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杨把着他胳膊，喘着粗气的摆摆手，“得了得了，不用和我解释。你这么急肯定是有大事，我就在这里等，你忙完了来找我就行。”他抱着外套顺着墙边坐到了长椅上。
    邱峰抿抿嘴唇，“没……事，林一的事等我回来再和他说，现在你能帮我一个忙吗。”
    王杨看着他的眼睛，点点头站起了身，“可以，什么忙你说吧。”
    “你跟我来。”
    “你是说在案发现场闻到了酒糟的味道？”来往香樟街的路上，王杨诧异地看着邱峰。
    邱峰盯着前方的路说:“是，那天我一进门就闻到了那种味道，酸酸的带点粮食酒的味道，特别柔软的混合在空气里。邻居说案发当天是女死者的生日，而且桌子上的确有一瓶没喝完的白酒。我们都认为那味道来自于死者体内，但检验结果却显示死者体内并没有酒精。”
    王杨扶下眼镜说:“那真是奇怪了。”
    邱峰无奈的看向他，“对啊，而且现在味道特别淡了，我们没有办法，所以就试着来找你。”
    王杨把着眼镜，直愣愣地点点头，“好好，那我试试吧。”
    两人来到了香樟街85号，穿过黄色的围栏，进入了案发地点。王杨顺着黄线的指示，走进了案发的房间，在床前定了一分钟没动。邱峰在门口看着，没有往里进。
    接着，王杨慢慢的弓起腰，把背佝偻起来，像一只晒干枯瘦的虾子一样。他的头缓慢的左右晃动着，有规律的抽动着鼻翼。房间里什么声音也没有，安静的可以听见他抽气的声音。
    邱峰站在门口一动不动，不敢发出一点声响。大概5分钟后，弓着腰的王杨突然说话了。“哎，邱峰你去哪儿了？”
    “我在这儿！”
    听到召唤，邱峰赶紧脚尖点地走过去。王杨直起身来，回头看到他垫着脚走路，于是问他:“你干嘛呢？”
    邱峰迈着大步慢慢走过来，小声说:“啊，我怕给你添乱，没事儿没事儿，你继续。”
    王杨突然笑了，“我是闻气味，又不是听声音，你不用这样走。”
    邱峰最后一步被定格了，抬起头尴尬的看着他。王杨掐着腰从眼镜儿上方看他，眼里多了一丝玩味。
    “咳咳，那你有什么收获吗？”
    “收获谈不上，但有一个影儿了。虽然还不能确定是什么，不过可以确定不是酒糟。”
    “不是酒糟？那如果我收集一些附着在门上的物质回去做实验，这样能不能有进一步的发现？”
    “没用的，这么长时间肯定都挥发了。而且这个味道的确是酒精的味道，什么检测都是这个结果。但是至于是哪种酒，酒的来源，这些都只能看我了。”
    邱峰说:“那太好了，你确定不是酒糟？”
    王杨跟着快速的眨眨眼睛，“嗯嗯，我确定，而且我还隐约闻到了腐烂花瓣的味道。要知道在这个季节，这两种东西能出现在一起，只有一种解释。你等我回去确定了，再给你打电话。”
    “一定要快！凶手比我们想像的要狡猾。”
    “那是自然。”
    邱峰和王杨走出案发现场时，时间已经接近晚上10点。
    “王哥，走，我送你回家。”
    王杨抬起头，看着天上那皎洁的月亮，良久，他低下头颤抖着声音说了一句，“真好。”
    “怎么了？”邱峰察觉到他的变化，“有什么不对的？”
    王杨微微颤抖着身体，压抑着自己的喘息，“没什么不对的，我就是高兴啊，终于有人看到味道的作用了。”
    原来他在想这个，邱峰微笑着回他，“当然，你这样坚持一件事，总是会有收获的。”
    “可惜啊，可惜我没有继承人啊。”
    看着他背着手挺直的腰板，邱峰打趣的和他说:“以后的路还长着呢，再说了，你不还有一个助手嘛，哎对！我怎么把他给忘了！”说完，邱峰猛的拍了下脑门，转身跳上了车。
    “嗯？邱峰你去哪儿？”
    第137章甜似蜜糖
    邱峰赶回警局的时候，天已经全黑了，整个办公大楼只有几处亮光。邱峰盯着三楼那突兀的亮光，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接着快步跑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