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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0章 鱼水(番外一)
    苏安泣不成声, 如何不记得,便是死也不会忘,脑海中浮现出太乐署冬院的一张简陋草榻,那时的顾越和现在一样,坐在他的身边,动作轻柔,为他抹药。
    “十八,当初你为我赶走崔立, 为我抹药,我就在心里想,这辈子什么都能让, 不让姻缘, 十八,我喜欢你,从那时起, 我就喜欢你, 可我只是乐户, 连个良家女子都娶不了,没有曲子, 没有妆容,我又何来的福分,与你长相厮守。”
    苏安食髓知味的身子实在太可怜,比受着几十鞭的伤还要灼烫难耐。被面具闷得久了,他的呼吸变得困难, 原本敏锐的听力也有些涣散,只觉顾越叹息的温柔的声音,像水天相接之际的微光,飘飘渺渺,离他时近时远,渴望不可得。
    “阿苏,别怕,我会陪你的。”
    苏安动了一下喉结。
    “嗯。”
    经天火灼烧,它,突然变成一道锋利的刃。
    “啊!”
    那一刻,撕心裂肺,挫骨扬灰,疼,疼得刻骨铭心,疼得几乎要昏死过去。
    “十八,你陪着我,你在哪里!”苏安浑身筋脉凸起,唇咬得苍白,只拼命地挪动身体,听辨顾越方才的声音方位,胡乱扑腾,“你怎么,怎么走开了,小竖的,你不是说不怕累也不怕疼的么!凭什么,凭什么是我来受罪,凭……”
    “我在。”
    只两个字,苏安又安静了。
    安静之中,他感受着玉势在体内渐渐变得温暖,渐渐融进血液,化为筋骨……随后,腕上的绸带终于被解开,一双结实有力的臂膀把他翻了过来,搂进怀里。
    “阿苏,我在。”
    苏安应了一声,什么都没说,往顾越的怀里坐靠去,那儿很温暖,有他熟悉的旃檀香气,他都快要窒息了,两股还颤巍巍地夹得生紧,又把那玉势当作宝了。
    想着,那是顾越亲自为他而琢磨的,是顾越要他用的,他没有理由不珍惜。他自小就能吃痛,比起让顾越来承受这份撕裂的苦难,他绝对是更加适合的。
    面具被顾越拿开的那刻,苏安的整张脸就像在水池里泡过一样,湿透了,湿得一塌糊涂。他重获新生,看到的是顾越带着泪痕的面容,以及掐出紫红血痕的左掌心。
    苏安缓下一口气,道:“好了,伤我的虽是玉,施舍温存的却是你,说到底,也没那么委屈。”顾越道:“真是苦了你,来,吃点樱桃。”苏安道:“什么。”
    顾越笑了笑,把丝被盖在二人身前,轻轻敲动屏风。几个侍从小吏端果盘而入。苏安身下一紧,又吃痛,刚“啊”出声,被顾越喂入了一颗皮亮如油的樱桃。
    一粒又一粒,嚼着樱桃。
    也就没那么疼了,期间,又过开明桥,他们帮大家解灯谜,说说笑笑的,谈到名妓盛小曼,又谈到她为南不嫌所作的成名曲,如此,苏安着实休息了一阵子。
    盛小曼的母亲早亡,从姨父姓盛,青楼长大后出落得倾国倾城,能歌善舞,色艺冠时,称淮扬八艳之一。早年,她曾跟随大使嫁去日本,住过三四载光阴,精度曲,攻画兰,又相知拈韵,在当地教诗,活得滋润,而不久,大使再度被奈良派遣去长安,她便被中途留在了扬州。
    三年内,她筑园亭,结宾客,与文人骚客相往,或歌或哭,亦自叹美人之迟暮,嗟红豆之飘零。
    苏安问道:“那之后,她因何为南不嫌作曲《红烛女》?”侍从多为当地人,叹气道:“之后,她跟一位姓韩的贡生去金陵,惹得那梅州官和常家的几位郎君为填词争风吃醋,险些赔命,也是这个时候,楼座主派南郎去解局,宴会便叫红烛宴,南郎把一双人都平安带回来了。”
    苏安道:“我倒从未听不嫌提起过此事。”顾越道:“那小曼姑娘是随了身在江湖的南郎,还是一贫如洗的韩贡生?”侍从道:“这就不知,都好几年了,且还左右着呢。”
    诙谐语气之中,苏安听出丝许异样,他自然希望成全自己的徒弟,只怕顾越未必这么想,不过,话里话外都是外人的事,大家谁都没有认真,十二分宽容。
    可,好景不长。
    “说来,在衡水县里的时候,还真曾有一位卖蜡烛的娘子,是好心人。”苏安正解读《红烛女》,便觉着顾越靠近自己,一步步往芳草花园巡游,“她……若不是她的指点,那晚,嗯,嗯……怕是顾刺史……嗯,嗯……就找不着我了。”
    娇茎被握着了。
    虽然隔着丝被旁的窥不见,但毕竟当众被揉捏私密,还要平常谈笑,实在难为。
    侍从道:“衡水那是古县,百姓家一定也饱读诗书,要不,怎么出得了顾刺史这样的大才呢。”苏安难以自持,呛出大口的甜汁,呼吸再度喘起来,身后的顾越还在采撷他的芳泽呢。那指头纤长,如蛇在那娇茎缠绕紧箍,上上下下,左右揉捏。
    “阿苏,再来一颗樱桃?”
    苏安只想喊,好胀。
    “唔,好,嗯……”
    “羞什么,核儿吐我手里,无妨。”
    如此受罪,娇茎倍加的敏感,哪里经得住顾越游刃有余的惊扰?吃到那颗樱桃,咬破果皮的一刻,但觉暖流冲过小腹,花儿怒放,一霎,喷出了如虹的琼浆。
    “别,别玩我了,再这么弄,要坏的……”“怎么了?哪里坏了。”“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