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节
陈学文好奇的问道:“可是你们三个现在没事就往在工厂去,就算个小孩子也应该早发现你们了吧。难道他不能暂时躲起来吗?”
毛文斌解释道:“那你是把邪修看成民间的那些犯罪分子了。那些犯罪分子发现危险就会马上远逃,可是邪修不同,他们一旦开始修炼邪术,不到生死关头他们是绝对不会放弃的,因为他们一旦放弃,邪术就会反噬,本来他们做的事情就有伤天和!一旦受到反噬,轻则大病一场,重则小命不保。我们虽然出现在这里,但是始终也没有采取什么激烈的动作,天底下真正的阴阳术士虽然不少,但是华夏这么大,也不是哪里都能容易碰上的。其实我们现在也是在赌,赌这个邪修不会轻易放弃在这里的布置。”
陈学文非常吃惊:“那你的意思就是说如果那个邪修宁可受到反噬也要逃走的话,你们根本就没有办法找到他?”
毛文斌点头:“确实是这么回事。”
这期间我一直没有插话,毛文斌说的这些,即便是在李兴林留到那本心得上也没有这样的记载,应该是毛文斌的经验之谈。
不过这样想来,若是那个邪修真的走了,我们三个还好一点,若等邪修养好伤回来,曹老板的小命肯定是很难保住。
一夜无话,到了第二天白天,我们再次来到加工厂,这次的事情就比较简单了,直接进入我发现有问题的那间厂房之后,经过我们的仔细搜索,发现在厂房的靠西北的一台机器后边,有一个非常偏僻角落在墙上贴了一张灰突突的纸,这张纸的颜色和墙皮颜色非常接近,如果不注意去寻找,根本就不能发现。
看到这张纸之后,我们几个人对视了一眼,然后毛文斌近前,慢慢的把那张纸从墙上揭了下来。刚把那张纸揭开,我们马上就看到那张纸下还有一张黄色的纸,那张纸上四周用暗褐色的染颜料画着几道符文,符文之中还有六个头朝下脚朝上个人形。可能是因为画这些图形染料蘸多了,暗褐色的颜料从那六个人形的头部流出来一截,差一点点就流到下边的符文上了。乍一看,就像是从这六个人行的头顶流出了血。虽然这张黄纸看着有点像小孩的涂鸦,但是不知为何,看着这张小小图画,从我就会泛出一种发自心底的寒意。
“卧槽,竟然是锁魂图!”看到这张黄纸,王开宇顿时露出了极度震惊的神色。
“王师兄,什么是锁魂图?”我忙问道。
“这个我们离开再说。毛师兄,你先把原来那张纸贴上,千万不要碰锁魂图我知道这里是怎么回事了。”
很显然,毛文斌也不知道锁魂图是怎么回事,他看到王开宇满脸的严肃,也没有多问,直接把那张灰突突的纸重新贴到了墙上,然后我们几个人便离开了车间。
一直跟在我们身后的曹老板见我们都不说话,就想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过王开宇根本就不回答他。马老板也是急了,就一直追问,直到走出车间的门口,王开宇才不耐烦的大声说道:“曹老板,你就不要问了,你的这个事情我们管不了,你还是另请高明吧!”
曹老板当时就懵了,他忙问:“王师傅,你说这话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王开宇道:“没有别的意思,就是你的事情,已经超出了我们的能力范围,所以你还是找别人吧。”
对曹老板说完这几句话之后,王开宇转头对我道:“咱们还是回去吧,有些事情真的不是咱们想插手就能插手的。”
他说话的时候,眼睛对我们施了一个眼色,我立刻就猜到这小子刚才说那么多话,其实是在表演。
我当然要配合他:“既然这样,那我们现在就回宾馆吧!”
然后我们不顾朝老板的苦苦哀求,头也不回的往厂外走。
这一回我们连曹老板的车都没有坐,一直走到大路边,我们刚走到路边,正好那边来了一辆公交车,于是王开宇招呼了我们一声,直接上了公交车。
曹老板刚才我们往出走的时候,他就开着车一直跟在我们身后了,见我们上的公交车,他一脸苦涩,一直慢慢的跟在公交车的后边,最后跟我们一起回到了宾馆。
直到我们都进了房间,王开宇马上从兜囊中掏出几张符纸,分别贴到了门窗和墙上,这才松了一口气。
马老板始终都跟在我们身后,他见王开宇这样,不由开始紧张起来:“王师傅,你这是……”
王开宇这时才说实话:“对不起啊,曹老板,刚才事出有因,不得不装成不想干的样子。”
曹老板那是什么人,马上就听出了王开宇话中的意思:“那你的意思是说,刚才你说不想管我的事了,是给别人看的?”
