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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泽抱着小丸子上前,将他轻轻放在了祭祀台下。
寒风猎猎,卷起悲凉呼啸。却依然有寒梅盛放,隐隐暗香。
小丸子百无聊赖地听着台下白泽代他祈求天道护佑。
——讲道理,祈求天道真的有用?你主子当年也求过,不还是说灭国就灭国了?
然而他这一念头刚刚升腾,脑中竟忽然“嗡”地一声,随后便是一阵隐隐锐痛。
“地之所载... ...六合之间... ...”
又来了!
什么情况?!
梁语在心中暗暗懊恼,眼前景色却忽然一静。
如同被迫暂停了一般,连呼啸的风声都听不到了!
而紧接着在他耳边幽幽响起的,却是一个陌生的声音。
这声音沉稳冷冽,却又虔诚至极——
“凉戚恳请天道,佑我久冥!”
哦,对了,这句话他听过的。
似乎是昨天在城下时,从久冥吏册中传出来的声音。
不过,这怎么又来了一遍?
难道每次祭祀都要回忆一下先人?
然而还未等梁语感慨完,那道声音竟然再次响起,继续道——
“若得天道护佑,愿以久冥为祭,以久冥臣民为祭,以我为祭,虽死不悔!”
梁语心道,你都祭出去了,还剩什么了?就算得到庇佑又有什么用啊?
然而片刻后,居然真的有一道毫无感情,刻板冰冷的声音,应了句——
“可矣。”
梁语:“... ...?”
不会吧!这是提议还被采纳了?
他怎么感觉... ...自己好像知道久冥灭亡的原因了呢?!
就在梁语胡思乱想的时候,那些凌乱语句和声音终于开始在他脑海中退散。
风声重起,将他周身的软毛都吹得蓬松了许多。
好冷!
他刚在心中暗叹了句,便又听见白泽在台下高声喝道:“恭迎灵鸟!”
灵鸟?什么灵... ...
还没等他想完,便骤然袭来一股滔天热浪,这热浪踏云蒸雾狂涌而来,差点直接把梁语从台上拍下去!
梁语在热浪里挣扎了半天,刚努力再次睁开眼,却见到面前已多了一只小鸟。
这鸟浑身赤红,如浴火而来,偏尾巴处是如苍穹般清透的碧蓝颜色。
然而梁语的关注点却不在这只鸟,而在这只鸟喙中所叼的一颗珠子上。
这珠子通体海蓝,像极了他小时爱玩的玻璃珠,既圆润又漂亮。然而偏在其蓝色间,竟还隐隐透了抹淡淡金光。
见梁语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己,小鸟忙向前蹦跳了两步,随后长喙一递,竟直接将那颗“玻璃珠”定在梁语的额头上!
嘶!
疼!!!
前后两世,梁语从来没有这么疼过!
滚滚热浪如同要将他的内脏焚烧般熊熊而起,可滔天的寒意又从外而内渗透蔓延着!
如同凛然冬至时最刻骨的夜晚!
如同灼然盛暑时最炙热的白天!
被这两种“极致”折磨着的梁语几乎以为自己要死了!
他在朦胧中拼死挣扎,煎熬了许久才感到这种痛苦渐渐散去。
他艰难地睁开眼,努力地适应着眼前似乎突然强烈起来的光线。
然后,陡然一怔。
台下不远处,白泽、国主和阮阮都在震惊万分地望着自己,神情竟半是狂喜半是不解!
而且这个视角——
他向下看了看自己的衣角,果然和林中那晚一样。
看来这次,自己是真的化为人形了。
梁语勉强忍住了自己因为过于虚弱而险些踉跄的步伐,嘴角却忍不住微微上翘。
完了,老毛病又犯了!
他在前世的时候便有这个“毛病”,别人紧张的时候要么手抖,要么慌乱。
可他却非常不按寻常套路出牌,甚是与众不同——
他一紧张,就想笑。
而且越是紧张,越想笑!
现在他就很紧张,是以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已经“脱缰”的嘴角,边在心中流泪,边盛放出了一个笑容。
妈呀!这样不行!赶快让我下去啊!这么多狗头人看着我,我紧张啊!
梁语这样想着,便将目光定在了白泽身上。
就是你了,还不快救我下去!
是以,台下的人便遥遥望见——
那个已化为人形、立于高处傲然下望的男子衣袂翩然,乘风而立。
其堪称完美的面庞上,那双如桃花所化的眸子中分明盈满了凛冽寒意,可那抹如玉莹然的嘴角却偏偏蓦然一弯,随即泠然向下叹了句——
“白泽,来。”
作者有话要说:
文中写的症状...来自于我。
我真的是,越紧张越想笑,至今不知道为什么。
以前考试发成绩,同学总以为我绝对胸有成竹,因为我总笑... ...
但其实,我真的只是在紧张啊啊啊啊!!!!
还有大学的时候,我去学画画,削铅笔,结果一走神,把刀推进手指了。
然后旁边一个很帅很帅的小哥哥吓了一跳,本来拿起纸巾上前想帮我止血,结果我忽然非常开心地... ...笑了起来。
... ...然后我就看见,那个小哥哥非常惊恐地后退了一步... ...
【因为这件事情被我室友笑到毕业_(:зゝ∠)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