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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昙放下紧抱着自己的手搭在残肢之上说:“是,因为这是我这辈子唯一一次选择机会,我已作出决定。”她干涩的眼眶永远酸痛却没有泪水。
“我活了这么久,绝大多数时间都在哀叹为什么我看不清这个世界,却总有那么几秒我不想再看到这个世界。”谢昙说着把桌上的眼镜推走撞在茶杯上发出清脆的咔哒声。
谢昙失去焦距的眼睛转向陈陌摇着头说:“你碾碎我的意识岛这个世界将失去太阳真经,你留着我你们可能失去更多。你要怎么选?我知道你是谁,你持有什么。你不如问问你自己,如果特化生命在冲击波结束后无法靠着太阳真经继续特化,这个世界会不会一样会走到终局?如果失去‘生命’和‘知识’,这世界留着‘武器’又有什么意义?”
陈陌紧紧地抿着嘴,额角绷起的青筋昭示着他的无奈。
谢昙在某种意义上已经半神化,陈陌不是没有反击之力,而是无法拿住反击后的结果。陈阳自是和哥哥想到一处,满心满眼都想把兆青藏起来。
谢昙:“你们兄弟俩虽然身上都不是第一超余,但因你们的特殊性…你们的特化根基比其他超特人更稳定,成长脉络也更坚实。加之末世前你们就长期在河图洛书身边受到意识能量的浸润,你们很强,有可能从意识和生理上让我反反复复的死去。可就算如此,又如何?你敢吗??”
兆青:“谢昙。”
谢昙无焦距的眼睛望向兆青,“我答应你,无论任何情况下我都绝不会伤害你们的孩子。”
陈栗眼眶滚出一串泪珠:“谢昙,这是你的爱吗?”
谢昙:“我怎么会不爱你们?如果半数以上石板会沦为当权者的工具,那么带走你们就是对这世界最大的爱。我正是因为爱你们,才何出那么大的代价和心力去为你们找寻出路。”
“是我们的出路,还是你的出路?”彭钰。
俞升:“为什么非要拿我们做实验?因为我们身上有石板?”
谢昙听闻这两句话默默地闭上眼,她扯了扯嘴角似是笑自己说不透,也笑面前的人看不清。她说:“对啊,不然还能因为什么。”
陈杰再无法保持理智,叫着说:“你如此理所当然的语气让我崩溃,你不是还需要我们的照顾吗?为什么一次一次的下绝杀预告!!”
谢昙:“我说的都是来自心底的实话,每一句话都没有经过润色,怎么反而你们无法接受?”
俞升赵然斌和彭钰三人神色各异。
谢昙:“你们觉得我会不知道你们和我讲的每一句话、每个安排都是经过预演的吗?第三超余你的脑域开发已经越过18%,那个姑娘到了13.6%,彭先生到了15.93%,而这位阿京脑域开发度也过了14.9%。你觉得我会相信这样几个脑域强度的人、会推测不出来即将看到的太阳真经守护者吗?你们怎么可能毫无准备的来。”
兆青:“谢昙,我们得活着。我想活着。”
“我知道!我知道你想活着,所以我…”谢昙压下口中毫无意义类似于自辩的话,她说:“我知道你想看看未来,我知道你想和这里的人一直生活到自然老去的那天。可…选择从来不止在我手上,不是吗?你们所有人,目前在漠河的所有人都不是掌权者,此刻的你们别说掌控全局、你们连挟制别人保持完整自由的能力都没有。”
“呵呵,”谢昙冷笑两声说:“你们还真以为拿着石板你们就能站在特人的第一梯队中了?”她的神色中露出一丝不屑用枯枝一般的手磕了磕自己全是骨头的胸膛,似是在让所有人看看她自己的模样。
谢昙用无声说出了此时的现实,难道她手握的不是最强悍的特化力量吗?就算曾经的悲剧无法逆转,为何她得到太阳真经后已然会持续在这种不生不死的下场内不断轮回。
没有人能反驳谢昙的话,无论从实施层面或意识岛能量震慑方面。可谢昙此时说的一切都是站在她已经超然的地位之上,而对于兆青这些人来说什么权利、什么未来、什么钳制都比不过他们自己鲜活的生命。
人要看透生命以上的价值,唯有付出生命本身。
陈栗觉得荒唐,“怪不得你说不让我们担心黑教皇,也许我们都会死在你的手中,对吗?”说着说着笑出声。
“死亡?在这个世界上能走到死亡是幸事,你们觉得你们幸运吗?”谢昙一句话问的别人哑口无言。
什么叫做走向死亡是幸运事儿,他们又怎么去辩驳?说幸运又岂会被谢昙缠上?可站在行入枯骨的谢昙面前,他们又岂能说自己不幸。
谢昙似乎不想再打击面前这些善良的人,她说:“也有可能你们会拥有十次冲击波都无法达成的特升…而且这次冲击波后将不会再有新的特化能量,至少在我手中不会再出现新的特化能量。”
俞升都没有兴趣去了解谢昙所说的话中有多少内涵,所谓冲击波下的意识能量和特化能量是不是真的有区别都不重要了。
谢昙:“你们应该都知道过了第三次冲击波后特人已经完成皮囊的特化,之后冲击波所给予特人的均为各种能量的补充,冲击波中的弥散补充的意识能量增加的是特人的寿命。而超特人中除了金色超余宿主和末世后出生的孩子,其他超特人的特升速度已经开始变的很慢,”谢昙有些累了却仍撑着说:“这是个强上加强的时代,周遭人越少你们分到的能量就越多。当然你们这些没有金色超余的人争不过有金色超余的人,大人争不过通过子宫孕育出在末世后出生的原生超特人。更何况彼时我对太阳真经的了解太少…若你们不把握这一次,你们将终身不可能与华夏基地暂存的金色倒锥抗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