王开宇点头:“当我看到那张锁魂图的时候,我就知道这一次是真的打草惊蛇了,要是我没有猜错的话,那个邪修肯定就在附近。如果我们贸然动的那张锁魂图,有可能会马上找到邪修的攻击,我们三个人还好说,但是曹老板你和小陈兄弟没准就会遇到意外,所以我不得已再装成一副不管你的样子。”
王开宇说这话有些没头没脑,陈学文一脸的好奇:“王大哥,你说的那张锁魂图到底是什么呀,我感觉到你看到那张锁魂图,突然之间就变了非常紧张了。”
我也没有听说过什么锁魂图,听陈学文问王开宇,马上也立起了耳朵。
“去年我回我的师门的时候,在查阅典籍时,无意中在一个清朝光绪年间的前辈记录中看到过这个记载。据那个前辈说说,他在一次给人捉鬼驱邪的过程中,无意中路过了一个荒废的村子,本来他想随便找个空房子在那里歇个脚,可是进屋的时候却发现那户人家并不是集体逃荒去了,而是一个个的全都死在了屋里,变成了干尸。
那位前辈发现不对,马上爬到其他的人家里查看,结果发现所有的人家都是这样,人躺在屋子里变成了干尸。
本来我这位前辈还以为这里遇到了瘟疫,心里发了慈悲,打算给这些人做一场法事超度一下,结果在做法事的时候,却发现那个村子竟然找不到一个冤魂的存在。”
第二十九章
“曹老板,我想你应该是不知道,人如果意外死亡变成鬼,只要他心里不甘,在他死亡的地方基本上都会残留一些怨念,怨念重的阴魂更是会在死亡地点附近不断的徘徊,不肯进入地府。而这里死了这么多人,不用寻思也会知道这些人不是正常的死亡,按照道理来说,绝对会有一些冤魂滞留在此处。可是当时我那位前辈却偏偏没有发现任何冤魂的存在,这就显得有些诡异了。
于是我那个前辈开始在那个村子里仔细搜寻检查,终于在一户人家的屋子里发现墙上贴着一张咱们今天看到的图案。不过他看到的那张纸上,画着的小人要比咱们今天看到的要多得多。
那时候,我的那位前辈也没有碰到过这东西,出于好奇,他从直接从墙上把这个图案给揭了下来,不想他这一下就惹到了马蜂窝,他也不知道触动了什么机关,顿时,有好几十阴魂从地下钻了出来,疯狂地扑向我那位前辈,我那位前辈猝不及防,一下子被那些阴魂给围在在了中间。虽然他身上带着护身法器,但那些怨魂身上的怨气都是极重,短短的几分钟时间,我那位前辈身上护身法器蕴含的灵力就被消耗了大半,他见状不妙,马上往村外跑,虽然最后跑出了那些怨魂的包围,不过他的一条左臂还是被其中的一条怨魂给缠上了,等他彻底摆脱了那个怨魂,他的左臂却失去了血肉变成了干尸肢体的模样。”
听王开宇说到这儿,我们在场的每个人都倒吸了口冷气,怪不得当时他发现锁魂图之后,马上要毛文斌把先前的那张纸重新贴回原处呢,看来要是那时候曹文斌贸然动了那张锁魂图,天知道会不会从工厂的某处钻出来一些怨魂呢!
马老板道:“你们这些人不就是捉鬼吗,怎么还会怕那些鬼魂往身上扑呢?”
