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北初的脸色苍白如纸，嘴唇失去血色，衬得脖颈上的血迹越发鲜红。
    他看着近在咫尺的女生，整个人又恢复点点力气，令他抓住了她的手。
    沐瑶想要挣脱，可对上那张染血的脸，她的动作一滞。
    夏北初指了指扣子，他虽然不能说话，可意思再明显不过。
    扣子不是他拽下的。
    沐瑶无语：“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关注那些没用的。从现在开始，保持清醒，救护车很快就来了！”
    夏北初抿着唇，还抓着她的手，落在扣子上。
    沐瑶秀眉紧蹙，“好，我相信你。”
    夏北初露出灿烂的笑，伤口因为细微的动作，流出更多的血，影响了呼吸。
    沐瑶察觉到不妙，再次为他做急救。
    可他深刻的意识到，自己真的不行了。
    在临死之前，能有她的陪伴，他格外的满足。
    夏北初冲着她无声地动了动唇……
    躲在人群的二猫，接到凌千绝的指令出动，他们这一边的人虽少，却各个都是精英。
    凌千绝森冷的眸子如鹰一般锐利，不退反进，一拳砸在蒙面人的脸上，后者痛呼一声，下意识地捂住鼻子，被凌千绝抢过枪，反手斩杀了。
    而凌霄、二猫和几名军人，也相继抢到了武器，硬生生将劣势扭转。
    刚刚还耀武扬威的蒙面人，发现情况不对，彼此对视一眼，“撤。”
    “想走？没那么容易！”凌千绝冷哼，让二猫把人抓住。
    将控制住的局面交给凌霄，他找到被人群挡着的沐瑶，看到她身上的鲜红血液。
    他瞳孔一缩，嗜血般可怕，“你受伤了？”
    沐瑶愣愣地抬起头，看到他，猛地扑到他的怀里，“阿绝，夏北初死了。”
    确认沐瑶完好无损，他刚松了口气，就被她的话，弄得双眉拧成一个“川”字。
    低下头，就见夏北初躺在不远处，面容安详，脸色苍白，脖子血肉模糊，流出的血染红了衣襟。
    他的眉心瞬间一蹙，伸出大手，揉了揉她细软的黑发，“我在。”
    “北初！”一道凄厉的尖叫响起。
    叶明艳慌慌张张地跑过来，盯着没有了鼻息的儿子，身子一僵，全身的血液冻结。
    过了好半天，她才回过神，阴鸷的眸子死死地盯着沐瑶，“是你，害死了我儿子，我杀了你！”
    她疯狂的嗓音，透着嗜血的杀意，愤怒地冲过来，捶打向沐瑶，被凌千绝一把推开了。
    “叶女士，请你自重。”
    叶明艳脚步一个趔趄，差点摔倒，“我儿子都死了，你还和我说自重，死的怎么不是你们！”
    她捡起掉在地上的枪，抵在沐瑶的头顶，“我要杀了你！”
    一直沉默的女生，终于抬头，露出染上血迹的脸。
    沐瑶神色复杂，看着愤怒到极致的叶明艳，没有开口。
    就算不愿意承认，夏北初的确为了救她而死。
    哪怕她当时有足够的能力自保，可子弹就算那么凑巧，射中了他脆弱的脖颈。
    谁也没想到，一个鲜活的生命，会以这样的方式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