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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容与微笑:“母妃让我这么做的,我也就装装样子骗骗她,不然她天天在我耳边唠叨,烦都烦死了。而且,只要我对你好,母妃也就不天天追着逼我跟你圆房。”
“所以,你以后也要帮我装装样子骗骗母妃。”
冉清谷:“是。”
他就说商容与怎么突然对他这么好。
原来是王妃让的。
他看得出来,商容与虽离经叛道,却是个孝子。
京郊某处别苑里,商玉州拿着剪刀修建一株绣球花。
方长弓拿着手里的密信,脸色煞白:“下油锅了?”
商玉州没有半点惊讶,将花枝末梢剪了剪,左看看右看看:“早说过他不会留后路了。”
方长弓现在还后背生寒。
这冉清谷未免太可怕了。
杀人碎尸也不过如此,他竟然将人活生生的下油锅了。
这人真不是一般的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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诚如商容与所言,七夕那日,宫里刘贤妃邀皇亲国戚妃嫔与诰命夫人小姐进宫拜月乞巧。
商容与摊摊手微笑:“幸好那日陪你逛了灯会,不然你还以为本世子是个言而无信之人呢?”
冉清谷将王妃送来的碧色衣衫展开:“世子不是说过自己若是守信重诺,会被人戳脊梁骨吗?”
之前让他帮忙查案时,商容与承诺过七夕带他出去玩。
眼下商容与被禁足三月,而他不得不随着王妃入宫。
所以七夕节,注定没法出府去看灯会。
商容与眉眼弯弯笑:“是本世子这些天太宠你了吗?竟然都学会顶嘴了。”
冉清谷垂首在梳妆台前选饰品。
商容与从那耳饰盒子里拿出那对红色梅花耳铛。
他将耳珰戴在冉清谷的耳垂上。
那耳珰很小巧精致,红艳如血,衬得冉清谷皮肤愈发的白皙凝脂。
耳畔的碎发垂下来,血色梅花耳珰若隐若现,有一种朦胧迷离美。
商容与看着铜镜里的人,笑:“戴这个吧,很好看。我也很喜欢……”
冉清谷说了声“是”。
他收拾好,便同王妃乘车从王府出发,直奔皇宫而去。
到了皇宫外,需要下车例行检查,检查完后,在轩阳宫外乘坐步撵,前往后宫内苑。
今日的宴设在太液池。
太液池繁花似锦,地势开阔,很适合晚上望月乞巧。
到了轩阳宫外时,已经不少诰命夫人小姐在等候,这些官家夫人小姐论品阶,是以王妃为尊。
王妃之下,便是正一品诰命夫人,接着就是从一品世子妃。
放眼望去,一品诰命夫人不过寥寥几位,而冉清谷又是简醉欢的“儿媳”,因此步撵几乎与王妃前后走。
偌大的宫巷里,太监抬着贵人们徐徐往前走。
冉清谷坐在步撵上,垂首看着自己的手。
突然,步撵停了,后排小姐们小声交谈起来。
冉清谷抬起头看了眼前方。
只看到一个步撵径直拐过前方左侧月亮形宫门,被宫人抬着走在了最前头。
那人惬意的倚着步撵,金步摇一摇一晃,她不曾回头看身后的人一眼,姿态傲然无物。
那侧脸身形……
是藏娇娇。
显然不少人已经认出来了。
藏娇娇的艳名冠绝京都,加上之前与成王世子闹了那么一出,认识她的人不在少数。
“她怎么入宫来了?皇宫这等地方,怎容一妓子随意横行?”
“你们怕是不知道吧?太子看上她了,封她为良媛,昨儿诏书刚下,可算是攀上高枝了。”
“我可听说了,东宫她独宠呢,太子为她冷落了一宫的美人,还训斥了太子妃。现在后宫妃嫔见她都让着点走呢……”
“看她的妖艳样,指不定在勾栏里学了什么式样勾引太子呢。”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开了。
冉清谷看向王妃,王妃面色如铁。
她平日里最重门第规矩,也非常重视礼仪。
现在不过一个五品太子良媛,步撵也敢走在她的前头,完全无视后面王妃郡王妃与一品诰命夫人们……
更何况,这个妓子出身何等低贱,曾被她羞辱一顿,打出王府,如今在她面前趾高气扬,不是挑衅是什么?
藏娇娇的步撵哪儿都不走,偏偏要走在王妃的前头。
而且,她的步撵行得极其慢,不一会儿就挡住了入宫一行人的路。
她搔首弄姿,抚摸了下鬓发,头也不回,娇滴滴说:“哎呀,走慢点,我被颠得头晕眼花,反胃想吐。”
抬着步撵的宫人战战兢兢说:“良媛,王妃与诰命夫人在后面,恐怕……”
藏娇娇妩媚一笑:“怕什么,我走我的路,她们走她们的路,大路朝天,各走一边,碍着她们事儿了吗?给我慢点,颠得我难受,小心太子扒了你们的皮。”
后面官家夫人小姐几乎全是出身名门望族,现今在皇宫被一个妓|女挡了路,谁也不服,但没人敢上前。
“果然是贱民出身,一朝得势,就如此猖獗。”
“王夫人少说两句,她如今可得宠很呢,皇上又十分宠爱太子,要什么给什么,就算招个妓|子有辱皇室脸面,皇上不也依了太子。”
“不止呢,听说她昨日跟朗华公主发生矛盾,就哭了几句,太子闹得不行,朗华公主就被禁足在寝宫了,就连七夕也没让公主出来。”