完,将那一杯血腥玛丽一饮而尽,转头又进了楼上包间。
    季君扬坐在床上,一手撑着额头,似乎才刚刚恢复点精力。
    见林牧突然回来,季君扬略感诧异,沉声道:“怎么?”
    “胃疼。休息一会儿再走。”孤A寡O黑暗里共处一室,气氛未免太过暧昧,林牧索性过去打开了灯。
    灯光下,每一道伤痕都触目惊心。
    “嗯。”季君扬低低应了一声,脱下全是血的衬衣扔到边上,撕了床单当纱布,随手包扎起伤口来。
    季君扬的身材其实相当好。衬衣之下的身体,没有一丝多余的赘肉,肌肉的纹理分明,在夜色下呈现出一种男性荷尔蒙充盈的吸引力。
    林牧的眼神下意识回避,几秒钟的沉寂后,却还是迟疑着开口:“你这样很容易感染。”
    季君扬明显停顿了一下,但他很快收敛好情绪:“无所谓了。”
    “这种包间的抽屉都会有干净的纱布。”林牧靠在门口,抬了抬下巴,出声提醒。
    季君扬动作一滞,沉默许久后,才轻声开口:“谢谢。”
    林牧注视着他打开抽屉翻找纱布,没有上前帮忙的意思。他不是爱心泛滥的人,正如刚才那句提醒,如果季君扬真的不在意,那么他的分寸感也不会允许他继续多管闲事。
    季君扬包扎伤口的动作很熟练,没过多久,就已经完成了止血。
    “收敛一下信息素。”林牧淡淡提醒,语气里有着警告的意味。
    “好。”或许是接受了对方帮助的缘故,季君扬意外没有拒绝,尽可能将身上的信息素收敛。
    “刚刚那个人是……”林牧冷不防开口,话说到一半,忽然觉得不妥。
    “他?”季君扬轻哼一声,语气里夹杂着少见的厌恶,眼睛像是被蒙上一层阴影,“也算是父亲的儿子。”
    林牧怔住,没有继续问下去,他已经隐约意识到,那恐怕是季君扬心底最不愿被人问起的秘密。
    “想知道吗?不怕告诉你,”季君扬扯了下嘴角,仿佛一点也不在意,“七年前,不死鸟淘汰了一群精神力不合格的废物,后来被厉寒少将从无尽荒海带回去培养。”
    林牧微微动了下嘴唇,忍不住问:“无尽荒海的训练……很残酷吗?”
    “每天都会死很多人,存活率只有0.1%,”季君扬淡淡说着,目光变得遥远,“能通过最终考核的人都是极其优秀的人。在我们这些能够活下来,却无法通过考核的人眼里,那些人几乎就是非人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