王开宇道:“这就涉及到锁魂图的秘密了,当时我那位前辈也感觉到不理解,因为我们身上所带的护身法器,在一般的情况下,别说被鬼魂附身,就是他们想靠近我们的身前都不行,可是当时为什么就起不到应有的效果呢。后来我那位前辈一边查询书籍,一边咨询一些同道,这才知道,那张画着符文和人形的形的黄纸,叫做锁魂图,是邪修专门用祭炼怨魂的邪恶法术。那些攻击他的怨魂,就是邪修专门祭炼过的。”
“祭炼?什么意思?”曹老板这个外行当然不会明白。
“简单的说,就是把一些人害死之后,利用某种方法激发出他们的凶性,使这些怨魂变成只知道攻击没有思想的工具。而且,他的这种祭炼方法,是把几个怨气极重的冤魂揉碎集中到一起,这样的怨魂怨气极重,根本就不能投胎转世,除非用法术把它们打的魂飞魄散,否则的话一旦被它缠上,他会直接把被缠的那人血肉通通的吸食干净。”
听王凯宇娓娓道来,我都感觉到自己很长知识。
王开宇接着道:“你们还记得锁魂图上的图案么,我告诉你,涂上暗褐色的颜色,并不是什么颜料,每一笔其实都是用人血勾画而成,特别是中间的那些人形,更是直接用人的心头血,每一个人形图案,都是用一个人的心头血勾化而成。图案人头向下,代表着死后永不超生,至于图案上从人头上向下流淌的痕迹,也不是特意画上去的,那痕迹代表着冤魂是否融合,如果痕迹都和下面的符文连接到一起,那就代表着一个新的怨魂诞生了。”
“王师傅,那你的意思是说,图案上画了六个人形,实际上就代表着六条人命消失了?”曹老板脸色比刚才更加苍白。
王开宇点头:“确实是这么回事。”停顿了一下,王开宇接着对曹老板道:“其实你也算是挺幸运的,那张锁魂图贴到那里,明显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如果你们厂的某个工人一时勤快,把那张图揭下来,我估计你们厂子里还不知道又出现多少的怨魂呢。”
曹老板抹了一下额头的冷汗,庆幸地道:“幸亏是遇到了你们,要不然厂里的工人在出事,不管是伤了和死了,我都得赔一大笔钱,虽然我手上也有一些积蓄,估计也不够我赔的。”
毛文斌问王开宇:“开宇,你的那位前辈有没有记载破解锁魂图的方法?”
王开宇摇头:“他虽然也写了一些破解的方法,但是咱们现在根本就用不着,你难道忘了叶飞的职业吗,有一个解怨人在我们身边,你还会怕那些阴魂的攻击?”
毛文斌突然间醒悟,他对着自己的光头拍了一下:“对呀,你看我这臭脑袋,光想着你那位前辈的故事了,竟然把叶飞是解怨人的事给忘了,有叶飞的引魂香,困灵阵,以及镇魂铃咱们还怕什么怨魂啊!”
我心里有点没底:“王师兄,刚才我听你说话的意思,好像那些怨魂挺厉害,一般的护身法器都挺不了多长时间,用我的这些东西能行吗?”
毛文斌笑道:“叶飞,难道你的引路人没对你说么,你们解怨人的法器,不管多厉害的阴魂都能对付。”
我仔细回想了一下,貌似李兴林还真没跟我说过这样的话,不过他也没有说过我们会对付不了某些怨魂的话,这是我才醒悟,原来我们解怨人的手段竟然这么厉害。
见我若有所思的样子,毛文斌道:“你们解怨人得传承和任何阴阳术士都不同,就你们的那些法器结合起来,不管是一般的鬼魂,还是力量强大的厉鬼,都可以无视掉,只要按照你们的方法去做,都可以把他身上的怨气化解掉。”
听他语气中带着羡慕,我不禁心中有些暗暗得意。
“那我们该怎么做?”
“看来我们先前想到的计划暂时用不上了,我们当务之急,要先把邪修的事情处理好。要不这样,刚才我看锁魂图的时候,发现那些怨魂若要彻底融合还需要几天时间,借这个机会,我们先装作不再管曹老板的事了,假意离开几天,先让他邪修放松警惕,然后我们再找个机会杀回来,只要找准时机出手,我估计咱们成功除去邪修的可能还是极大的。”
曹老板又开始紧张了:“几位师傅,你们不是告诉过我不会杀人吗?”
毛文斌道:“你放心,我们有我们自己的处理方法,即便是邪修除掉,也不会给你添加任何麻烦,事后你只要装作不知道就可以了。”
见曹老板面有难色,毛文斌知道他心理不适应,于是接着道:“我们说除掉他,不一定就是杀人,也有可能是把他的魂魄抽离一部分,这样即便他还活着,也会跟一个傻子一样什么都不记得了。”
“你们倒是早说呀,我还以为你们除掉他,非得弄出人命呢。”曹老板这才松了一口气,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
看到他这样子我不禁心中暗笑,其实毛文斌所说的方法虽然不错,但是实际的情况却是,双方发生冲突,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哪还有时间去抽离对的灵魂啊。
不过这些话当然不能对曹老板说,如果说出来,估计他又该闹心了。
叮嘱了曹老板几句,要送给曹老板几张护身符,我们这才把他送走。
见没了外人,我问王开宇:“王师兄,那我们现在要做什么啊?”
