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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卫的那块,我已然做好。这块是青鸟的。”他将玉石向前一递,“你帮我交给他们。”
疏言连忙上前将玉石接入手中。
“诺,主上。”
这玉石入手温软,显是罕见暖玉。
北嚣山真不愧其“玉都”之名。
疏言正在心中暗暗赞叹,余光却忽然扫到座上的主上似乎是在看着自己。
他不敢抬头去确认自己是不是看错,心中却有些忐忑。
莫非自己最近做了什么惹主上不悦了?
... ...该不会是因为他教何如教得太勤快了吧!
也对,那毕竟是其他王域的域主,要是被自己真的培养成了一个高手,岂不是对他们久冥不利?!
自以为摸清了其中关键的疏言忙一俯身,正准备跪地认罪。
座上的红衣之人却忽然开了口。
“疏言,辛苦你了。”
这声音泠然悦耳,本是疏言最熟悉不过的。
可这言语间的柔和和隐隐笑意却让疏言一瞬间睁大了眼睛。
他不受控制地抬起了头,一时间,君臣尊卑已全然被他抛之脑后。
视野之中,天地之间,唯有眼前这一人而已。
梁语看着眼前茫然无措,似乎神魂已游离天外的疏言,只觉心中暖意满满。
眼前这个人,就像是自己适才精心打磨的美玉。
温润卓然,又不失暖意。
永远站在自己身后,永远陪在自己身边。
无论生或死。
梁语心中所想,疏言自然不知。
他不仅不知,甚至已顾不上探知,他满脑海都被乱七八糟的念头占据了——
“主上真的在对我笑诶!”
“主上笑起来真好看啊!”
“要是... ...要是主上能一直这样对我笑就好了!”
他正这样想着,却忽然发觉原本端坐于案前的梁语不知何时,竟单手撑着案几站了起来。
咦,主上莫不是有事要吩咐?
“主上,您... ...”
疏言还没将话问出口,却见得眼前之人的身影已向自己倾斜过来。
他虽然心中诧异,却不知为何,一点想要躲闪的意思都没有。
白泽,灵兽之首。
明明该是防备心最重的生灵。
可在面对这个人的时候,他却半分惊慌也无。
他甚至,想要无条件地靠近他。
再近一点。
再近一点。
就在他这样想着的时候,对方的身影已经将他全然笼罩。
与这人红色光影同时落下的,是一道缥缈的香气。
疏言正惊诧着这香气的降临,却不妨忽然发觉自己右臂竟被这人猛然一拽。
他不受控制地向着这人的方向进了一步,旋即便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轻轻扶住了后脑勺。
“疏言... ...”
一声轻不可查的呢喃。
像是叹息,又像是无尽缱绻。
尽数,没于唇齿之间。
***
“白泽,你,你没事吧?”
商酌看着眼前一直神游于天外的白泽,忍不住嘴角抽/搐。
这货,已经保持着现在这个望天的姿势,保持了一整个下午了。
他就不觉得脖子酸吗???
商酌嫌弃地移开了眼神,朝阮阮指了指疏言:“他这是什么情况?”
阮阮将梁语赐给她的暖玉擦了一遍又一遍:“不知道。”
“诶呀!你倒是管管他吧!该不会是被那个青蛮域主气得傻掉了吧?”
这倒是很有可能。
那个青蛮域主的性子,要是由他来教习,他准要被气死!
白泽能坚持这么久,已经很了不起了!
阮阮闻言,抬眼漫不经心地扫了扫疏言,似笑非笑:“应该是发/春了吧。”
“啥???”商酌差点跳起来,“发、发/春???”
没错,他们灵兽也会发/春的,但那都是上百年上千年一次的事情。
他记得白泽之前在司缘节的时候就露出过这样的表情... ...
这才隔了多久呀?而且怎么觉得白泽这次的神情比司缘节那次更诡异???
商酌支吾着道:“咱们灵兽不是上百上千年才发一次吗?他,他怎么这么频繁?”
“呵。”阮阮坏笑着摇了摇头,“因为对于某兽而言,光阴似箭,岁月如梭呀~~~”
说完这话,也不管商酌懂还是不懂,阮阮也不再续言。
她将已被自己摩挲了许久的暖玉挂在了胸前,眉宇间尽是喜悦之色。
“不管怎样,只要主上开心就好... ...”
她这声喃喃,几乎让商酌以为自己是出现了幻听。
“你刚才说话了?”
阮阮却没有理他,神色莫名。
救命之恩,自当结草衔环以报。
对于你重要的,对于我,便一样重要。
从今之后,我自然会好好守护他,绝不再让他受到一丝伤害。
如你所愿。
商酌转头看了看还在痴/呆状望天的疏言,又转头看了看神色莫名其妙凝重起来的阮阮。
商酌:“... ...”
他觉得,自己的智商,似乎受到了挑战... ...
“算了,搞不懂你们!”
商酌忿忿起身:“我走了!”
阮阮这才给了他一道关注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