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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导是不是重生的_分节阅读_62

      大半牙齿印已经消了,但那两颗犬齿刺进腺体留下的痕迹却深深刻在了皮肤上,而且永远不会消失,这是两人之间专属的烙印。
    他与连御的永久标记仓促得过分,岑禛没反应过来就开始,又没反应过来就结束了。
    其他哨兵向导都恨不得沐浴焚香,斋戒三日,再精挑细选一个颇有纪念意义的时间和地点,永久标记前还会做一系列准备,说许多许多的话,标记过程长之又长,还伴随着一些情难自己,不可描述的前奏或者后续行为。
    到他们这里反倒好,开始了吗?不,结束了。
    连御实在是迫不及待了,他一刻也不想等待,一定要在第一时刻将岑禛划入自己的势力范围,以最快速度咬完了,他才安心。
    他害怕,怕有变数。
    幸而岑禛没有什么纪念之类的浪漫情怀,否则永久标记在那么个随便的地方,告白又在出租车里,可能要当场跟连御拼命。他喝了杯热水,掀开被子,躺在了连御的身边,他知道,哨兵在精神空间里等了许久。
    不过数日的医治,连御的精神空间已经比第一次进来时大了许多,虽然仍旧是黑暗荒芜的地界,但或许是因为主人心境的变化,那种颓败的孤寂逐步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岑禛也不说上来的涅槃重生之感。
    仿佛灰烬之中即将有什么破土而出。
    岑禛的预感并没有错。他一进来就发现连御一直蹲在不远处,看他来了兴奋地招手,“过来过来。”
    岑禛走过去,就见连御蹲着的地方有一株翠绿的小芽,说不上来是什么植物,扎根龟裂干涸的土地上,鲜嫩得十分突兀,又出现得理所当然。
    永久标记时,哨兵为向导带来两枚永恒的齿痕,向导自然也会为哨兵留下一个无法抹去的印迹,前者是标记必须的生理行为,后者则非必需,或许仅仅是为了哨向之间平等和相互,长久流传下来的一个习俗。
    但连御很喜欢这个习俗,他匆匆沐过浴,赶来岑禛的宿舍,还早早就等在了自己的精神空间,眼巴巴地望着岑禛,见他盯嫩芽盯得过久了,还不满地出声提醒道:“别望了,该给我的精神领域留下点东西了。”
    所谓向导给哨兵的印迹,就是永久标记后向导可以改变哨兵的精神空间,能改变多少取决于向导的精神力,若是某位哨兵的精神力足够高,他也可以反过来改变自家向导的精神空间。不过除了永久标记的这一次之外,很少有向导愿意动哨兵的精神空间,因为累,费劲,耗精神力,还没啥意思。
    向导们可能把自己累得虚脱,就给哨兵的精神空间里多变出根枯草,哨兵还得看在恋人的面子上夸赞变得好,瞧这枯草多好看,多配我的鞋底。
    “你想要什么?”岑禛征求连御的意见,只要对方说随便,他很可能给他再变个绿芽,和现有的这棵作伴。
    但连御向来很有主见,他笑起来,露出一口白晃晃的牙,犬齿仍旧尖着,发情期还没有结束,岑禛忽然觉得这种发情期的特征很微妙,若是用普通人类的情况来比较,不就是硬了吗?
    连御狮子大开口道:“岑禛,这里太黑了,你给我变个太阳出来吧。”
    “……”岑禛低头看他,“你当我是夸父?”
    “夸父?”
    “一个开天辟地的神仙。”
    连御没有深究这个神仙哪里来的,他悻悻道:“太阳不行,那我要个月亮。”
    “和太阳有区别吗?”
    “星星——”
    “……”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好没用。”
    岑禛太阳穴猛鼓了两下,但他忍了,连御这里确实暗,而且似乎永远都会这么黑,因为即便地域在扩宽,天也没有一丝一毫要变亮的意思,永无明日。
    “烈烈灼日,皎皎圆月……”岑禛轻声念道,他抬起头,看向广袤又低沉的天空,“密密繁星……”
    风吹动他的衣摆,雄狮不知何时踏着干裂的土地走到岑禛身边,连御也顺着他的目光站起来。
    “你想要的,我都给不了你。”岑禛声音很轻,而话里的含义是:即便精神力A+的向导也是人,给你变个太阳,我当场就能化作春泥洒在这儿。
    连御笑起来,其实他早准备好了情话,他先讨要个太阳、月亮、星星,岑禛必然是做不到的,他紧接着就道:太阳已经有了,月亮有了,星星也有了,然后把岑禛一搂,说都在我怀里呢。
    但他还没开口,一抹暖和的金光忽然照亮了岑禛的面庞,连御望过去,只见岑禛缓缓转过身来,他的掌心上方悬浮着一方光,轻薄的白纸罩着这抹温和的亮,内里似有不动的火焰,登时照亮了两人之间这片不大的区域。
    “但我愿为你点一盏灯。”岑禛松开手,纸灯缓缓又往上飘了飘,轻盈、浅淡,但凡是它所在的地方,黑暗无处可藏,最后纸灯浮在连御的肩头,即岑禛最心仪的位置,“虽然无法照亮整个空间——我想那是你自己要努力的,恢复你精神空间原本的模样,你厌恶黑,精神空间随主人性格,那先前必然是明亮的。”
    “而在这段时间内,这盏灯至少可以为你指引前方的路。”
    “……”连御哑然地看着岑禛,直到后者问了一声:“不喜欢古风的纸灯?需要我加点花纹或者换个先进点的款式吗?”
    他倏然惊醒,想去看肩头的灯,却又怕被光芒灼痛眼睛,即便这纸灯的亮度浅之又浅。
    “……我有话要对你说!”
    “你之前就重复提醒过。”岑禛并不意外,他甚至猜出来一点连御要说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