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BL小说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第105页

      唐遇凝视着那双冰冷但眼瞳,内心却格外平静,他坦然道:“一直以来跟着我的人都是你,梁山这个人……其实根本就不存在,是不是?”
    梁山神情平静的如同阳光下澄澈而锋利的坚冰,听到唐遇的话后,他的眸光沉了沉,沉默了一会儿,才分不出情绪的淡淡开口:“……既然你那么喜欢他,怎么不干脆当做那个傻子被我吃了?”
    唐遇没有回答。
    两人的呼吸声在空旷中交叠,短暂的沉默后,梁山忽然轻轻叹了口气,问:“什么时候发现的?”
    “积分明细,从我进入响锣村起,幻梦境里的居住积分就没再扣了。”
    而那天,他刚好在响锣村的树林外,捡到了一只能变狼的狗崽子。
    他当时关心则乱,一时间完全没有注意到这点,但怀疑一旦撕开了一道口子,曾经的所有疑惑就都变得清晰起来,所有的不合理之处也都有了解释。
    “还有在矿上时,我听到的那声木仓响。”
    当时的时机太巧,他虽然也有些疑虑,但是碍于没有后续事件,只能认为这个细节是为了向玩家们表明守卫金矿的人确实有木仓。但现在看来,当时那些守卫看到的,应该就是梁山。
    唐遇顿了顿,又继续说道:“追溯的再远一些,我记得当时跑进副本边缘的那个新人还留了一只手在外边,而你出去送矿回来的时候,手上也沾了血。”
    那个时候矿道中的光线太暗,他只以为自己看错了。
    但其实就算他注意到了,当时他对尽头世界也完全不了解,更不会想到副本里的怪物可以冒充玩家的身份。
    现在再想起来,梁山应该就是那个倒霉新人的名字了。
    “……没错,你说的全中。”绿色的眼瞳弯了弯,紧接着,阴影忽然压了下来,年轻人嘴角微微挑起,凑近唐遇耳边道:“我确实不是梁山。”
    “我有很多事情都记不清了,但我记得,我的名字叫做常何。”
    常何。
    唐遇微微睁大了眼睛,心里默念了一遍这个名字,下一秒,忽然感觉身上一轻,常何已经松开他站了起来。
    “不过你最好还是离我远点,万一我咬断你的脖子就不好了。”常何退开两步,俯视着唐遇。
    他的眼睛已经恢复成了黑色,脸上淡淡的没什么表情,但唐遇不知为何,就是从他那平淡的语气中听出了几分低落来。
    唐遇从地上坐起来,捏了捏被硌疼的骨头,颇为直白的问:“我能知道你为什么要跟着我吗?”
    常何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奇怪的看了唐遇一眼,问:“你不害怕?”
    唐遇诚实摇头:“好像不害怕。”
    常何又不打算吃他,那除了会变狼以外也没什么了不起的,更不要说还是常何把他从铁森林里带出来的。
    那些能把人变成一张皮的纸人和敲人脑壳的矿工一门心思的想把他弄死,也没见他怕过啊。
    对上唐遇坦然的目光,常何不自在的摸了摸鼻子,含含糊糊的说:“记不住了,我脑子不太好使,只知道要跟着你。”
    唐遇回想了一下,又道:“那我的血,对你有什么用吗?”
    唐遇疑问的表情十分明显,在铁森林里他就舔了自己一口,到矿上时,他被女玩家挠伤之后常何也是第一时间反应的……这些不难看出常何对于自己血液的追求,但他只知道传说中的吸血鬼需要喝血,原来狼人也需要吗?
    常何被唐遇的目光看得有一瞬间的僵硬,不过也没什么好瞒的,就略点了下头,道:“靠你的血,我可以找到你在的副本。”
    常何说完就有些不自然的移开了目光,但唐遇看着他在月光下的侧脸,目光却渐渐平和下来。
    如果常何需要自己的血,那就可以解释通他为什么在那天夜里忽然就现了原形。
    响锣村副本时他没有受伤,出来后他总觉得有人在盯着自己,也多半就是常何正在思考该怎么取血。
    只是那天他突然醒过来又碰巧发现了影子的异常,常何没办法再呆下去,那就只好一不做二不休的趁机咬他一口然后仓皇跑掉了。
    其实说起来,当时还是他自己一个激灵撞在了那口利牙上。
    可他总不能现在对着人形状态的常何问:你那时为什么要舔我吧?
    万一只是犬类本能呢?
    不过说到犬类,常何到底是什么身份?
    是副本里的怪物,还是尽头世界的玩家?如果是玩家的话,又为什么会变成狼?
    唐遇总觉得这其中牵扯着什么重要的大秘密。
    他这样想着,也就这样问了出来,然而常何却只摇了摇头,说自己记不清了。
    “不管怎么说,至少现在我和你的立场是一致的。”常何最后这样说:“我需要过副本,我能感到每过一次副本,我的记忆都会复苏一些。”
    唐遇只觉得面前这人浑身上下都充满着谜团,但不管是真的失忆还是这只是搪塞之语,常何不说的话,他也无从探究。
    他们能够自由行动的时间有限,不能再这样耽搁下去,于是唐遇只能把诸多疑虑抛之脑后,站起来,简单拍了一下衣服上的泥土,问:“那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我去把护工们引出来。”常何简单的解释道:“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这里的防卫太严密,整栋楼都被锁得跟龟壳子一样,我们没办法自由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