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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憨笑了两声,瞧着众人还看着自己,似乎在等自己发言,这才为难道:“小师弟你再说一遍……?”
这为难的表情落在他人眼中就是不愿帮忙撒谎的尴尬了,慕真声音抬高了一点:“够了。白决,亏了陶奉使方才还将你的名字报予我,给了你一个飞庐斗剑的参与名额。你性子若再不收一收,改改一身顽劣,我看那宝贵名额还是给了别人去吧!”
没想到白决眼睛一亮:“可以吗,真的可以吗?”
慕真:???
金银台的弟子们更是错愕不已,怀疑耳朵出了问题。
飞庐斗剑一直是岘山十六宗的传统比试,后来十六宗合为澶溪宗,这传统也保留下来,参赛共二十人,十个内推,另外十个要靠自己本事车轮战选出前十。十六个分支并不是每一支都有名额的,像他们药门就没有……报名的话得看运气。
剑门的名额最多,毕竟是最受重视的宗支。至于心门为何占了一个名额,自然是看在陶漱的面子上,分给薄暮空潭一个。
可是陶漱太佛了,弟子也没那么头铁,历次都是把那个名额让给别的奉使,当然,最后还是会心照不宣的落在剑门上。
他们不知道陶漱收徒的事,一方面吃惊这次陶漱用掉了这个名额,另一方面疑惑怎么给了乐门的白决。
更气的是,白决居然不想要这个名额??!
要知道输赢无所谓,反正第一都是内定。去了就是赚到啊,可以结识全澶溪最出色的同门,还有机会在各大奉使与宗主前展示自己,奖赏一定也是少不了的。
慕真也是气不打一处来:“白决!”
她毕竟有宗主的威严在,这么一呵斥全部弟子包括金银台奉使都垂下了头,替白决捏一把汗。
可此时远处一道声音不紧不慢地打断了她:“慕宗主且慢。”
那声音刚响起时还很渺远,等落下后却好像到了众人耳边,前排的弟子恍惚发现宗主身边不知何时多了一个人,那人一袭白衣,材质华贵,在暮光下时不时闪烁出银色的微光,暗金线纹鸾鸟从柚子蔓延到胸口,风流倜傥,只是简单往那儿一站,自然流露出威霸之气,忍不住令人臣服。
弟子们呆若木鸡。传说在银华白衣上绣神鸟,乃是崖洲岛的独有风格,那神鸟更是可以活过来的灵兽。今日见了火凤还不够,现在又来了金鸾,若说崖洲裴谨还有人模仿,那绣金鸾可没人有胆子这么做。
因为金鸾一族的主人,是鸿元尊上,剑皇裴潇。
“尊上,你怎么过来了?”慕真愣愣看他,都忘了行礼。
裴潇道:“刚才那些灵兽,是我的仙草不慎引来的。我不熟悉岘山地貌,不知附近有那么多野生灵兽,一时大意。还好谨儿刚才及时止损,不过那孩子办了事就走,也没同你说一声,因此我特意再过来道个歉,慕小宗主,你千万别怪错弟子。”
“原来……是这样。不不,尊上您不用道歉,是我疏忽,没告知您这些。”慕真赧然,转头看向白决,“白决,刚才错怪你了。”
白决见这个什么尊上特意过来帮自己洗刷冤屈,对他好感颇深,于是摆摆手:“没事没事。尊上,谢谢您啊。”
裴潇循声看向白决,这一看便是一惊,若非周遭都是小辈,他险些就要瞬移到白决身边凑过去看个清楚。
但他好歹想起自己身份,于是忍着站在原地,笑得不动声色:“你就是白决啊。”
白决一呆,怎么好像谁都知道自己似的?
那位尊上接着问他:“你同陶漱是什么关系?”
白决老实回答:“他是我师父。”
其余弟子闻言错愕不已。
白决又补充:“今天才拜的。”
“哦……”弟子们想道,随即又茫然,“这也行??”
裴潇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正当旁人想着,鸿元尊上真是和蔼可亲,连见着别的宗门的小辈都会关心关心,就听到裴潇问道:“你这么年轻,应该还没婚配吧?道侣呢,有吗?”
诸人的表情都有些崩裂,早听传闻说这位鸿元尊上于感情上颇为不羁,总是看上些比自己小好多的漂亮女修,后来成婚的那位也是冒天下之大不韪,娶了个辈分差很多的,可惜走的早。
可是鸿元怎么说也上万岁了,看上白决是不是太过分了!
就连慕真都张大眼睛,欲言又止。
终于,裴潇解释道:“别误会……”
众人立即就松了口气,原来有理由,对对对一定有特别的理由。
“我就是看他好看,随便问问。”
所有人:“………………”
白决可不知道眼前这位尊上都活了上万年了,他的样貌放在中洲也就是二十七八,最多三十出头,比自己大不了多少。只是被一个男子突然这么问,是有些好笑,他忍不住笑了一下:“没有啊。尊上要给我介绍介绍吗?”
裴潇差点就想说“你看我儿子怎么样”,但是想到他估计还不认识裴谨,也不好太唐突,便迂回道:“好啊,你喜欢什么样的?”
白决半开玩笑道:“长得好看的。”
裴潇立刻说:“那你觉得我好看吗?”
众人的表情已经崩的不能在崩了,只觉得有一座座大山哐哐哐往他们头上砸。他们实在不敢用为老不尊来形容堂堂鸿元尊上,于是看着白决的眼神十分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