第三十章 诊病
王开宇道:“毛师兄以前不是说要去小陈家吗,干脆咱们一起去小陈家吧。”
陈学文眼睛一亮:“好啊,正巧昨晚我还想着要回家去看看呢。”
陈学文家所在的胜利农场距北岸市二十多公里,出了市区,我们坐的客车就上了一条用江沙铺成的道路,本来我还以为这条道路会很颠簸,可是出乎我意料的是,一直到了胜利农场,客车都走得相当平稳。这一路上,我看着路两边大片大片绿油油的大豆和玉米,感觉特别的舒服。
到了胜利农场所在地,除了陈学文之外,我们三个都不由生出一种耳目一新的感觉,原因无他,这里太漂亮了,虽然都是普通的建筑,但是家家户户的围墙内外都种满了各种各样的花朵,姹紫嫣红,赏心悦目。
“文子,你们家这里都是这么漂亮啊?”毛文斌不由开口问道。
陈学文点头,有些自豪的道:“听我妈说,前些年不这样,后来我们这里有户姓马的人家在自家的院外种满了花之后,其他人家看着漂亮,就都跟着效仿,结果后来全村的人都种上了,慢慢地就成了我们这里一个独特的风景,来到我们这的人都会感觉到我们这里非常漂亮。”
一边往前走,陈学文一边跟村里的人打招呼,就这样一直来到了一户人家的大门前停住了。
“我们到啦,这就是我家。”陈学文道。
陈学文的父母显然没有想到自己儿子会突然回来,大概是从屋里看到了自己儿子回来,陈学文的母亲很快的就从屋里跑出来,不过看到我们这三个外人,她的表情中明显带着错愕。
“小文,你不是在上班吗,怎么突然回来了?这几位是……”
“妈,他们都不是外人,是我认识的几位朋友。具体怎么回事,我进屋再跟你说。”陈学文没有多做解释。
陈学文的母亲怀疑地看了我们一眼,最后把眼神儿定在了毛文斌的大光头上,她可能是想到了什么,眼中顿时露出了一丝慌乱,她着急的问道:“小文,你不是在外面惹祸了吧?”
看样子毛文斌的扮相给她的印象并不是太好,被她划到不良青年一类去了。
“妈,你瞎说什么呀,他们几个都是好人,尤其是这位毛大哥,他还救过我的命呢!”
“救过……你的命?”陈学文母亲的脸色顿时变了,她一把拉过陈学文,上下仔细打量着他:“快跟妈说说,你到底遇到了什么事?”
“妈,咱们赶紧进屋去吧,我们坐了一路车,正渴着呢!”陈学文遇到的事情很麻烦也很诡异,自然不便在外面讲。
我们跟着陈学文娘俩进了屋之后,我发现他这里的房屋格局也和我们家那边差不多,都是那种东西房中间加个走廊的结构。
从简单的家具摆设上就能看得出来陈学文的家庭条件,不过虽然看着简陋,但是收拾得却非常干净,一看就知道这家的主人是一个非常勤快能干的人。
在屋里的南炕上,一个非常瘦弱的男人正躺在那里,他见我们进屋,忙挣扎着想从炕上爬起来。
陈学文忙道:“爸,这都不是外人,你还是安心躺着吧。”
毛文彬道:“是啊,陈大叔,我们就是和小文过来看看,都不是外人,你就别客气了。”
陈大叔知道自己的身体情况,歉意地说道:“不好意思了,我的身体实在是太糟糕了,你们坐,到这来了就算是到家了,都不要客气。”
陈学文问母亲:“妈,我爸的身体现在怎么样?”
陈大婶脸上露出了黯然神色:“还能怎么样,就这样维持呗!”
陈学文听了,露出了一脸的愁容。
这时毛文斌突然道:“陈叔,陈婶,我学过一些医术,要不你让我看看?”
陈学文的父母都吃惊的睁大了眼睛,陈婶道:“你说你会医术?”
毛文斌点头,微笑着道:“如果陈叔陈婶你们以后有机会去鲁东,任何稍微大一些的城市应该都能找到一个名为陈家医馆中医诊所,那就是我们家族的人开办的。我们陈氏家族祖传的医术,不是我自吹自擂,你可以随便找人打听自然会知道。我自幼就跟着家族中的长辈学习,虽然说不上多么精通,但是耳濡目染之下,一般的病症我还真不在话下。”
陈叔和陈婶自然不会因为他这句话专门跑趟鲁东,不过,既然毛文斌毛遂自贱,而他们现在又走投无路,自然不会拒绝毛文斌的好意。
“那就麻烦你了,你们先坐一会儿,我去给你们沏茶。”陈学文的母亲没有了先前那种怀疑的态度,马上拿起桌上的茶壶,去给我们沏茶了。
毛文斌走到炕沿边,坐在了陈叔的身边:“陈叔,把你的左手伸出来我给你把把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